昨天的与世界的:从文化到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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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与世界的》是我到北大教书后辑成的第一本面向非学院读者的书,这些文字大多不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因写作机缘不同,虽不免时泛迂远之气,毕竟说话相对随意。而原序中所说的一些题外话,如今回看,颇有些感触。


我是2003年年初“非典”起而不宣的时候到北京的,当时如果公布了,我就会延迟赴京,甚或就不会去了,因为导致我离开川大的“契机”,就在那期间改变了——


2002年我们历史系通过的两位博士生导师被学校否决了,我是分委员会的主席,不能不引咎辞职。学校当然挽留,先是一向很少过问他事的刘应明院士(时任副校长)拨冗给我这个后辈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说及两位中的一位别处已有大用,可以不必坚持了。随后分管校领导来寒舍晤谈,说得很坦诚,曰学校也不能没有面子,可否各退一步,两中上一?于是我们达成妥协。但这建议“上会”后却未能形成决议,无疾而终,于是我也就践诺北上了。


稍后川大更换了校领导,新校长是外来的院士,在“非典”警报解除后,带了八位部处院系领导专程到京请我吃饭,命回校服务。这样的阵仗,至少我是头一回遇到。对于校长的礼贤下士,不能说不感动!但我也只能诚实告诉校长,我已不是小青年,不能言而无信,既已正式入职北大,恐怕一时很难离开,唯有期以后来。事后想想,若“非典”提前公布,我的北上时间就要延迟数月。在此期间,很可能就被新校长挽留,便又是一段不同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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