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评传|生死场、呼兰河传作者萧红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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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名字。

所谓“民国传奇女作家”,她的传奇是双重的。

若从1911年算起,几乎一个世纪翻篇了,很多人依然在津津乐道于她的八卦,却不看她的书;

依然熟知她两度怀着前任的孩子委身于下一任,却不知她曾说过“作家是不属于哪个阶级的,而是属于人类”。


讲出这番见解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身处左翼文学的洪流中,论学历只到高一,论生活贫困流离,论情感,一败涂地。


她不是一个浅白天真的文艺女青年,而是整个民国期间最富才华的作家之一。


她不像林徽因出身书香门第,也不似张爱玲乃贵族后裔,她只是荒凉北地一个小地主的女儿,只是一个东北大妞,眉眼间并无精致,23岁时叼着萧军的烟斗与之合影的那股青春调皮,很快就被早生的白发、浮肿的皮肤与孱chan弱的病躯所抹除了。


若说八卦,萧红的人生是民国最凄凉的八卦。


人们念念于她的情史、诟病她的弃子、指责她过于软弱,却忽略了她独立的文学主张、日渐觉醒的个性,以及女性意识是如何在危机四伏的乱世和父权世界里一意孤行的。


她的一生在今天已经经由电影和网络几乎像一间敞开的屋子般坦白在世人面前。


若说八卦,我却非常想知道,在她死后,当有人告知她那被政府封为“开明绅士”的父亲关于他著名的女儿的死讯时,那位父亲“面无表情”的背后究竟会隐藏怎样的心理;


我也很想知道多年以后当萧军回忆萧红,说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最爱我的”时,会不会想到他对她的殴打,萧红曾承担所有琐碎的家务、还要帮他眷teng稿、以及写自己的文章。


这个在延安时曾为王实味仗义执言独辩群雄的真汉子,究竟会怎样想起生命中最重要和耀眼的恋人呢?



萧红,这位曾得到鲁迅指点、推荐,被誉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的坎坷女作家,在她的绝作《呼兰河传》中,将她童年记忆里的东北小城呼兰中的种种人和事,人性里的荒唐及愚昧,寂寞而书。


萧红的一生,亦如她那本《呼兰河传》,坎坷,寂寞,荒凉。


她的一生,是很多人的前半生。


31岁离逝,极少人会认同她前面的岁月,一生坎坷,遇人不淑。


即使是写作,也有一种剑走偏锋的感觉,反正是不受那个时候的喜爱的,也不属于严肃文学,也不属于流行文学,即使鲁迅认同了她,但也只是看到她作品中对苦难的抒发,这是很浅的,和她同行的人萧军就更不理解她的文字,即使他们或许曾经相爱。


她的生活造就了她的文字内容,她的思想反应了她的文学格局。


在那个年代,正因为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她所要表达的,所以她的文字才能那样素淡,平静,有质地,里里外外的表现着人生的无常,也没有对生活有怨怪之意。


表面在说自己,其实更多的是在说别人,她能够理解生活的贫瘠所带给人的困惑和痛苦。


很大程度上,她在说别人的痛苦时,她在往自己心上订钉子。


别人的痛苦在她这里加倍了,这正是她作为一个写作者内心的可贵之处。


她的从1911-1942间那短短31岁年轻的生命,她真的能用来释放才华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她的文学才华一半出自天赋,一半来自残酷的生活。


她谈过四个男朋友,所有爱情的类型几乎都经历了个遍,私奔、一夜情、被抛弃、被家暴、被出轨。


她甚至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萧红的时间在哪里呢,她在不断的漂泊。


萧红从出走开始,就一直贫困,她饿肚子,四处飘零,身子又不好,常年的奔波、怀孕、流产等一系列事情,让她已经虚弱的不堪一击了。


最后,由于误诊,萧红喉管被切开,要来纸笔,写下: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然后于 1942年1月22日,终于结束了自己这动荡的短暂年华。


萧红将自己被毁与自毁的人生,以惊人的短暂与耀目在文学里重建了。


而究竟她的文学价值体现在何处?于我而言,最可贵就是一个“真”字,这是最简单的字,也是最难的字,它意味着不被流行的主义与潮流所裹挟,忠实于自己,忠实于文学。


曾经看到一段极小的轶事,某次萧红对人说:“我是红楼梦里的人物啊。”


对方不由带着哂笑道:“哦?那一定是才女林黛玉了!”


“不,”她答:“我是那个学诗的香菱。”


萧红将自己比作那个低贱的、努力学着向诗歌求得一丝精神慰藉的丫鬟。


她可能是自怜的,却不是自恋的;她可能是依附的,却绝不会是谄媚的。


这决定了她的人生,也决定了她的文学。


萧红凭借着自己的天分,达到了童稚、自然、举重若轻的文字灵性。


复旦大学教授陈思和曾说:


萧红不像沈从文,沈从文是用美化自己家乡的办法来抗衡都市的现代文明,萧红则在坚持启蒙立场,揭发民间的愚昧、落后、野蛮的深刻性上,以及展示中国民间生的坚强、死的挣扎,这两方面都达到了极致。


所以,我认为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最优秀的女作家。


萧红不很聪明,有点粗糙,有点幼稚单纯,未脱质朴的野性,但是,在生命力的伸展方面,她所包容的丰富性和深刻性远在张爱玲之上。


中国读者喜欢张爱玲而不喜欢萧红,我觉得是很可悲的。


萧红曾说:“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


这也是萧红说过的话,最终,她没有能够飞起来,没有能够赢得自由、尊重和一个“安静的写作空间”。


亲爱的听众朋友,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跟随著名的美国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葛浩文先生的妙笔,一起走进民国才女作家萧红,那传奇的一生········






作家简介

葛浩文,美国著名的汉学家,出生于1939年,获得印第安纳大学中国文学博士学位,是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作品的英文译者;已经翻译了30多个中文作家的60多部作品,是有史以来翻译中文小说最多的翻译家之一,同时对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有较高造诣。


萧红——这个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女作家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小说和戏剧作品,但是在当时很少有人关注她的作品。于是《呼兰河传》成为了葛浩文翻译的第一本中文小说。


2011年6月3日,在纪念萧红诞辰100周年举行的首届“萧红文学奖”上,葛浩文的《萧红传》获得萧红研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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