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海这片红色的土地上,至今流传着“乳娘们”以无私的大爱情怀,以命呵护革命后代的感人事迹。
那是1941年的冬天,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苦的时期,中共胶东行署和胶东妇联联合筹办 胶东医院育儿所,收养无法随军的党、政、军干部子女和烈士遗孤。1942年,该所转移到乳山东凤凰崖村,改名胶东育儿所。为便于战时掩护,孩子们都被周围村庄的乳母领回自己家里喂养。今天我们就来说说乳娘中的杰出代表——
舍亲儿保乳儿的乳娘姜明真。
1942年9月,东凤凰崖村姜明真 给自己刚满8个月的孩子断了奶,从育儿所接来刚满月的婴儿福星。两个月后,鬼子进村“扫荡”,她与婆婆带着福星和自己的孩子藏在山洞里。可是,两个孩子在一起,只要喂一个,另一个就哭闹。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姜明真狠下心把儿子送到另一个无人的山洞。返身回来时,敌机就开始轰炸了。她紧紧地搂着福星,依稀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婆婆心急如焚硬要过去看看,她含泪劝阻,担心福星被发现。鬼子撤走后,婆婆发疯似的冲出去,扒开被敌机炸塌的洞口,看见孙子哭喊着在山洞里爬来爬去,手脚被石头磨得鲜血直流,嘴上沾满了土和血,抱回家不几天,孩子惊吓生病就没了。
姜明真强忍着丧子之痛,把全部的爱倾注到福星身上,一直抚养到4岁,才被亲生父母领走。那几年,姜明真先后收养过4个八路军子女,没有一个伤亡,而她自己6个孩子因战乱、饥荒和疏于照顾却夭折了4个。
再来讲讲: 一生牵挂两代情的乳娘佟玉英。
1947年,马石店村佟玉英正沉浸在新近丧子的悲痛中,一天傍晚,胶东军区司令部的王儒林夫妇找上门来,把五个月大的女儿永胜托付给她。她激动的应许下来。
从此,佟玉英一家人把小永胜视为掌上明珠,丈夫扛起了所有家务活,让她专心带孩子。佟玉英奶水不多,小永胜常常为吃不饱哇哇大哭。一家人为奶水的事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催奶的方子,听说喝鱼汤可以催奶,她就紧催着丈夫冒着零下十几度低温到水塘里捞鱼。
小永胜一天天长大,佟玉英走到哪儿,小永胜就跟到哪儿。早春三月的一天里,小永胜跟着在河边洗衣服的佟玉英玩耍,突然,“嗵”地一声,挂在小永胜脖子上的银锁坠入水中。“这把锁可不能丢,这是永胜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佟玉英顾不得多想,跳入齐腰深的河里,在冰冷的河水中摸了好一阵,才摸着那把银锁,而她却从此落下了腿痛的病根。
两年后,部队南下,王儒林夫妇接走了小永胜。从那时起一听见外面有孩子的叫喊声,佟玉英就赶忙跑出去看,以为永胜回来了。1974年的一天,佟玉英收到一封不同寻常的来信,信中写道:亲爹亲妈,请你们到北京参加我的婚礼,女儿永胜!接到信儿的佟玉英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半夜起来烙永胜最爱吃的油饼,用包袱仔仔细细地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催着丈夫送她去北京。
1976年,永胜的女儿出生了,佟玉英买了鸡蛋和黍米,到北京伺候永胜坐月子,一待就是七个月。又过了几年,永胜的弟弟也有了孩子,佟玉英又主动去帮着带。在她看来,这些孩子就是她的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胜似亲人。乳娘和乳儿的亲情超越了血缘,超越了岁月。
抗战期间,位于乳山的胶东育儿所里,300多名乳娘先后养育了1300多名八路军的孩子,乳娘们付出了超越本能的母爱……解放后,育儿所的绝大多数孩子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胶东育儿所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但乳母们用真情和生命为“红色后代”唱响的“摇篮曲”却被一代代传颂。
(播音制作:田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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