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我终于在医院见到了他。
他小小的，躺在小小的床上。母亲听见他在哭，
要抱着他，喂他吃奶。她看起来还很虚弱，说话有气
无力。
房间里都是人。我被挤在角落里，没机会和母亲
说话，一心只想看初生的小宝宝。他的手掌那么小，
都握不住我的一根指头，头发也少得可怜，可他是我
们家的孩子呢。看着亲切，心里有话： “以后一起成
长呢，还请你多多关照。”
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坐在我旁边。车
窗外乌云密布，我心里沉甸甸的，感觉自己好像突然
间长大了，心事比这漫天的乌云还要多。
冬天来的快，弟弟长得也快。母亲的口头禅变成
了：“你是姐姐，要爱护弟弟。”她一遍又一遍，不
停地重述这句话，弟弟的概念渐渐在我头脑中清晰起
来。
1998年，就要进入尾声了。
我照旧上学，做作业，看动画片，帮妈妈做家
务，哄弟弟睡觉，小小的人，忙得团团转。同学们的
文具盒和书包上频繁出现一些人的画像：小燕子、紫
薇、金锁、五阿哥、尔康、香妃。这一年，这几个
人，走进亿万个家庭；这一年，还有一部电影风靡世
界：You jump，I jump；这一年，还有一首歌，从年头
唱到年尾：
来吧来吧
相约一九九八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心相约心相约
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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