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确没把这人和宁氏以外的什么事联系起来过。
傅慎行的眼神溢出点点的毒,朝着门边的方筠扬了扬头。方筠抬手把灯打开,傅慎行看着面前这张斯文的脸,淡淡道:“宁总是生怕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了?”
宁既随手捞了根凳子来坐下,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一双眼睛在那祸害何妍的服务员身上梭巡了一圈,笑着道:“傅总误会了,还真不是我做的。这人在这边混黑的,想搞搞何妍不是什么难事。”
傅慎行的脸色未变,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他问:“你来干嘛?”
宁既弯了弯眼,“我来证实一下。”
傅慎行轻笑了一声,没说话。他以前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宁氏作为常年受压于傅氏的竞争对手,会埋怨在心也无可厚非。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曝光,这几个月他把自己的案情重新处理了一下,傅慎行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目前他在青云的新身份只是个毫无破绽的小老百姓,若是被曝光,最多也就是麻烦了点,不至于真的解决不了。
一直这么躲躲藏藏的,不过是怕给何妍和何悠带来麻烦,一旦查到她们的头上,何妍身上刚刚结痂的伤疤肯定又得再次撕开。
他转身看着那服务员,把腰间别着的枪拿出来狠狠地往他头上一敲,那人便再也没了声音,头顶上冒出汩汩鲜血。底下的人上来拖着那服务员往外走,傅慎行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定没有血迹后才冷声道:“让他去牢里过下半辈子。”
宁既好整以暇地望着,看起来已经很习惯这种画面,傅慎行无视了他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宁既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何悠是你女儿?”
傅慎行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有些挑衅的他,扬了扬眉,“来我这儿找死的?”
宁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手插在口袋里,笑得有些张扬,“怎么会呢,我来跟你做个交易。”
傅慎行眼神闪烁了一下。
“帮我找个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事。”
傅慎行最见不得别人威胁他,轻蔑地笑了笑,转头迈步离开,宁既在后头不重不轻地喊了一句:“他叫林欲!”
傅慎行罔若未闻,彻底走远。
老三记性还算不错,上了车以后问他,“行哥,他怎么认识林欲的?”
方筠想了有一会儿才想起来林欲是谁,也看向他,想得到解答。
傅慎行不耐烦地扫了他们一眼,“什么都要问我,我要你们干嘛?去给我查。”
老三呆头呆脑地点头。傅慎行又看着方筠,“你多找两个人看着何妍他们,别让宁既接近。”
方筠若有所思,扶着下巴出神,老三推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说:“行哥,他会对田甜不利吗?”
傅慎行摇摇头,“应该不会,他看起来就是冲着林欲来的,不过你当心着点也不会有坏处。”
方筠颔首,“好,我知道了。”
方筠来都来了,自然不肯先走,又回到了酒店。傅慎行三十号就接到了方筠的消息,说何妍她们要来这里旅游,正好方筠偷偷跟来,他便也让方筠给自己订了间房,不过青云那边的事实在多,他一直到了昨天下午才有时间过来一趟,没想到刚好赶上何妍出事。
但凡他晚了一步,都会是万劫不复,他只要想起来便心有余悸。因为这次的事,他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自己当初对何妍犯下的罪行,想到何妍被别人强迫时静静淌泪的模样,他的心再度被拿出来鞭挞,落得伤痕累累。
想着昨日久违的温存,他的身体和心好像都热了起来,老三几度想要开口劝他回青云,都没能说得出口。果不其然,几分钟之后傅慎行还是随着方筠下了车,一同朝着酒店内走去。
青云那边的事不能再耽搁,老三知道他心里有分寸,也不再催,把车开进停车场静静地等。
田甜一觉起来没看到方筠,气得要命,坐在沙发上等着方筠回来准备和他算账。何妍晕了一晚上,有些担心何悠,便也到了方筠房间去找,刚好遇上田甜赌气,她无奈,便留下陪着她。
傅慎行走进门看到她时,没办法不感到惊喜。
他的眼睛亮了亮,看到方筠把田甜拉进房间去哄了才端来小凳子坐在何妍面前,何悠睁着眼睛躺在何妍怀里,听到动静圆圆的眼珠子转了转,和傅慎行的视线对上。
傅慎行的人高,坐着小板凳也和沙发上的何妍一般高,他因为何悠的注目有些激动,欣喜地抬头看向何妍,却见她依旧毫无表情,那微不足道的火光瞬间便熄灭下去,连点灰烬也没剩下。他伸手探了探何妍的额头,问:“还难受吗?”
何妍往后仰了点,轻轻避开他的触碰,说:“你走之前已经问过了。”
傅慎行愣了愣,知道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没话找话,不太想搭理,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说:“人已经处理好了,不要担心。”
何妍一直垂着的眸抬起,“死了?”
“没有,送局子了,以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你。”傅慎行回答。
何妍从来不是什么圣母,她不会替这个人说一句情,留下他的命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因而也没再多话。
傅慎行见她脸色还有些白,手撑在她的两边,并没有碰上,只以一种看起来有些暧昧但又界限分明的姿势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柔声问:“今天还要出去玩吗?累的话我找人送你们。”
“不用。”她本想说坐你的车只会恶心得没有玩的心情,但话到嘴边还是落下。到了现在,她真是连多说一句都觉得疲倦。
她不顾傅慎行的束缚站了起来,纤细的腿透过裙子若隐若现地落在他的视野里,他喉咙有些干,跟着起身,抓着她的手腕,“他们还没聊完,别去打扰了。”
只是一个动作他就猜到她是要去找田甜,何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她的目光落在他抓住她的手上,视线有些冷。
傅慎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却并不愿意放手,看了一眼何悠,没敢再多看,重又注视着她,呼出的气息有些热。这几天没怎么睡,他不像平常那般总是神采奕奕的,衬衫钮扣散乱地开了三颗,外套要披不披地套着,有些颓丧的美感。
何妍穿着酒店拖鞋,身高只能到他脖子,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颈边的刺青,没什么花纹,也没有多余的颜色,就是两个最简单的黑色字母图案:HY。
看起来倒显得深情,她心中冷笑。
傅慎行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恰逢手机震动了两下,他知道多半是老二或者老三打来催他的,他也没接,等它自己震完了以后回归平静,才往后退了一步,弯腰盖在她的唇上。何妍已经不感奇怪,动也不动地随着他去。
傅慎行一个人动情地亲吻完,起身顺着她披散在背上的长发,轻声说:“我有事要先走,你遇到什么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别死撑。”
何妍没理他,安静很久之后漠然地仰视着他深情款款的脸,讥笑道:“你亲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是在亲一个死尸吗,这样也下得了口吗?”
傅慎行顺着她头发的手短暂地停住,半晌又规律地抬起,如果不是他的脸比刚才苍白了些,只听他的声音的话,会以为他真的毫不在乎。
“阿妍,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我也下得了口。”
他一副任由她闹的纵容样子,让何妍看得一阵恶寒,甩开他的手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慎行默默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这样的背影他已经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遍,她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回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一个人在,就只是这么迫不及待地、快速地,想要离开他的视线。
他想:她怎么会知道呢,哪怕她真的成了死尸,他也要将她的尸身永远冰封,日日夜夜放在他的屋中。醒来要亲吻她的额头,睡前要亲吻她的嘴唇,累了要握住她没有温度的手,热了要给她擦拭不会挣扎的身体,去到天涯海角也要带着她的肉体,困住她的灵魂。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曾经真的想过让她死,因为她让他失去了理智,又得到了痛苦,更因为只有她死了,他才能保证她是他一个人的,不会走不会跑,谁也抢不去。
明明他有很多理由,可最后都败给了一点:她是他的光。
他要这漫长一生来干嘛呢,如果在太阳放弃了他,而何妍也不在的情况下。
阿妍,阿妍,他见不到她时总不自觉地喃喃她的名字,她以为冷暴力可以让他退步,然而她不明白,哪怕是这样不温不火,他也从不觉得日子漫长。
剪了胡须的猫_
宁继是谁?
听友256905189
初见tang
爱的太变态
听友186441892
过分盯在“脸色苍白 惨白”这个点了
Jie洁丶
神秒总栽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