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伊尹训诫太甲（三）

商汤制《官刑》，官场上为官者大大小小的错都会获刑，联系到现代人们对“刑不上大夫”似乎有误解，误认为古代大官犯罪就不用服刑，其实不然，这一句背后隐藏着古人君臣之间不忍的存心和相当高的觉悟。
伊尹很深切的感叹：商汤的嘉言可以作为万世法则，要太甲时时感念先王的德泽。上天降福降祸就是看善恶所在，报应如影随形。
伊尹通过训诫太甲，追忆了商汤的伟大，也让后世知道古圣先王刑法定订正确，官场与百姓一律公平，朝代才能久远。

“呜呼！嗣王祗厥身，念哉！圣谟洋洋，嘉言孔彰。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那么我先来解释一下“刑不上大夫”，它这个原文是出自于《礼记》，《礼记》有“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但是它这个是一段文章里面的中间的两句，那么前面的文章是在讲说在车上怎么行礼。上阶层的人在车上，下阶层的人路上碰到，两个人都开车，下阶层的人要下车来行礼，上阶层的人只要在车上行礼就可以。那讲讲讲，就讲到这两句来了，“礼不下庶人，行不上大夫。”那前文后文我现在不提了，因为这样会扯太远去，那么要解释这个。因为它出自于《礼记》呀，礼呢，本来是周公所奠定的，但是后来的孔子呢有整理，对不对？那我们就来看看孔子的意思，孔子在《孔子家语》里面，现在已经证明了《孔子家语》就是孔子留下来的，然后呢，他的这个家族把它给完整的保留了，所以叫做《孔子家语》。以前的这个考古学者都说这个是伪作啊，因为里面有很多解不开嘛，那后来的证明呢，这个确实是孔子的家里面墙壁挖出来了，这是《孔子家语》啊。

我们看《孔子家语》里面呢，它是第30篇的《五刑解》里面就刚好有这么一段。冉有呢，就问孔子这个问题，恐怕冉有也怕后世的人看到这个字会解不开，会误解啦。冉有并不是不了解这个的意思，他是故意问，然后让孔子答，然后以便于可以书写下来，让后世去免除这些问题。好，我们看《孔子家语》的本文，冉有问于孔子曰，冉有问孔子说：“先王治法，死刑不上于大夫，礼不下于庶人。然则大夫犯罪，不可以加刑。”啊，是这样吗？大夫犯罪，政府就不能处罚他吗？“庶人之行事，不可以治于礼乎？”那一般的平民百姓，他要婚丧喜庆，他不能够学一点礼，然后用在他的婚丧喜庆上面吗？

孔子曰：“不然。凡治君子，以礼御其心，所以属之以廉耻之节也。”孔子说：“不是这样的，这个‘礼不下庶人，行不上大夫’，这个是属于《礼记》里面，这是讲礼，那礼的用意是什么呢？‘君子以礼御其心’，就是君子呢要御他的心用礼，而不是用这个刑罚，用严厉的手段，希望第一个就是跟你讲讲礼，然后就懂得有这个廉耻之心的人，就顺着礼去做，所以‘属之以廉耻之心之节’，所以这个礼呢，就是为了让君子呢，按照这个礼而保持他的廉耻的节度。”

怎么说呢，这跟‘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又有什么关联呢？我们接着往下看，“故古之大夫，其有坐不廉污秽而退放之者”，说，如果古时候的大夫啊，这是很大的官，那个作就是犯，犯了不廉洁贪污的等等类似这样的罪而被退放、被罢黜。“不谓之不廉污秽而退放，则曰簠簋不饬。”就说大官犯罪，罪名要替他不直言，这什么意思？各位你说凭什么？大官犯什么罪就讲什么罪，为什么我们要为他隐晦一下？各位举个例子你就懂了，因为古人把大官视为父母官了，举个例子说，你的父母贪污了。我们不直接讲他贪污了，我们转个弯，我们就说簠簋不饬，饬就是整洁，簠簋是什么呢？簠簋就是祭祀的时候的器具。簠簋不饬的意思，也就是说祭祀的环境没打理好。就以一个很轻的罪名来指出那个要害，但是那个要害呢，又不直指。

如果这样讲，就是为人子女不能直言父母的过，而替他隐晦避讳了一点。好，如果这样讲各位还不容易了解的话，我们再来讲一个现在我们讲的厕所好了。

各位，厕所指的是什么？大小便的地方。那如果我们说大小便的地方，这样是不是很难听，那讲厕所就是一个避讳的说法。侧就是侧边的、隐蔽的。不是厅堂公开来的？

它并没有讲什么地方啊，他只是讲比较少去的地方，比较不公开的地方就叫做厕所，好，这样各位懂意思了，好，那么这个贪污是不是很肮脏的东西？

不直接讲贪污，太肮脏了，不好听，我们就讲什么，就讲说祭祀的器具没整理好。好，替他转了一个弯哦，大官犯罪是这样的啊。

“有坐淫乱男女无别者，不谓之淫乱男女无别，则曰帷幕不修也。”说男女无别、淫乱的人不说他淫乱，说他什么呢？说帷幕不修，帷幕是什么？帷幕就是军中的帷帐。帷帐是什么人住的，就是宰相、军师在住的地方，意思就是说这个日理万机，运筹帷幄的地方了，谋划事情、计划事情的地方。帷幕不修，就说你日理万机的办公室你没有打理好，就大概这个意思，是帷幕不修。

“有坐罔上不忠者，不谓之罔上不忠，则曰臣节未著。”一个欺上不忠的人，不说他欺上不忠，说他什么？说他的臣的节没有修得很显明，转个弯。“有坐罢软不胜任者，不谓之罢软不胜任，则曰下官不职。”说有那种非常软弱，然后不能胜任他的职守的，就不会说他软弱不尽职。说他什么呢？说他的属下还没有把事情干好。把这个罪不直指他身上，推卸在旁边去。“有坐干国之纪者，不谓之干国之纪，则曰行事不请。”行事不请的意思就是我做事情我自尊自大，我不去请示长上，有没有？越了掌上的权，叫做干国之纪。好，这些就是大官犯的罪。

“此五者，大夫既自定有罪名矣，而犹不忍斥。”说这五个大夫既自定有罪，就是大夫他们犯罪、犯国法已经有名定了，犯这样是什么罪，该服什么刑。“而犹不忍斥”，不忍直接说你贪污，而说你呀簠簋不饬。“然正以呼之也”，就是用一个比较正向的名词来称呼他的罪，但是别人一听也知道啊，各位，刚开始有人讲说厕所厕所的时候，大家都听不懂，对不对？

各位，我们现在讲厕所讲了半天，一讲就懂了，不然我们再换个词也可以，各位，我们还可以叫什么？洗手间啊，不是吗？听到洗手心里是不是舒服一点？其实你还是根本就知道说那是干什么的地方，不是这样吗？后来还有文人，就更文雅一点，说听雨轩。听雨的地方，其实去那里哪里是听雨呀，不是吗？听雨要找这个百花名画的地方去呀，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呀？就跟这个意思是一样。

古人是非常有仁德的，于心不忍，你明明知道了这个人当过官，读过书。他知道事情该怎么办，现在犯了罪该怎么办他也很清楚，我不必讲很明白，我拐个弯他就知道了，他就应该怎么办了。然后“既而为之讳”，我为他避讳一下，不直言；“所以愧耻之”，这样的做法呢，正是会让他更为反省，更为羞愧。“是故大夫之罪，其在五刑之域者”，所以大夫如果犯了罪，在以上这五刑里边。这五刑就是讲以上刚刚讲的这五种，“闻而谴发”，就是已经听到别人对他有谴责跟揭发。“则白冠釐缨，盘水加剑，造乎阙而自请罪。”这个做官的人犯了错，别人给他揭发了。

各位，你要知道，这揭发都不是什么杀人的罪。已经给他揭发了，他行政上确有不当，处事上却有不当。他不必等人家来抓他，现在“刑不上大夫”的真正意思就是不等人家来抓他，以他的程度，他应该要知道自己要自首，自己去请罪。怎么请罪呢？他会用白冠釐缨。什么叫白冠釐缨？就是古代官犯罪的时候，他会用兽的尾巴做的缨。缨就是戴帽子，下面有一条带子，有没有？那一条带子就叫做缨，用这个兽的尾巴做的缨的一顶白帽。

那白帽跟乌纱帽刚好是相对称，做官都是戴黑帽乌纱帽。当你自己知道说我有罪，我就戴白帽。好，那么大夫触了五行之罪，就自己戴，表示自己有罪。然后呢，用一个盘里面装水，上面放了一把剑，横在上面。“造乎阙”，阙就是朝堂、宫阙的阙。到那个每天君王问政的朝堂上去向君王致请说：“臣某某某，我有什么罪？请君王来发落。”“刑不上大夫”的意思，是要他自首的意思，而不是他不用刑，也不是自首之后不用刑，都不是。

“君不使有司执縳牵掣而加之也”，国君不忍，说要派人戴着盔甲、拿着枪，去硬拉他，牵掣就是硬拉他，把这种暴力加在他身上，说君不忍这样，为什么？因为我为君是为了国，你为臣，是为了辅佐我能够把国给治好。当时我们都有这样广大的志向，今日不慎你犯了罪，我们同袍一场，我也不忍心那样子把你弄得很难堪。因为我是官，你也是官，只不过今天你犯了罪。但是做官的人读过很多书，你应该知道知所进退，现在应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所以，当有人揭发了，或长上已经把他的罪状说明了，不必等人来抓。你自己带着白罐，拿着盘子，装着水，上面放一把剑，剑上还盖着一块布，这什么意思，各位？

这意思就是说，我去自请处分。等你处分要杀我，我就便让你杀，杀完的时候呢，那个水还可以洗剑上的血布，顺便擦一下。够不够贴心？够贴心吧！君要抓臣，不是不敢，不忍去抓。臣要知道错了。啊！我错了，我甘愿让你杀，我还怕脏了你的手，我还带着水，我还带着抹布。各位仁不仁慈，为彼此双方考虑都已经义至仁尽了。这个礼制就是“刑不上大夫”了。

好，这个礼制其实是告诉做官的人要比一般的人更知羞耻，不要等到人家揭发，还不去认错，还不去自首。还不认罪状，等到他罪证确凿了。已经都有罪证了哦，然后他上了法庭，在媒体面前，他还要举着他的手铐说，我是被冤枉的，有没有？这叫无耻了呢！

好，继续往下看。“其有大罪者，闻命则北面再拜。”说刚刚讲的那些都还算小罪，如果有犯了大罪的，这边所讲的大罪就是死刑了。“闻命则北面再拜”，一听到他犯的大罪，已经被君上揭发了，他就朝着北面一拜再拜，然后呢，跪在地上自裁。就是自杀了啦。各位，曾经也有这样的嘛，对不对？君赐他的臣死，就是赐一把刀给他了哦。

那刚刚讲啊，前面那个自己去请罪，那个是不是死刑的，不是死刑的他就自己带着剑，是不是死刑由君上裁夺，我带着剑，表示我必死的决心，我不是没有错，我要认错。那这边讲的是大罪，君就派人送了剑给你了，如果没有送剑给你，你知道大罪了再拜，然后跪在地上自裁。因为这个自裁没什么了不得的，日本的军人打仗，打不过人家，他觉得羞愧于他的国家，他就自裁了，不是吗？日本古代的武士精神也是这样，自己犯了错，自己就自裁。

“君不使人捽引而刑杀”，就是到了大夫以上的，最好不要让君派人去抓你，捽就是揪着他的头发抓他，叫作捽。说国君代练，过去曾经共事、有这么多的感情，但是你犯罪，我也不可能不罚你，但是我不要去抓你，你自己自裁吧。

“曰：‘子大夫自取之耳，吾遇子有礼矣。’”一个明君碰到臣犯了死罪，我不抓你，你自裁。然后自裁呢？那个君就说“子大夫自取之耳”，是你做了这么大的官，你还犯这么大错，是你自取的，我从头到尾对你都非常有礼，包含现在你已经要自裁了，我对你还是很有礼，不要让我用粗劣的手段去抓你，你是这么有程度的人，你知道怎么做。

“以刑不上大夫而大夫亦不失其罪者，教使然也。”孔子最后下结论就是说这句话“刑不上大夫”，结论是“刑不上大夫而大夫亦不失其罪”。你看，虽然“刑不上大夫”说了，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为君的，不要用粗略手段对付你们已经当过这么大的官的人。但是有没有可能放他逍遥法外？不可能！就是我给你机会，第一个，你来自请罪，请罪之后，国君我认为他有罪，判了罪之后，他就削掉他的官职，而直接发派充军去了，怎么没有服上刑？结果大夫还是服刑。如果你的罪是死罪，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裁。各位，我们会问他，如果那个大夫无耻到也不自首，也不自裁，请问如何？那时候很简单，杀手就会出去了。那你不能怪我，你不能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给你的机会就是我戴念我们过去相处君臣之义。你不要让我用粗略的手段对你，这个意义下叫做刑不上大夫。

好，那我们现在看说什么叫“礼不下庶人”。“所谓礼不下庶人者，以庶人遽其事而不能充礼，故不责之以备礼也。”所谓“礼不下庶人”是什么东西？庶人就是平民百姓。“遽其事”遽，是仓促。我们做事，我们要谋生，各位每天上班下班是不是很仓促？很仓促，赚的钱也少，没有办法像达官贵人那个礼呀。各位，以前的人要迎娶一个新娘要多少礼呀？

哦，几件礼、几件礼，那礼多得不得了，但是我们平民百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大的场面，对不对？所以朝堂上要求的完备的礼，不要拿那样的规模要求平民百姓。叫做“礼不下庶人”。而不是说百姓不可以用礼，没有这个意思，百姓最好人人都有礼，见人要鞠躬，难道这不是礼吗？百姓怎么会叫他见人不鞠躬呢？百姓不像掌上问安吗？如果你这样说，百姓都不可以学礼，各位那那些孝经、忠经讲的，那都变成是违背这句话了，不是吗？

所以不能这样解，所说的是说为人君上的人，不忍苛责那些没有能力的百姓，或没有时间去学学问的百姓，要像世人一样，懂这么多，要做的这么大规模，要这么完备。不能用要求这些有学问有读书的人，有训练的人的规模，要去要求那些无知的百姓，是一种非常仁心的意思。

好，各位，那我们现在知道了，“礼不下庶人”是瞧不起百姓，还是疼惜百姓？是疼惜百姓。“刑不上大夫”，是大夫不用刑还是要用刑？必定要用刑，但是不要让我动手，仁不仁德？非常仁德。“冉有跪然免席曰”，冉有听到很高兴，哦，免席就是跪下去，然后呢，移到他的席的旁边，表示他非常谦卑啦。

“言则美矣，求未之闻，退而记之。”说：“哎，这话实在是讲得太好了，我过去从来没有听过，我退下来，我就会好好把它记下来，还好冉求有记下来，所以我们今天才可以解开这些答案，对不对？虽然《孔子家语》早就解开这些答案。我们这些众生俨然完全不理他，我们完全好像都不甩他，我们照样把”刑不上大夫“来批判古人，各位古人的大夫真的犯错，真的不用杀，真的不用刑吗？没有啊，你翻朝代给我看，没有错，你可以翻到一些官官相护的案例，但是我问你，现在这个时间。民主的时代有没有官官相护的呀，照样到处都是，对不对？现在的民主，我们可以把那些大官犯罪揪出来处罚，但是古代明君在世的时候，那些大官犯罪要不要处罚，照样处罚，根本就没有两样。所以我们不要曲解这些古经文，把古人看得很笨，很狭隘，把自己看得很高明，很宽阔。

像这样的话呢，我们以前解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没有？跟这样的误会是完全一样的？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样解释才对？各位上网搜寻了，我已经都有解释了，网络上现在到处都是我这篇文章啊，各位一搜寻呢，都可以解开这些对古人的误会。

看本文，“呜呼！嗣王祗厥身，念哉！”很深切的感叹啊！“呜呼，嗣王”，“嗣王”就是继位的王啊。那么这个商汤过世，继位的就是太甲。说这些继位的王啊，“祗厥身”，一代一代王都要敬他的身，敬慎他自己。这个连最小的三风十愆呢，都不可以犯，所以汤所做的这个官刑，另外有一个官刑在，然后呢，比较小的，甚至连不停的唱歌跳舞啊这些啊，都要特别的指出来，因为慢慢的把过错量大呢，他也是由很小的时候开始的啊，对不对？三风十愆都不可。“念哉”，说要时时感念先祖的德泽啊，学习先祖怎么治国。

“圣谟洋洋，嘉言孔彰。”说古圣先王，他的智慧——谟就是谋略，其实就是智慧。古圣先王的智慧真是非常盛大呀，“洋洋”就是非常盛大美好了。“嘉言孔彰”，那嘉言是什么？他说过那么有道理的话，那么好的话，就是真言啦。

那么汤做了官刑，就是嘉言了，他所说的三风十愆，然后叫所有的属下都要有诤谏的职责。这是非常美善，非常明智而可以为法的话，叫做嘉言。“孔彰”，彰，彰显；孔呢，就是非常、甚至；甚为彰显啊，就是商汤所说过这么样对的话，可以作为万世的这个法则啊，叫做“嘉言孔彰”。

“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说上帝呀，他不是一定喜欢谁，不是一定护佑谁。天降祸、降福啊就是看善恶所在。善的降福给他，恶的降祸给他，而不是他是哪一派哪一党，上帝不是哪一派，也不是哪一党，管你哪派哪党，他不看在眼里，他只看善恶。

“作善降之百祥”，就降百福给他，做不善呢，做恶的人降百殃给他，那也就说，好人不长命，祸害1000年，我们常常常常会这样子说了。祸害好像活很久了，各位，祸害如果能够做大害，还活很久，表示他上辈子造非常多的福，那福气还没折完呢，那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福气的，你做一个大恶看看，那马上就要遭殃了。

但是念历史的故事，对我们的智慧有很大的帮助，过去我都不相信这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那我读完《东周列国志》的时候，我就发现，真的是善恶之道如影随形，为什么？因为400年写在一本书里面，各位你一个礼拜就把它看完了对不对？看完所有400年之间，善善恶恶都有报，那你佩不佩服？你就会很佩服。说，哎，原来有老天啦，这个报应不爽的啦！那各位，你偏偏看到你一个办公室令你很不舒服的同事，却升官发财，然后呢，那一副嘴脸让你每天都难受，对不对？你说怎不快点死啊，有没有？你已经诅咒很久了，然后你常常说，这个妖孽祸害1000年啦，我告诉你，他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善事，而且他这一次做的错，恐怕也不是什么大错，是气气你而已呀，对不对？那这个报应如影随形啊，我们要切记的啊。

“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说如果你勤于积德，“罔小”说不要以小德而不积呀，积积积，积久了呢，欸！德性就厚了。“万邦惟庆”，到德性厚的时候，连万邦都欢庆，看到你就喜欢，有没有？打东边西边怨，打南边北边怨，大家看到你都喜欢。

“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如果你喜欢做不德的事情，就是喜欢为恶。倒不一定为恶，就是不德的事情，你喜欢做，刚刚讲了三风十愆也不算什么大恶，对不对？但是他积了不德；“罔大”，过错不必大，各位，过错真的不必大，我们那时候读《五子之歌》的时候，各位还记得吗？

《五子之歌》的时候，太康犯什么错？结果他被后羿赶出去，有没有？输了国家，他犯什么大错？没有！什么大错都没有犯，他就是喜欢打猎。一出去100天不回来，是不是？久而久之，为人诟病。说尔惟不德，你做这些不德的事，“不德”，不必过错，你知道吗？他不是德，圣王一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德。各位，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做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德？不要说为恶啦，没什么德，就是不德，你累积不德哦。

“罔大”，过不必大；“坠厥宗”，久而久之，必定失去他的宗庙，这意思就是国败家亡了。做一个君啦，他动静观瞻影响甚大，非常危险。位高则危嘛，山峭则崩嘛，对不对？那个是位置越高，要越小心了，所以各位不要老是喜欢往上爬。爬上去以后，这个位高子我没多大好处了，如果在一个有德性的人的庇佑下，是不是很好啊？那才是幸福的事情。好，到这边，我们讲到这个《尹训》。是一种伊尹至为至忠的话，非常非常的中肯的话，然后来说给后世的嗣王来听，说给文武百官来听，并且追忆了汤王他的圣明、他的伟大。然后也让我们知道，起码在这一个《尹训》里面，它的价值让我们知道说古圣先王还做官刑，有没有？

并且连小的过都把你计算在内，不是你的过没有诤谏都要墨刑，对不对？严不严？非常严！好，所以这个刑罚奠定正确，然后官场跟百姓一律公平，所以他的朝代才能够传得非常的久远！

好，那么《尹训》呢，就讲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