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纯良少年的黑化之路

说大家事讲小故事，欢迎收听由北京出版集团出品的大家小书系列丛书解读，我是开浩。

上节我们的《三国》讲到了曹操并不是妒才和滥杀无辜。纵然这个曹操会有一些小毛病，你比如说爱抢别人家老婆，没事儿喜欢杀杀人以外。（这俩爱好不要学）但是对于整个历史而言，曹操这个人还是功大于过的。

三国时期，譬如曹操这样被脸谱化的人其实很多，比如说董卓也是一个被脸谱化很严重的人。前文我们也提到过董卓这个人嘛，就是前文说曹操去献刀要杀掉那个狗贼，这个人就是董卓。

那这一节，我们就来说一说这个狗贼董卓，看看董卓在乱世之中，他做了哪些选择，（这些不同的选择）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人生格局方面的启迪，或者说能带给我们怎样的文化启迪？（毕竟我们是一档讲文化的节目嘛<~'内心傲娇'~>）。

先来说一下董卓这个人是怎样的人，《三国演义》里对于它的描述其实比较单调。提到《三国》中残暴的人，董卓如果排第二的话，没有人排第一。也就是说，从董卓出场的第一个字开始，到董卓最后被自己的养子吕布所杀，他们每个字看的人都是恨得牙痒痒的。（董卓这个名字自带'残暴光环'）其实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讲的，但是听我们的节目的伙伴应该都知道，我们的节目里头没有一个纯粹的好人，也没有一个纯粹的坏人。好人是有一些地方是被人误会了，那坏人哪些地方被人误会呢？我们这节就来跟大家讲这个问题。

董卓是不是也是一个被误会的人呐？（听说在句尾加一个呐字，就会变得可爱起来，开浩：比如唢呐、海燕呐？）之前我们说到了曹操的脸谱是白脸，在戏曲或者说尤其在三国的戏曲中，白脸其实不太多。但是除了曹操以外，董卓也是白脸。

同样是白脸，如果不加以仔细分辨的话，董卓这个白脸跟曹操白脸长得很像。大家可以上网搜一下这两个人的脸谱，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区别来。但是曹操的这个白脸并不是董卓的这个白脸虽然是曹操的经历，和董卓的人生经历都差不多，不敢说董卓比曹操的成就更高，但是也称得上是精彩纷呈了。

为什么董卓最后没有成就曹操的这种霸业呢？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内容。如果说曹操的成功是屌丝逆袭的代表，那董卓的前半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官二代。董卓的家世比曹操家世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们之前也说过，曹操是宦官之后（太监的孙子，不明白的可以听听前两期），而董卓却不是这样，他做事不但规规矩矩，甚至可以说它是一个道德品质的模范，行事做派都十分得体的官二代，简单数一数董卓这个人的优点其实还是有很多。

年轻的时候董卓是个好人，他很喜欢交朋友，乐善好施，家境也非常的好，所以把他养的身体素质非常棒，打仗的水平也很高。

听到这儿是不是感觉这好像跟大家心目中的董卓的形象有点差异（差异大了去了），那你听开浩讲下去，根据史料记载，董卓的爸爸是豫州颍川郡的县尉，那么（豫州颖川郡）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豫州是我们现在的河南（我们现在管河南叫豫），这个豫的简称就是从古代的时候沿用过来的。那么豫州就是现在的河南以及周边地区，大概是这么一个范围，而颍川郡相当于是现在的河南省禹州市附近。

县尉这个官儿相当于是现在的市公安局局长。给大家说两句题外话，豫州这个地儿其实还是有一些有趣的故事的。你比如说刘备，就是三国魏蜀吴中蜀国的创一代刘备，他曾经在豫州当过省长，管他叫做刘豫州。如果你们看三国时期的书，有人叫刘豫州的话，那就是指刘备，就像我们现在说的是刘省长一样。

我们刚才说了，董卓的父亲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之前我们在讲红楼的时候说过，过去的官员的管辖范围其实比现在大，过去把天下分为为九州（比现在划分的区域少了很多）现在分的省市很多，那么几乎是同样的地界，九州的范围要比现在的省大，所以市公安局局长比我们想象的要肥的很多呀。

董卓小时候家里头很有钱的，有钱就不差吃不差喝，再加上他从小练武，董卓的身体非常好，对于这样一个家庭里的孩子，其实从小没什么可操心的。老话说得非常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你没啥事儿可操心，所以这个人做人也不会扣扣搜搜（扣扣搜搜是一句东北话，意思是小家子气）。

董卓这个人还是很大气，他对他身边的人很仗义，所以人缘儿很好，比如说小时候他没事也出去旅游啊（古人也旅游），他就跑到羌人的地界里去玩儿。这个羌人过去是一个大族，现在到新中国成立以后叫做羌族，是少数民族的一支，是我们56个民族的一支。关于羌人的故事，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跟大家慢慢说。

因为这个董卓的身体非常的壮实，他又仗义疏财，经常喜欢旅游，所以跟这帮羌人的关系处得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史书上记录了他们之间的来往：羌人有一次去看董卓，董卓竟然杀掉了耕牛来招待客人。

有的人会说：不就是一头牛吗？你朋友来了，你就招待他一顿炖牛肉。这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吗？但是你要用现在的生产力来说，请他吃个牛肉火锅，甚至请他吃全牛宴，都谈不上你们有多好的交情。

在农耕文明的古代，耕牛是非常重要的生产资料，为了保证粮食的生产，历朝历代都会颁布杀牛的禁令，你比如在秦朝时期非常严苛，耕牛如果瘦了，那么养牛的人和用牛去耕地的人都要挨鞭子的。（如果耕牛死了，当时的县令和上级也会受到牵连）

你在看历史的时候，如果出现了耕牛被杀害或者说被乱杀，这代表这个时代的违法成本很低，而且这个人是胆子有点大的。这就好比我们现在和保护动物之间的关系，你不能随便吃保护动物，你不能杀害保护动物除了判刑以外，还要交罚款。

正如国家宣传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请你善良）。所以为了能够体会这种感觉，我们也可以说，当羌人来看董卓的时候，董卓就上了一大桌子熊猫肉来招待羌人。

你看《水浒传》里的好汉，一生气我就来2斤牛肉，（小二~来一壶酒，再来二斤牛肉）让小二给他吃二斤牛肉。其实这就代表他们的叛逆，是想要跟朝廷对着干的意思，真实的情况他们未必能吃得到牛肉。

话说回来，杀耕牛其实还有一层深层的含义，那就是我跟这个吃牛肉的人，我们一起犯罪了，我们关系很亲密，一起吃牛肉就类似于现在黑道上的拜码头（关二爷“是不是该我出场了”，不你冒场了）。所以不是一般的关系的话，我犯不着通过犯罪的方式去招待你，这显现出羌人和这个董卓的关系十分的密切。

第二是是羌人回礼的时候，大家注意一下羌人怎么给回礼的呢？他们送了一千多头各种各样的畜牲给这个董卓，这一千多头畜牲在游牧民族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可以说这在当时也是一笔巨款。由此可见拿羌人和这个董卓的关系非常好。这也为日后董卓起兵也是提供了一些帮助。

从他一直跟羌人有来往的这一点（并且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来说，董卓不算一个坏人，甚至可以说他人品真的不会太差。

话说在这儿还要提董卓第二个有能力的地方，那就是除了他为人处世非常到位之外呢，做人非常讲究以外，董卓的晋升过程也很标准，标准到什么程度呢？标准到无懈可击。

有史学家就这么说，董卓的晋升是中国古代武官的晋升的标配履历，就是说他从底层的事关到后来统领全军是一步一步通过军功换来的，它是属于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绩，可以说是非常符合古代的武将的晋升标准，完全没有绕道，更不要提它有贪脏枉法的痕迹了。

好比现在公务员从考试考到公务员，然后一级一级的升，最后升到中央级别的水平，完全没有一点意外。董卓小时候家里有人当官（他父亲），刚才说了市公安局局长，他自己又读过一点书，朋友又非常多，正好又赶上东汉末期全国招兵，董卓就去碰碰运气。

董卓这个人力大无穷，自幼习武，所以很快就混到了团长级别，在战斗中屡立奇功很快混到了师长级别，你看（他晋升）这一路都是顺畅无比，每一次晋升都会伴随一次很大的功绩。

董卓很快发现了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发现自己有天才一般的军事才华。举两个真实的例子。

（一）有一次董卓打仗，想要越过河对岸去打对面的敌人，但是又不希望对面的敌人发现，于是他假装在上游打鱼，但实际上他偷偷地（让士兵）在上游修了河坝。

某个月黑风高夜他毫无征兆的把堤坝关上，闪电一般就杀到对岸（三国闪电战），抢了对方的粮食就跑，跑回来之后他就拆了这个大坝，追击的军队看着这个湍急的河流过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董卓的军队逃跑了。人家打仗都是过河拆桥，这个董卓竟然能做出来过河拆坝的经典战术。

（二）董卓有一次入驻了某个城市，因为自己兵马太少只有三千人，于是他担心当地的百姓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又怕有敌军侦探好了之后过来偷袭自己。于是晚上他就让这3000士兵偷偷出城。

第二天早晨（出城的部队）佯装是援助的军队大张旗鼓的入城，如此往返十几天，最后无论是敌人还是本城的居民，都搞不清楚董卓到底有多少兵力。然后董卓部队招兵也就好招了。（很快自己的援军真的就来了）董卓很快就在这个城市发展起来。

你看从刚才这两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董卓既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还知道自己要怎样布局能够导致这种未来发生的现象，还能准确地把握周围人的心理，从而做到百战百胜也绝对不是虚言。

纵然董卓有天生的指挥才能，随着不断地打仗，董卓却发现了自己以前打仗越打越升职，越打官职越大。但是现在打仗就不一样了，现在打着打着总被人送回老家（打完之后，官职不变，但是会被放假，不给事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事做，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

这就要从董卓的一个可好可坏的人格开始说起，就是他这个人乐善好施。还记得很多年前，董卓还是个驴友的时候，他喜欢游历羌人的聚集地，我为你宰牛，你送我牲口，人心很简单。我们坦开心扉，彼此真诚，没有套路。

就像是木心写的《从前慢》那样：记得早先年少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这样的日子很美好的，但也因为这段经历太过美好，所以他知道如果你渴望什么，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东西。

于是他每次立了战功之后，国家给他的赏赐，他都立刻分给下面的人。自己呢，几乎是什么都不留的。但是你要记住开浩说的话：

富人家的孩子容易变得十分大方，这种品质并不可贵，因为拥有了就挥霍，这是人之常情。穷人家的孩子，很容易变得小气，同样也不值得可怜，因为没有他就吝啬，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都是人之常情，就没有必要去歌颂。

话说回来，这种意气之举笼络人心是相当有用的，董卓的部下，为董卓（干活）都很卖力气、很卖命，越是卖力气，越是卖命，那么他的功劳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董卓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而且执行得很好。

但是，有一个道理，董卓未必明白：人缘儿好的话，办事儿肯定能行，但是人缘太好了，就容易惹人呀。就好比公司里你跟谁都不错，那么你跟老板的关系肯定不好。

老好人就是没有立场嘛，有立场就一定会有亲疏。

如果这个老好人除了会搞人际关系，业务也做得非常好，财务法律门门精通。你要是老板，你会不会认为他就是在你公司撅着，随时准备带领你的员工，甚至带着你小秘，出去单干呢？

董卓的这种好人缘，就威胁到了老板的安全感。所以，董卓在军队里一度被领导罢职。但是只要一有战争呢，它又马上会被文官集团召唤回来，上战场杀敌（因为他能力很强啊），也同样是因为他有一个好人缘，他一定会被文官集团们所妒嫉，打完仗就给他马上送老家去。

古代这样的故事其实很多呀，武将一旦人缘好，尤其和下人的关系好，就很容易被文官集团削弱。

自古就讲以文制武，也就是说用文官去管理武将，就是为了削弱武将的地位，以保证统治阶级的利益，不让他造反成功。比如岳飞之类的名将，大多都是死于统治集团的猜忌，也是这个原因。

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董卓，其实就像马桶刷一样，马桶脏的时候呢，谁都会去找马桶刷。但是，马桶刷干净的时候呢，谁都嫌马桶刷脏。

朝廷这样的渣男做法，对一个一直信仰着侠义之道的董卓来说，其实比背叛还要难受的。

我明明给你这么多功劳，为什么你还要把我拒之门外呢？士大夫阶级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又迫切的需要他。在这种供需关系不对等情况下，侠客董卓逐渐的迷失了自己，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信仰的侠义之道到底对不对。

我董卓付诸真心和生命的这些文人们，不过是一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比我一起吃的“熊猫肉”的羌人兄弟们，真心差太远了。

我们这位来自小地方的官二代，遇到了认知失调，原来城里套路这么多，我自己也玩不转，不是说我付出，就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公平的。

如果这个世界不遂我意，那么我们只能取代它！

屌丝曹操的宏图大业，是曹操一辈子蓄谋已久的理想；而侠客董卓的黑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冲动。

在多次被罢免之后，董卓的内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不再相信“用爱发电”，对于一个没怎么接受过教育的粗人来说（虽然他看过一点书，好像也不是什么能把人看明白的书），如果善念不可信了，那么唯一可信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武力。

我们经常说嘛，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但是更可怕的是，这个流氓还有强大的军事力量。

这个强大的军事力量呢，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哎，这不，朝廷开始内乱，渣男们又开始召唤董卓了。董卓一看：哎哟，时机不错哦。于是呢，他就轻兵捣京城，扫乱平叛的同时，也顺带把东汉的皇帝一股脑扫平了。土豆茄子一锅烩嘛。不过多久呢，把天下能封的所有的大官都封给了自己。

此时黑化的董卓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看看你们还有谁能让我下岗，我看看你们谁还能让我回老家。

接下来的故事就比较单调了嘛，历史又和《三国演义》重合了，意气风发的少年，经历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甜头之后，他发现了一种省时省力、快速好用的方法，能够一股脑解决所有的问题，那就是“杀杀杀”，宫廷礼数太多，杀！皇帝不好好听话，杀！士大夫废话太多，杀！不听我话的官民，杀！

董卓彻底忘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彻底忘记了才华横溢的自己，他手里只有一把刀，失望透顶的董卓，只能依赖自己的手里的刀去改变这个世界。

有的人就这么输不起嘛，输了再赢，就没有了赢家的那种气势，反倒变成了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小人。董卓官场的失利，输掉的不是官职，输掉的是人格，而后来他战胜的也不是腐朽的朝廷，它只是打败了自己的良心，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欲速则不达。就是说董卓这样的人。

随着这种残忍逐渐膨胀，董卓的命运也简单了许多。我们可以试想一下，杀戮可以解决问题吗？历代统治者用血淋淋的经验告诉我们，杀戮只能带来一时的快感，但是后患无穷。

如果说黑化前的董卓，还有可能变成类似于曹操一样的雄主，那黑化之后的董卓，就彻底丧失了收复天下人心的能力。他缺少包容天下的决心，缺少纠正别人的耐心，缺少理解别人的恒心。他手里的屠刀才是他唯一的依靠。而此时的世界正在慢慢抛弃他，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树了那么多敌，是时候该偿还了。

汪峰有一首歌叫《春天里》：如果我死去请把我埋在春天里。董卓就实现了这个愿望，在春天的一个清晨里，董卓的保镖兼养子吕布，挥起了他手中的武器，划过了董卓的身体，众人一拥而上，结束了董卓残暴的一生。

《三国演义》把这个结尾写的特别的惨烈。董卓死了之后，尸体被扔在当街。人们走过路过，没有人想起那个曾经游走于草原的侠客，没有人记起那个显赫战功的将军，所有人，只记得他是残害朝廷、祸乱国家的罪人，人们泄愤一样的踢打蹂躏着他的尸体。

因为他尸体非常肥胖，那些油脂从他的身体里沁了出来，流了满地。最后，有人用火把点燃了董卓，刹那之间火光冲天，亮如白昼。这或许就是董卓最后释放的光芒吧！

听了董卓的故事，我们发现，一生信仰公平正义的天真少年董卓，最后被自己的癫狂彻底的葬送了，他是一个极其善于用兵的人，但是他犯下了滔天的罪行，让我们对他爱也爱不起来，我们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他，去理解他，仅此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董卓但凡平庸一点儿，也不会如此自负的认为，残暴才是改变世界的方式。他不会骄傲的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个独特的救世主，更不会因此草草地就埋葬了自己的一生。但凡稍微有一点愚笨，但凡甘愿做一个吃亏的人，他也不会经不起失败的打击呀。

他太敏感了，敏感的像一个18岁傲娇的姑娘。同时呢，我们应该知道，如董卓这样的人一生坎坷，注定嫉恶如仇。他每一次求而不得，都在为他毁灭这个世界火上浇油。他逐渐的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在癫狂的道路上狂奔至死。

董卓的开局是很好的，包括董卓最后的战略位置“挟天子以令诸侯”，本身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呀，因为几年之后呢，有一个叫做曹操的人，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就下了一盘好棋，这一步本身是没有错的。但是接下来的表现却至关重要。

董卓选择了摔牌骂色，就是打牌的时候一边骂一边打牌，而几年之后，曹操却选择了闷声发大财。

麻将牌里有一句话：“好牌不如好来”。起手（牌）是什么并不重要，如何打这一手牌才是关键。在三国里，总是有人屁胡截胡了十三幺，也总是有人把一条龙打成了十三不靠。董卓显然是没有这样的觉悟的，他也做不到屁胡就赢了这一局，他想要更加轰轰烈烈的人生。

曹操比董卓呢，身世卑微，道路更加坎坷。但是，曹操并没有因此真正放弃自己，反倒练就了一身坚毅。董卓经不起时间的历练，所以满是暴行。

退一万步讲，董卓其实是一个好军人，但是一定不是一个好领袖。军人的世界，单纯而又美妙。（在此）二百年前年，在这块大陆的最西边，有一位军事家叫做凯撒大帝，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来，我见，我征服。200年后的董卓也是这样做的呀，和凯撒大帝也一样，最后杀死他的也是身边人的刀子，军人的世界单调而且美好，政治家的世界却更加的复杂。

政治家更需要坚定意志，不忘初心。（听我们前两节的伙伴应该有所了解），曹操的世界更加复杂一点，（所以）董卓救不了自己，他更救不了这个乱世。

《战国策》里有一句话叫做：行百里者半九十，也就是说你走九十里，不过是一百里的一半而已。

这句话说得很好，就算你做了几乎所有的事儿，但是唯一差一点儿坚定，就足够破坏掉你之前所有的成绩，善始者不如善终啊！

董卓前半生的履历和曹操几乎一模一样，打仗的时候场场赢，选择都正确，军民一条心，但是董卓唯独没有曹操那种能吃亏的本性，曹操前半生忍了很多不该忍的事儿，而董卓呢，却一次也没有忍过，全部都是靠这种快意恩仇。靠随性的宣泄，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开浩幻想过董卓被杀场景，在刺杀董卓的一伙人中，一定有一个少年，他希望亲手杀死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杀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杀人需要我们难以想象的勇气，但是在这种大义下，那位少年鼓起了勇气，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杀死了董卓。

开浩也幻想过，董卓一定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他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少年要杀死自己，我是以后的你啊！你和我一样，可以为了侠义杀死任何人，你和我一样，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驰骋过，你和我一样豪爽，你和我一样善恶分明，你就是从前的我啊。但是在这乱世中，我又不得不成为一个恶人，你还有多久也会变成我的样子呢？

 

少年啊，请你千万不要跟这个世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