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昏沉,感觉到鲜血正从眼
睛上方流出,布满整个脸庞。母亲抱
起我,不停地呼唤。卖货婆婆和她的
小推车,留在原地,那尖锐的用铁焊
成的车角,还存留我的血迹。风从耳
边穿过,我窝在母亲的怀里,两只脚
垂下来,跟随者母亲的步伐,一晃一晃,脆弱得似乎
要被风割断。
“幸好没撞到眼睛,就差五毫米,不然就瞎了,
老天爷保佑这孩子。”
母亲站在我身旁,她的气息包裹着我。诊所的味
道,从四面八方挤到我眼前,白色的,清新的,也是
冷漠的。医生拿着冰凉的针,在我眼皮上穿梭,他手
法熟练,把伤口缝合得很紧密,痕迹隆重,像田间的
埂子。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