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妈 妈
文/通州区作家协会 周广兵
不记得那时怎样地离开
好像千年渡船 白发如帆
送我飘向遥远
那些风霜 侵蚀的呼唤
妈妈 是否刻花了容颜
让我第一次流泪
却不知道内心的痛 何时
把手臂痉挛
竟不知觉中 把行李扔向了河岸
那是你的寄托 我的想念
在没有离开之前 深植的遗憾
就这样再见 再相见
多年后的今天 依旧是最初的伤感
谁说得风云变幻
日夜交替 烟火的人间
苍老的手掌 让我想起乳汁
想起摇篮
想起妈妈的愤怒
只为画着0蛋的试卷
试了百次的默念
诵读在镰刀和 田野的交叉中
那是麦子拔节的歌声
就这样一点点
妈妈说风调雨顺 老百姓的天
粮食 和 房屋
妈妈干旱的脸 汗水和泪
滋润的鲜艳
那里有我的童年
直到姐姐出嫁的那一天
白色的风霜都开始冰冻了久违的笑
让妈妈在一夜间
循着灯火的光线
寻找失去的血缘
血缘 是妈妈的手
拉扯我长大的翩翩
看破茧的绚烂 等到下一个夜晚
才发现妈妈 破旧的衣衫
包裹了多少温暖
姐姐远嫁远方
望着云悄悄溜走的缝隙
那里有妈妈的心事
开始挂念儿子的婚姻
儿子的婚姻 那一半
是否也是妈妈的女儿
在一个灯火辉煌的城市中
我马不停蹄地走在
自己设置的荒凉中 写诗 唱歌
写那些古老的甲骨文
有神话一样的斑斓
那是妈妈的绣花针 落地的声响
让一切的痛 开始抽象
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梦乡
看见自己的婚礼 看见新房
看见婚宴上 酒水碰撞
看见妈妈的笑 那样的挤破了沧桑
挤破了很久很久以前 的劳累
只是我没有醉
没有安然入睡
娶妻生子 孝顺父母
老祖宗的箴言
妈妈不小心撕碎了老皇历
撕碎了 那些大风一样的风俗
刮过人间六月的天
一个人住进了被弃之的家园
鸟语花香 还是草长莺飞
只有妈妈的手没有闲下来
妈妈的眼 没有闲下来
望着新房中 那些被尘土盖住的嫁妆
有妈妈夜里缝制的棉被
那些白发 一丝丝
我好像看见小时候
看见小时候 一壶茶
妈妈很多的话
我好像看见小时候
看见小时候 一块糖
妈妈讲起的 嫦娥摇着月牙
摇着古老的童话
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让我不停地想起 妈妈的眼睛里
有一朵泪花
在有孩子的几个月里
我不知道孩子 是妈妈
还是妈妈 是真正地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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