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讲：刘庆柱《“文明向心”视阈之下的“中”与“中和”》part1“中”的考古发现

1、河南濮阳考古发现的中华文化之“求中”最早的遗存佐证

“中”的信仰与追求，考古发现可以上溯至新石器时代晚期。1987年在河南濮阳西水坡考古发现了距今6400年的M45号墓。墓主人男性，头南足北，仰身直肢葬。墓主人骨架左右两侧分别放置了蚌壳堆塑的“龙”与“虎”图像，足下有一蚌塑三角形图案，图案东部与东西向两根人的胫骨相连。有的学者指出，该处“人的胫骨”就是“周脾”，《周脾算经》记载：“脾者，表也”。也就是后来的“槷表”或“圭表”，这是古人测量方位“求中”的最早实物佐证。

2、山西临汾市襄汾县陶寺遗址墓葬发现的“求中”之遗物

20世纪80年代与本世纪初,在山西襄汾陶寺城址（BC2300~1900年左右）相继考古发现两座墓葬（M2200与ⅡM22）均出土了与“测中”有关的“槷表”遗物。目前学术界一般认为襄汾陶寺城址应为古代都城遗址。因此陶寺城址发现“测中”的“槷表”等遗物，可能与该地“求中”密切相关。“槷表”发现说明，中华文化关于“中”的理念早在三代之前已经出现。

3、出土文献中的“求中”记载与考古发现

20世纪80年代与本世纪初,在山西襄汾陶寺城址（BC2300~1900年左右）相继考古发现两座墓葬（M2200与ⅡM22）均出土了与“测中”有关的“槷表”遗物。“鬲茅”即古文献之“历山”，在今河南濮阳与山东菏泽一带。这里是龙山时代后冈二期文化的流行区，属于考古学文化分区的“河济地区”，BC2600至BC2000年。近年来这一带发现同时期的大量聚落遗址与一些重要城址。

4、殷墟（商代中晚期都城）之“中”的“回归”

安阳殷墟是商代中晚期都城所在地，考古发现地处豫北的安阳殷墟包括商代中期的“洹北商城”与商代晚期的洹河南部“殷墟”。这里实际上属于上古时代的“河济”地区（豫东、豫北、冀南、鲁西南，黄河、古济水一带），“五帝时代”除黄帝之外的“颛顼”“帝喾”“唐尧”“虞舜”’均在此活动，前述《清华简·保训篇》的虞舜“求中”之历山在濮阳、考古发现汉代唐尧后妃的石碑于菏泽。“盘庚迁殷”于此，因此可以说“盘庚迁殷”是“求中”的历史“回归”。

5、“何尊”的“宅兹中国”铭文与“择中建国”的定制形成

如果说商代中晚期都城从“大嵩山”地区“求中”“回归”于“河济地区”，那么周武王灭商后，新王朝的都城又从“河济地区”返回“天地之中”的“大嵩山”地区之洛阳成周（“宅兹中国”）。1963年陕西宝鸡发现的西周早期青铜器“何尊”铭文“宅兹中或”（“宅兹中国”）则是“中国”于“天下之中”的物证资料。

6、都城“择中建都”之延续

自秦汉至唐宋时期，国家统一时期的都城基本在“大中原”的长安、洛阳与开封东西一线，继承了夏商以来的“择中建都”。大金王朝徙都燕京，在金人看来“燕京乃天地之中”，并且都城之名就是“中都”，海陵王强调“择中建都”的意识由此可见，金朝“国之制度，强慕华风，往往不遗余力”，元大都、明清北京城在金中都基础之上，继续定都北京，延续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