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故乡的母亲
文 | 闫淑英
壹
岁月真是如白驹过隙，弹指间不惑之年的第五个生日已悄然临近。每每自己生日相庆之际，我就想到《劝孝歌》中赞美母爱伟大的“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诗句。
最近看到微信圈里朋友们在生日之际感恩母亲的画面，心里充满了难言的感伤和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惆怅。母亲离开我已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中的几多午夜梦回，母亲慈爱祥和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无不在我的思绪中萦绕牵绊。
年纪越大，母亲的影子在我心中的烙痕就越深，那种眷恋之情总在不经意和不自觉间涌上思念的心头。
贰
我的老家是洺河岸畔的一个小村庄，我家位于这个小村庄的西南边，出门往南是传说中窦建德的藏兵洞，往北紧邻主街的旁边是一棵千年老柏树和一个大土坑，村里人称它们为摇钱树和聚宝盆。
在这个有着深厚历史底蕴和洺河绕流的美丽小村庄、母亲生养了我并陪伴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童年。
叁
小时候，父亲在县城工作，敬业的父亲由于忙于工作回家次数很少，哥哥姐姐在外地工作上学也很少回家，长年是我和母亲两人在家生活。母亲身体不好，在我五岁那年做了一次大手术，手术后母亲的身体非常差，常常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来，那几年几乎是以床为伴。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充斥的是母亲病痛的呻吟和医生匆匆的脚步。每每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会被惊惧、恐慌充满，深怕母亲会离我而去，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默默地流泪。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上小学时母亲的身体慢慢地调养了过来才好转。
肆
母亲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几年的病痛折磨没有磨灭她的生活热情。
母亲喜欢花，在我家庭院里开辟了一个小花圃，我家的房子坐北朝南盖了五间抱厦式北屋和三间东屋，抱厦由两根水磨石圆柱支撑，五级台阶连着抱厦和院子。台阶两旁种了两颗冬青树。花圃在院子北边抱厦前方，母亲在里边种满了玫瑰，围绕玫瑰的畦边四围种植有杨桃花、扶桑、美人蕉、指甲花、含羞草等各种各样的花，院子的其他地方有序地栽种了几株月季花。西墙边种植了两排翠绿的竹子。
每到夏天，院子里红的、粉的、白的、紫的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修直挺拔的竹子也不甘落后的郁郁葱葱、秀丽挺拔。南墙跟母亲也没让它闲着，种满了梅豆、丝瓜等时令菜蔬。花、竹、菜，微风徐来，一阵阵芳香直冲鼻息。
白天母亲在将这些花果菜蔬侍弄一番后喜欢坐到花丛旁闻着花香做着针线活儿，享受着自己的杰作。晚上躺到炕上，屋外明亮的月亮高悬在天上，微风吹动竹业发出沙沙的声音，斑驳地竹影被月光投射在窗户上构成了一副副美妙的图画。
母亲给我摇着蒲扇，对着窗外的月亮给我讲嫦娥玉兔的故事，明月皎洁、竹影婆娑，痴痴地听着神话传说，我的人已醉、心已飞，我常幻想能飞到天上飞到月宫，看看只有玉兔陪伴的嫦娥姐姐是否寂寞，想着想着伴着母亲的蒲扇进入了梦乡……
冬天当叶落枯黄、花谢凋零时，院里的冬青和竹子不畏风霜寒冷，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展现着优雅的身姿，为色彩单调的冬季庭院带来一抹绿色的生机。
伍
除了养花，母亲还有戏曲和画画的爱好。
小时候经常是下午放学回家看到母亲哼着自己喜欢的戏曲在堂屋前的八仙桌上画画，画好后就贴到墙上自娱自乐，墙壁上贴满了母亲的鱼鸟虫草。
单调的村庄、小小的庭院，母亲用农妇的朴实和灵动将生活营造的温馨而又诗情画意！
陆
“ 逝者如斯夫！”离开老家那个印象中的庭院已好多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母亲没有多少文化，不会向我讲解什么是人生的美好生活，但从自己记事的童年起，在母亲二十五年如影随形的抚育关爱中，她用一以贯之的农妇纯真、农民纯朴、农耕自足和乐善好施的品格感染着我、熏陶了我，用朴素的言行向我诠释了生活的真谛，使我终生受用不尽。
如今生日之际再思母亲受难之时，更多的是刻骨的念、铭心的痛和绵绵不断地梦绕魂牵。
善良灵巧如你，一定去了天堂并打造了一个美丽的庭院吧！
今生陪你的时间太短，愿来生还做你的女儿，那时换我为你打造一座背靠青山、面阔大海、四季花开的美丽地方，陪伴你、照顾你直至慢慢变老。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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