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破碎的简短沉思
【捷克】米洛斯拉夫·赫鲁伯
每时每刻都有某种东西破碎
每天破碎的东西有，一只鸡蛋
一副盔甲，一本书的脊背。
人类的脊背也许
是唯一的例外，尽管
这更多取决于压力、时间和地点
因而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绝无仅有。因为
有着这样多的压力，地点和时间
在周围。
破碎通常同时发生。它并不公开宣称
某个人将要被击碎
甚至也没有那个扬鞭出击的人。
破碎用蜂蜡来修补，用石蜡
焊锡，绷带。或者放弃生存。这是最常见的。
但是一只修补过的鸡蛋不再是鸡蛋，
锡焊过的盔甲不再是盔甲，
绷带缠过的脚跟是阿喀琉斯的脚跟
放弃存在人不再是一个人，他是
远不及阿喀琉斯脚跟的某种东西。
最糟糕的莫过于数百个修补过的鸡蛋
被当作上好的鸡蛋，数百套
锡焊过的盔甲被认作真正的盔甲，
成千上万个破碎的人被视为坚如磐石者。
因而这是全部巨大的破碎。
对于这世界上的破碎我们能做的
是不时地发出喊叫，博士先生，留心您在
楼梯上的脚步，
你有一个破碎，如果我可以这样说。
如此而已。此后仅仅是更多的破碎。
（崔卫平 译）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