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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用水量小的原因非常简单:那时没有自来水。要是哪个广场上有几个水井,人们就用大水桶去打水,跟现在有些小城市里一样。水井里面总有死掉的小猫和老鼠。
古代人们不单缺少水,还缺乏爱干净整洁的习惯。每天洗洗澡,人们开始养成这个习惯的时间并不算长。
三百年前,就连国王也不认为天天都需要洗澡。在法国国王奢华的寝宫,就算你们能找到需要专门用铺床工具才能铺好的巨大龙床,就算你们能找到绣有金丝的华丽帷帐挂在龙床四柱上,宛如一座小神殿,就算你们能找到富丽堂皇的地毯、威尼斯镜子、顶级工匠制作的钟表,但是无论你们寻找多少遍,都无法在寝宫里找到带水龙头的洗脸盆。
每天清晨,仆人们也就是递给国王一条湿毛巾,国王用它洗洗脸、擦擦手。而在大家看来,这样完全足够了。
我们俄罗斯人相对更爱干净整洁一些。来到莫斯科的外国人对于俄罗斯人经常去澡堂洗澡感到非常吃惊。科林斯御医'写道:
桑拿浴室在这里非常流行,并且很赚钱,因为宗教信仰要求俄罗斯人经常沐浴。当炉子上的石头烧热的时候,时不时地,他们就会往上面泼冷水(为了产生更多的蒸汽)。有些人甚至从桑拿浴室跑出来,光着身体在雪地里打几个滚儿,然后再回去继续蒸桑拿。
但回到巴黎再看看。巴黎人都很少更换内衣:一个月才换一两次。那个时代,人们关心的不是衬衫干不干净,而是袖口卷边的绣花贵不贵,还有胸襟花绣得好不好。
到了晚上,穿的衬衫连同其他衣服统统脱光,裸睡。
两百年前,内衣才开始更换得勤一些。
手绢出现得还要晚,也就大约在两三百年前。一开始很少人用手绢。那些把手绢看成是一种不必要的奢侈品的显赫名流不在少数。
床榻四周悬挂华丽的帷帐不单是为了好看,更重要的是防止天花板上落下来蚊虫。很多古老的宫殿里至今都保存着防臭虫的伞,因为宫殿里面的臭虫非常多。
帷帐起的作用不大,臭虫在它们的褶皱里面安家落户反倒更舒服。
那时还没有下水管道。巴黎人总是直接将脏水从窗户向街上倾倒。脏水流向马路中间挖好的水沟里。要想躲开这些急速流过的脏水,街上的行人都尽量贴着墙通过。
我们莫斯科城也很脏。1867年,莫斯科铺设煤气管道的时候,在地下就发现了十五至十六世纪的木头铺成的马路遗迹。最下面那条最古老的木头马路上面,足足有一俄尺'厚的淤泥垃圾,然后又是一层年代稍晚一些的木头马路,上面又是一层淤泥垃圾。
难怪古代生病的人比现在要多得多。那时候谁知道哪里脏不脏,哪里有没有传染病?结果,很多城市因为可怕的疾病-如鼠疫(黑死病)、天花-而人口锐减、奄奄一息。十个儿童中,能活到十岁的只有一半。各处角落里挤满了被天花和麻风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穷苦人。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健康又强壮呢?那就是自来水、肥皂和干净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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