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去。我说。我亦不再谈恋爱了。她说你谈吧谈吧,这么好的姿色浪费了可惜。
难道你不可惜?我反讽她。
我们就这样鸡吵鹅斗,一起逛街买衣购物,她看上的我必定喜欢,而她讨厌的我一定也嗤之以鼻。
但我们对男人的态度总是轻薄,甚至接近于无聊和调戏。她和一个高大的法国男孩子来往,那男孩儿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一脸的清纯,我说木槿你根本不喜欢他何苦害人家,她说,我在努力学法语呀,你不觉得法语的发音太美了吗?我将来要到法国去,你不去吗?
看,这就是可爱的木槿。她从来不虚伪不掩饰,就像我和一个地球物理系的男生一起去约会,我亦会告诉她,她哈哈笑着说,我看过那傻小子,太傻了。你千万别逗了。
我们就这样和男生交往着,有时她会拉着一个男生再叫上我去后海,当然,那些男生负责买单,她说,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好,两个女孩子简直太寂寞,为此,我有好看或者有钱有才的男子亦会叫上她,我们总是三个人,加一个男人,一起去游玩,泡酒吧,总之,热闹和寂寞总是交替出现。
谁都明白我们并不认真,并且在男人面前时常搞怪做鬼脸,天知道我和木槿有多少鬼心思。也许美丽的女子多些鬼心思也是可爱和讨俏的。
叶楚然就是这时候出现在我和木槿之间。
不知是谁说过,两个女人的友谊再坚不可摧,也敌不过一个男人插进来。
我是在旅行的时候遇到叶楚然。
起初我以为是艳遇。这样的艳遇在旅行中太多了,木槿去了俄罗斯,而我选择了丽江。我们总是在寒假或者暑假去旅行,结果,我遇到了叶楚然。
我想我没少遇到长相有几分薄姿的男子,但这次是个例外。
我们都住同福客栈。夏天的丽江有一种淡然,游人依然如织,但客栈里很清幽,有暗绿的青苔伸展出来,天井里晾着衣服,那些麻的衣服,灰的或者白的,就是叶楚然的。
他声音好听,眼睛细细的,嘴角分明带着几分薄凉和不在意,而我的骄傲在他这里居然一无是处。
我觉得非常颓败。
自始至终,他沉默寡言,我们都在客栈吃饭。他在我对面,并不抬头,他的格子衬衣甚是好看,还有他的头发,黑得如夜。最亮的是他的眼睛,好似一面湖,我深深掉下去,上不来。
我知道自己花痴病又犯了,于是痴痴地看着他,他并不回应我,有阳光的下午就看原版《追忆似水流年》,藤椅上,他的样子甚是性感懒散。老板娘叫他,叶楚然,喝水呀。
好的,谢谢。他只说这四个字,可是已经震天动地,我喜欢有这种语气的男子,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笼罩我,我只觉得千般万般的好。我试图接近他,但他目光总是散淡。
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我拿了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和《玩笑》来到他的小屋,除了书,我还拿了一些当地的水果,非常奇怪的水果,我说的是那些水果的长相,我叫不出名字,但实在是好吃,他后来告诉我,其中有一种叫山竹。
嗨,我叫他。
我只能叫他嗨。
是你?有事?他态度客气而礼貌,我只觉得无比的远,但这远又非常刺激我。
有两本新书,看吗?我拿书当诱惑与道具。
他看了一眼,早看过了,不算新,是几年前的了。
我很颓然。他大概觉得不好意思,站起来倒一杯清水给我,我捧着水喝,第一次觉得如此局促,谁知道我怎么会那样直接,我说,这样吧,我们去四方街散散步,或者去樱花屋吃点东西?那里的烤鳗鱼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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