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花开胡不归
播音 诗祺 编辑 权英
今年秋天的一个周末,同桌邀我出去玩。彼时她神秘兮兮的探过头来问我:“诶,你知道荞麦花的花语吗?”我想了想,便说:“不知道。”“那你周末一定要来噢,七元路323号,我带你呀,去听一个故事。”我不禁伸手捏了捏她圆圆的笑脸:“好吧,那是看在姑娘你如此神秘的份上。”
周末那天,我很快地便和同桌会和,她带我走进了323号这座古旧的屋子,往里一看,仅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摆设,奇怪的是,书桌上却有一本泛旧的书。同桌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卫宁手札》的抄本。”“《卫宁手札》?”我将它拿起来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用几个大字写着正宗十五年九月。
我曾在夜里听见荞麦花开放的声音,渐凉的秋风吹开了一朵又一朵花。我在寂静的夜里,等着荞麦花睡去,再心满意足地回到屋里。那一晚,我碰到了浣女,一个和我一样能听到荞麦花开声音的姑娘。“嘘,别出声,花要开了。”她的眸子里,映着檐下的灯火,带着清浅的笑颜。 来到这里以后,我能做的只是在夜里怀念着山间挚友和荞麦花田,有时候我想,哪怕只是静静地躺在花田里一下午,听着山谷中的风声鸟声洗衣声,也好过如今提心吊胆的日子。
十岁那年夏天,从国公府里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嬷嬷,眉梢飞扬,眼神精明,左手撵着一块绣字手帕叉在腰上,右手圈着我的臂膀,同庵里的师父们还有周遭的玩伴告别。第二日,便领着我上了回程的马车。临走前的不舍全都化作了哭喊:“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记得要等我!”一直喊到马车后飞扬的尘土阻碍了他们的身影,车轱辘转动的嘈杂声盖过了我沙哑的嗓声。一旁的嬷嬷看着我被泪水和扬起的细灰糊在一起的脸,随手提起一块手帕丢了过来,嘴里似乎喃喃道:“早知就不该接了这苦差事!哎呦。”
正宗十六年三月
前些日子,我终于从“禁院”里出来了,我可不想在那里久待,这半年也已经够多了,浑身上下都好似被绑上了坚硬的木条,横是横,竖是竖,怕是要将她变成方框架子钉起来不成?既嫌她在乡野之际长大,目无常识,举止粗鄙,当初又何必废了心思的,把她从那地方接回来“悉心照料”? 明日才是我回府的“第一天”,嬷嬷说要拜见府里的长辈们,立身、平视、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的礼仪前几日可有好好温习。听说还有很多同辈姐妹,不知道她们能否在秋夜里,听见荞麦花开呢?
正宗十六年六月
自从那日见过府里的长辈与同辈,我便又进了那“禁院”三个月,每日的顶水碗,练走姿,习诗书,都已经是家常便饭。嬷嬷常对着我的双足叹气,“这双脚,太大了,太大了。”是以,我每日还得忍受缠脚的痛苦,奈何年纪已经不小,缠脚失去了效果,时日不久,便也放弃了,只是让我把脚藏起来,别轻易让外人瞧见。每日还有会识文断字的夫子,捧着几本厚厚的书,说是女子德行规范,日后若嫁进了夫家,得日日恪守才是。
还有两个月荞麦花就会陆续开了,夫子今日讲了句诗:“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我想,真是应景的诗句。
正宗二十一年九月
九月初十那天锣鼓喧嚣,人声鼎沸,一抬花轿晃晃悠悠的,就将我送进了夫家。
婚前,我并不曾见过新郎官,或许只是匆匆的惊鸿一瞥,便赶在大娘一锤定音前,托嬷嬷知
会了一声。好在婚后多日也不见有宠妾灭妻的迹象,许是娶了卫国公府里的女儿,哪怕只是
旁支庶出,终究不敢太过懈怠。
我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翻开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笔锋陡峭,字迹潦草模糊,不似前页簪花小楷,工整秀丽。
真宗十七年十月
今天一早,我坐上回乡的马车,我简直不敢相信夫人会放我回乡,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西南方飞驰。 十月,这里已经是荞麦花的海洋了。我在荞麦花田里看见了浣女,便朝她招手:“浣女,我回来啦!”拎着罗裙下摆,喘着气几步跑到了她面前。她直直地看着我,说:“小姐……”
我恍恍惚惚地好像醒了过来,又好像快要睡去,听见床边的好多人说着什么“祖母”、“母亲”,眼眶红红的。他们是谁呀,我还要去找浣女呢,和她说,“莫唤我小姐,要唤我阿宁。”
“荞麦花又开了耶,阿宁,你真的不走了吧。” “不会。”
翻完手札,日已西落,同桌推开半掩的木门,从屋外走进来,对我说:“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阿宁。”
“好。”
好了,今天的向晚到这里就结束了,
播音诗祺代表编辑权英感谢你的收听,
我们下期再见。
懿巧心
挖宝
Evaaaoh
为主任疯狂打国际长途漫游电话!
Koala53
很好很优秀!
小小咖喂
不愧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