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女儿在三千里之外开启了大学生活。
4年,或者更多的日子,全新的人生,全新的锤炼……我不禁想起了33年前自己求学长春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父母送我到济南登上火车时的一幕一幕。
如果,如果能和女儿一起再上一次大学,那该多好啊!
之一:为大学壮行
高考结束后我们的日子过得都不好。
没错。
我挤出笑容说好好放松放松,女儿挤出笑容回应确实确实一定一定。
等待成绩是煎熬,填报志愿是煎熬,等待录取更是自己把自己按在地上一遍一遍不停摩擦的痛苦煎熬。
更不堪的是,我们连彼此互相安慰都找不到切入点,谈及成绩和未来,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助。命运虽然是自己写就的,但命运交出去等待“审判”的过程却让人感觉仿佛孤悬在半空,无处借力、无所适从……
我以为,高考后的暑假设计极不合理。
因为从6月10日打起精神的温情脉脉到朝夕相处瞬间而至的“相看两厌”压根用不着花这么久的时间。孩子的慵懒和父母的吐槽很容易会形成龃龉爆发战争,时间越久,做父母的越发会盼望眼不见为净的“解放”。但还好,在“即将分别天各一方”的一次次自我告诫之下,妈妈收拾起怒火,我也聚拢起父爱。和平、和睦、争取和美吧。
曾经女儿设想过高考之后的庆祝方式,她盼望一次说走就走的独自旅行,或者与几个同学为伴,其实核心的核心无非是摆脱老爸的束缚。虽然从小到大去了一些地方,但几乎每次旅行更多地是在老爸心中刻下烙印。父亲是记忆的储存器,女儿需要了偶尔去调取些回忆。她总觉得那不是她要的旅程。比如,那一次她骑行在上海的弄堂里感觉就超爽,因为身边没有老爸的身影。
女儿的设想没有成为现实,一方面是因为疫情,另一方面是因为心情。
7月1号我在老婆的提醒下到驾校给女儿报了名,这时候,先知先觉的同学都已经开始踏上驾考的征程了。
7月3号女儿练车,在微信里跟我们说,获得了教练的最高评价,一个半小时学完科目二,用教练的话说“倒车入库特别标准,下午考科二都能过了”,一切“太完美了”!
运动能力不错,看来这是又一次的证明。
但经历了短暂的喜悦之后,我们发现,学习力的不足却也实实在在地彰显着。
7月19号查知了录取学校,21号下午上阵科目一。
30多公里的单程,只能定义为探路了。我宁愿原谅女儿,从焦虑到兴奋,对于自控能力不强、背诵记忆能力不强、学习能力不强的她来说,“一战”失利算在情理之中,连模拟都没到过90分怎么可能出现奇迹呢?所以,在驾考中心外面等待的我所做的任何美好设想都只能说明做家长的迷之自信是多么幼稚可笑。
回家的路上除了催促她赶紧预约第二次考试之外,我还把后槽牙磨得锋利。
之后,女儿安慰我的方法不是化身勤奋的小蜜蜂,而是一次次用一个又一个的失败者来展示自己并不“孤独”。
为了“二战”能够通过,我不惜把自己变身为一个长舌男,一遍一遍地唠叨着,做题做题、模拟模拟,再后来甚至自己下载了个驾考精灵试了试,60分左右的成绩告诉我只有反复大量做题才能通过。
偶尔,女儿会截个上90的图给我,但这样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可软件上明确地写着,连续几次成绩稳定在94分以上才有通过的把握。
8月10日,“二战”之前,把握真的不大。
我在当天的日记里是这么草草记录的:“这叫一个煎熬。下午2点就到了,等到3点还不见出来就感觉不好,心里一个劲儿煎熬是该安慰还是该训斥。焦躁不安中一遍遍地看着手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忽然一抬头,桐桐满脸灿烂笑容地跑来,突然一块石头落了地。91分,过了!”
回家的车上,女儿发了朋友圈:“一雪前耻”。
科目二约到了9月5日。在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济南游和一次拉胯的省运动会之后,女儿告别了自己的假期梦想开始迎接“反超”。
之前,一把过科目一的那些我口中的“学霸”纷纷折戟科目二,而此时的他们大多已经奔赴崭新的大学校园。女儿用一次“洒洒水”的轻松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大学壮行,她不无骄傲地写下:“实现反超”。
我心中好不得意,看我女儿,放在70年前那就是新中国第一代女拖拉机手,放在今天那就是标准的——天生蓝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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