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印尼钱王」家族:曾多次面临破产危机,如今富过三代

2024-03-29 15:28:2122:39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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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营过四家银行,挽救其于绝境之中,被称为印尼的「钱王」,并在它们发展最好时「功成身退」。后来,他决定创建属于自身家族的银行——力宝银行,又在发展最好时,舍弃银行业务,进入地产、医疗、金融、电商、媒体等各领域。

他将自己称为和印尼「并肩同行」的人,而其创立的力宝集团也随着印尼的经济和政治的成长而成长,甚至可以说与印尼共患难、同成长。当然,作为一个祖籍福建的华裔他也不忘祖国,积极投资与捐建内地项目。

他就是李文正。如今已95岁的他,家族已经走过三代,家族成员多达百人。家族实现了顺利传承,有着非常严格的家规,家风良好,颇有「中国传统家族之风典范」。

今日,家办新智点带您走进「印尼钱王」李文正家族。

今年5月19-25日,家办新智点将走进东南亚最具代表性的两个国家——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多角度多方位地了解新加坡家办政策与家办生态,近距离观察东南亚真实的投资与营商环境。欢迎感兴趣的朋友扫码咨询研学详情。

文 | 家办新智点

成长与求学

1929年,出生才5个月大的李文正,祖父李进财突遭病重,父亲李亚美决定带着全家返回中国探望。

李文正的祖父是村里的富农之一,拥有田地约30亩。祖业为木匠,曾经营过放贷业务,父亲李亚美则经营一家蜡染的印尼花裙及日用品杂货店。

不久,祖父病逝,父亲返回印尼照料生意,留下母亲和他在家乡陪伴祖母。这一待就是6年。因李文正是家里的唯一男孙,还是长子长孙,因此格外受祖母「溺爱」。这6年时间,国内军阀混战,战火连连,生活动荡不安。

在这段时间,祖母教诲他,出去是为了学本事,学好本事再回来,替家乡做事。他牢牢记住了这句话,这也是日后他投资捐建家乡的最大动力来源。

1935年,李文正回到了印尼,就读南强小学。读书期间,父亲很重视指导李文正的书法,还引导他学习中国文化。李文正曾表示,没有父亲就没有他后来的成就。

11岁时,他就可以代乡亲们执笔写信回家乡。在校时,他不仅是班长,还担任学校月刊的主笔。

1941年,日军占领了印尼,父亲和三叔均被抓走,李文正独自承担起继续经营杂货店的业务。1945年,日本投降,印尼宣布独立,但遭到了荷兰殖民者的打压。1947年,李文正因参加印尼独立运动而遭到迫害,后侥幸逃脱,远赴南京,并在他人的帮助下,入学当时的南京国立中央大学哲学系。

但不幸的是,他又遇到国共内战。战时状态下的国立中央大学几乎停课。就在面临绝境时,李文正求救荷兰驻南京大使馆,得以转战香港。

在香港短暂停留半年后,他于1950年初以大学肄业生的身份重返印尼。重返印尼后的李文正花了6个月时间考察了爪哇岛的商业机会。最终,他认为做大生意要去首都雅加达。

人生第一桶金

李文正和妻子李丽梅相识于印尼的泗水,彼时的他正在为游击队提供支援。李文正去南京读书期间,李丽梅也陪同他一起去了南京。南京局势恶化后,她的家人让她提前回了印尼。

在婚姻之事上,彼时李文正的父亲中意的是同乡一位陈姓女子,而李丽梅的家人也反对这件事。他们反对的其中一个共同理由是同姓结婚不好。李文正「以退为进」决定去任抹市看望准岳母。准岳母在任抹市开了一家商店,为该市最大的商店,商店处于最为繁华街道的中段。

李文正与李丽梅

到了那里后,李文正发现店铺大量闲置,并给了准岳母许多做生意的建议。李丽梅的母亲发现这个准女婿精明能干,于是答应了提亲,但要求帮打理店铺三年。

后来,李文正将婚事告知父亲后,父亲也没再反对。婚后的李文正一直经营着妻子家族的商店。

1954年,李文正以「花盆里的树木长不大,在广阔的大地上,才能长得枝叶茂盛」为理由,前往雅加达发展自己的事业。

初到雅加达,李文正决定从事大多数华人在印尼从事的生意——自行车行,以销售自行车零部件为主。为调查供货渠道,他四处走访,后在苏门答腊发现贸易的秘密,之后前往新加坡找货源。

在新加坡,他拜访了一位叫黄亚信的亲戚,为其父亲的表弟,并向他请教做生意的门道。黄亚信凭借自行车批发生意获得了成功,还当上了远东银行的副董事长。

他不仅为李文正介绍了一批货物批发商,还为其担保赊款。靠进口两次货物,如收音机等电子产品和电子零部件以及一些高级纺织品,李文正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20万新币。

之后,李文正和朋友合办了一家小商店,后又与朋友合伙开设了东方三人有限公司。为更好地经营进出口生意,李文正决定开设一家航运公司,取名和平航运,仅在一年半时间内,就从1条船拥有17条船。

但好景不长,1958年秋,李文正父亲被诊断为食道癌,并于次年8月22日与世长辞。父亲去世后3天,印尼突然宣布货币减额政策。由此,李文正手中所持的现金因货币减价变得吃紧,遭遇第一次债务危机。好在半年后,其手中的商品价格回涨,他才得以通过出售商品收回了资金,化解了债务危机。

「三进三出」银行

开银行,可以说是李文正从小的梦想。他上小学时会经过一家荷兰人开设的银行,看到银行那么赚钱,遂决定长大后成为一个银行家。后他的同乡王亚碌后来开设了大东银行,陈德发开设了Bank Benteng,更坚定其从事银行的决心。

1959年,他的朋友吴文荣告诉他繁荣银行经营陷入困境,希望获得增资。最终,李文正联合吴文荣的父亲及亲属,6人共同出资20万美元,获66%股份。李文正出任了该银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仅仅16个月,李文正就挽救了濒临倒闭的银行,繁荣银行也成为雅加达有声誉的银行之一。但最后因李文正看不惯该银行的「违规行为」,最终选择离开。

但李文正并没因此放弃银行的梦想。

他通过小学时代的恩师杨秀莲及其丈夫的牵线找到了当地非常有影响力的华人实业家黄源昌,并说服他一起成立银行。

除此之外,他还说服许多知名华人实业家,行业包括咖啡、胡椒、橡胶、布业和玻璃。有了这些人做「靠山」,李文正收购了陷入困境的「宇宙银行」。

李文正在宇宙银行的会议上发言

当时的印尼经济和政治一片混乱,1965年底,印尼推出将货币减为千分之一的贬值政策,经济更是出现了更大的混乱。1966年,印尼诸多银行相继倒闭,而李文正因改变了宇宙银行的贷款方式渡过了危机。

除挽救了宇宙银行外,他还受朋友吴文荣之托,出手帮助了陷入破产的繁荣银行。在此前后,他还救助了一家中国福建省兴化人经营的印尼工商银行。

在那段期间,李文正已手握4家银行,并在岳母的拜托下,让家族人开始介入银行事务。他让妻子姐姐的儿子在泗水成立了新的银行。

金融危机过后,政府提出合并小银行组建大银行的防范措施。李文正想要将旗下的4家银行合并,但因宇宙银行股东的不支持,他离开宇宙银行,并将其余三家银行成功合并。1971年,泛印银行正式成立。

但泛印银行又因出现了违规问题,再加上其亲戚也参与其中,出于良知的驱动,4年后,他离开了泛印银行。离开泛印银行后,李文正思考良久后,认为未来他要办的银行应该是除印尼中央银行以外的第二个支付清算银行。

入主印尼中亚银行

经观察,李文正发现当时印尼最大的经济体为香烟行业,如果谁掌握这个行业,便有机会成为印尼的第二个支付清算中心。而当时三林集团的创始人林绍良成为了他期待合作的对象。

林绍良祖籍福建福清,三林集团除左右了印尼的香烟产业外,还获得了面粉的独家进口权,产业还涉及肥皂、纺织和水泥等。1975年,在一次飞往香港的飞机上,李文正恰好就坐在林绍良身边。在向林绍良介绍了自己的想法后,他欣然同意与李文正合作。

随后,林绍良将旗下印尼中亚银行的经营权交给了李文正。李文正花了20个月对中亚银行进行了内部改革,1978年起全力推进银行业务的电脑化。

之后 ,李文正拿下当时最大的一家香烟企业盐仓以及联合利华的印尼法人等客户。

为将中亚银行变成一家国际性金融机构,李文正先后在香港成立了「中亚资本」,并参股了美国田纳西州的Union Planters National Bank of Memphis,收购沃森银行,在纽约开设分行等。

1988年,李文正联合苏格兰皇家银行、日本Long Term Credit株式会社、纽约化学银行以及香港的怡富控股共同合资成立跨国金融公司,一是为了扩展中亚银行的融资渠道和能力,二是提升中亚银行的社会知名度,三是为加强与外国银行的业务联系,四是为更好向外国银行取经。

至此,中亚银行不仅实现了国际化,且还是印尼当时唯一的国际化银行,拥有分行150家。到1990年,其总资产为7.5万亿印尼盾,位居印尼银行第五位。

但没想到1989年,李文正体检发现心脏有问题,必须做搭桥手术。以防不测,李文正对自己的财产进行了整理,并和林绍良签署了一份「分家」合约。手术成功后,他虽重返金融业,但却产生了想要「独立」的念头,认为自己应该创建属于自己的家业。

1991年,李文正最终「走出」了三林集团。

从1975年到1991年,16年里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林绍良永远问他的只有一句话,明年有什么新计划?明年的业务增幅是多少?甚至他还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拜李文正为老师。「我不懂银行,李文正才懂银行。」这是林绍良常说的一句话。

力宝,另一艘船

早在1958年时,李文正就给自己的家族事业想好了名字:「力宝」,力就是资金,宝就源泉。当时成立的契机是,印尼的民营银行不能开具印尼进口业者所需的商业信用证,于是他就在香港、新加坡和印尼分别成立了力宝代理进口业务公司。

其中,香港力宝公司还附带投资功能,包括通过香港力宝公司收购的澳门诚兴银行和美国阿肯色州沃森银行等投资项目;收购了香港华人银行,并将一半股权转让给了「华润集团」;投资了福建省发电项目等。

1981年,李文正联合林绍良一起购买了印尼商业银行49%的股份。到1980年代末期,印尼商业银行与其他银行合并,改名力宝银行。

彼时,还在三林集团的李文正要管理两家银行——力宝银行和中亚银行,直到和林绍良「分家」,他才开始全力建设力宝银行。

1988年,印尼政府颁布了金融改革开放的Pacto 88条例,李文正认为民族银行大展宏图的好时机「到来了」。他先后以50:50合资比例与日本的东海银行成立了Tokai Lippo银行,和法国的National De Paris成立了BNP Lippo银行。

也正是在这一年,力宝银行上市了。除力宝银行外,力宝人寿保险公司经过李文正的努力,也成为了印尼人寿保险公司的「领头羊」。

1990年,印尼开始进入周期性调整阶段,经济开始衰退萧条。在这种情况下,力宝被迫无奈接受了作为抵押品的「三块荒地」。在李文正的运作下,这三块荒地分别成为了高档住宅区、印尼最重要的工业园区、陵园。

「其实每次危机中都隐藏着生机,」李文正曾说道,由此力宝银行顺利进入土地资源的开发领域中。

在1995年、1998年,力宝银行发生了两次挤兑事件后,李文正开始思考像这样时常惊涛骇浪的银行业务传给下一代是否妥当?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放弃银行业务,仅保留保险和投资银行业务,并将土地资源和信息网络资源两大业务作为接下来的核心业务。

如今,力宝集团已经成为印尼最大的连锁系统,拥有最大的购物广场和百货店,最大的超级市场和最大的医院以及最大的工业开发区、城镇开发区。

在金融领域,力宝集团拥有国民银行和力宝综合保险。在地产领域,力宝Karawaci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房地产集团,最大的多格式零售商,并拥有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集团,在印尼各地拥有八家酒店。

在医疗领域,它拥有西罗亚医院。在电信领域,它拥有力宝First Media、力宝BeritaSatu Media Group以及印尼最大的电子商务市场企业。

此外,新加坡华联集团为李文正家族的第二大集团,仅次于力宝集团,其业务涵盖房地产、医疗保健和消费者领域。

与李嘉诚的友情

经朋友介绍,李文正于1971年前后第一次与李嘉诚见了面。之后,每次去香港,两人便都会见面吃饭。

在李嘉诚的推荐下,李文正买下了位于九龙半岛繁华商业街的弥敦道上的一栋大楼。该大楼是一个酒店,为李嘉诚和一家跟外资有关联的建筑公司拥有的所有权。该大楼起初售价为9亿港元,但没想到中途有人愿意出9.8亿港元买下,店主反悔了。

最后在李嘉诚的斡旋下,甚至对业主表示「不够的那8千万港币由我来付」,李文正最终以9亿港元的价格买下这栋大楼。

除该物业外,李嘉诚还曾经将本来准备收购的「原名奔达中心」大厦让给了李文正。

1983年,李文正和林绍良和美国银行家杰克·史蒂芬,收购了澳门诚兴银行。但收购后,李文正等人才发现,卖主竟然对他们隐瞒了银行存在的问题。李文正的美国合伙人很是生气,甚至要打官司。李文正得知后,请来了中国银行港澳管理处的第一把手居中调解。之后这件事顺利得以解决。

后来,他才想起来,介绍调停人的正是李嘉诚。由此,他非常感激李嘉诚。

李文正与子女

60岁起,李文正开始逐步将自己的企业交给孩子们打理。

长子李青自行创业,现独立于家族企业之外。二儿子李白现为力宝集团CEO,主要负责该集团印尼国内的业务;三子李棕,为新加坡华联集团执行主席,主要负责印尼以外的业务。

除此之外,他还有三个女儿。在对子女的教育上,李文正认为应该培养孩子独立作业,大胆让他们从失败中学本事,而不该只是纸上谈兵,应该让孩子们实战冲锋,在实践中体会真谛,做错了比不敢做要好得多。

李棕

三子李棕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之后进入纽约的花旗银行学习3个月,后又去了香港的渣打银行学习了3个月。在1984年,李文正并购香港华人银行之际,他让李棕参与了整个过程以及善后工作,还让他参与了华人银行的改革和管理工作。

不过,李棕后来看到新加坡的地产业比较分散,认为新进的地产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再加上他认为新加坡的教育环境更有利于自己的孩子,于2000年移居新加坡。

移居新加坡后的李棕在李文正的指导和建议下,成为了新加坡的知名地产商,开发和收购了多处地产。2006年,他收购了新加坡华联企业,并于2010年买断了合作伙伴持有的华联企业股份。

李棕现任新加坡华联企业董事长、新加坡力宝集团总裁,同时兼任英国爱丁堡公爵世界奖学基金会理事、美国麻省理工斯隆商学院顾问团成员等社会公职,他曾荣获安永年度新加坡企业家大奖「战略投资企业家」称号。

此外,其社会公职和荣誉包括,中国福建省经济促进委员会委员、一国两制研究中心咨询委员会委员、英国爱丁堡公爵世界奖学基金会理事、美国麻省理工斯隆商学院顾问团成员、中国深圳市政府荣誉市民,并荣膺法国政府颁发的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等。

在孩子中,他最多提及的还是李白。可以说,李文正对李白十分仰赖,且将李青与李棕的儿子都交由李白培育。李文正夫妇也基本上和李白一家人住一起。

李白自幼被教导独立生活,先是在澳门接受教育,后就读于墨尔本大学,1997年进入美国银行业。

李白曾担任沃森银行总裁,之后返回成为力宝集团掌门人,并让力宝的业务遍及香港、广州、福建和上海等。此外,力宝还拥有Auric Pacific 49%的股份,Auric Pacific 的业务涵盖分销、制造、零售、管理、运营和基金投资。

他不仅拥有出色的商业才能,在亚洲金融风暴中解决了诸多难题,还对家族进军土地资源规划、产业集群等都具有重要影响,且多年来一直低调做慈善,包括希望之光学校。此外,他还创立了Pelita Harapan教育基金会。

除此之外,李文正的女婿也十分出色。

李文正的长女李红嫁给了翁俊民,后者为印尼国信集团主席,名列《《福布斯》印尼富豪榜单中。不过翁俊民认识李红时,还是个穷学生。成为「东床快婿」后,一段时间内李文正并不是十分欣赏他,且规定,女婿不得参与家族生意。

但翁俊民却并没有灰心丧气,且立志要成为超越岳父的人。虽然李文正并没有给他一分资金,甚至也没给李红,但他给予他的却是无法估价的财富,「那就是平台或者标签——当‘李文正先生女婿’的标签。通过这些,我获得了人们的尊重。我必须承认,当人们得知我是李文正先生的女婿时,他会对我另眼相看。我的世界因此而变得广阔,尤其是在银行业。」

在翁俊民创业的过程中,他认为岳父就像自己的灯塔和恩师。

而次女李蓝则嫁给了蔡煌德,后者经营购物中心的地产业务。三女李明嫁给了黄超隆,后者经营椰子加工业务。

如今,李文正家族有约100人,儿孙一辈均在国外接受高等教育,有人进入家族企业,有人在大学当教授,涉足电影、传媒、投资等多个行业。

在家族如何保持长青上,李文正认为对「身份」的认知十分重要,身份既具有一定的权力,也具有相应的责任。作为孩子,要有荣耀父母双亲的名。作为父亲,要有责任教导孩子,做个好父亲,且必须把孩子们也培养成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

「如此代代相传,这个家族方可亘古长青。」

预告

为加速中国内地家办的学习曲线和成长曲线,2023年6月伊始,家办新智点组织了一系列全球家办研学活动,我们曾两度组团赴港,与中国香港的老家族及成熟家办深度交流。今年,家办新智点将继续组团赴东南亚、瑞士、美国等地深度考察,学习成熟家办的运作经验和治理之道。

5月,家办新智点将走进东南亚具有代表性的两个国家——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与两国监管部门深度对话,走访知名家族企业及家族办公室、优秀出海企业代表、大型金融集团等,多角度多方位地了解新加坡家办政策与家办生态,近距离观察东南亚真实的投资与营商环境,深度解读当地企业生态和竞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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