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邯郸学生遇害案更冷漠的故事|《现实一种》余华

2024-04-11 08:52:1718:12 19
所属专辑:接收频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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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已经进入4月份了,接收频段才刚刚开始更新真正的“读书”类型节目,我为了郑重其事的复更,还专门准备了在SHOW NOTE里放的分隔栏,虽然复更是一件好事,但是最近关于孩子们的新闻真的是一件比一件更让人揪心,在看新闻的时候也会思考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孩子变得如此的“恶”?难道人性本恶真的是现实的一种么?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读了一本余华先生的小说《河边的故事》,这是一本有短篇故事集合成的一本的小说,其中有一篇故事《现实一种》让我觉得后劲儿极大,尤其是在最近邯郸学生遇害案在互联网上急速发酵之后,更让我想起这个故事,也许余华先生笔下的这个故事能让我们带入一些关于人性更深入的思考


天刚亮的时候,他们就听到母亲在抱怨什么骨头发霉了。母亲的抱怨声就像那雨一样滴滴答答。那时候他们还躺在床上,他们听着母亲向厨房走去的脚步声。他折断了几根筷子,对两个儿媳妇儿说,我夜里常常听到身体里有这种筷子被折断的声音。两个媳妇儿没有回答,他们正在做早饭。他继续说,我知道那是骨头,正一根儿一根儿的断了。兄弟俩这时候起床的他们从各自的卧室走出来,都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讨厌,像是在讨厌不停的雨,同时又像是讨厌母亲雨一样的抱怨。——引自《现实一种》

不久之后,他们的妻子从各自的卧室走了出来,手里都拿着两把雨伞。到了去上班的时候了,兄弟俩这时才站起来,接过雨伞后,四个人一起走了出去。他们将一起走出那条胡同,然后兄弟俩往西走,他们的妻子则往东走。兄弟俩人走在一起,像是互不相识一样。他们默默无语,一直走到那所学校的门口,然后山峰拐弯走上了桥,而山岗继续向前走。他们的妻子走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短,他们总是一走出胡同,就会碰到各自的同事,于是便各自迎上去,说几句话后,就和同事一起走了。——引自《现实一种》

这哭声使他感到莫名的喜悦。他朝堂弟惊喜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对准堂弟的脸打去了一个耳光。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挨了一记耳光后,堂弟突然窒息了起来,嘴巴无声地张了好一会儿,接着一种像是暴风将玻璃打开似的声音冲击而出。这声音嘹亮悦耳,使孩子异常激动。 然而不久之后,这哭声便跌落下去,因此他又给了他一个耳光。堂弟为了自慰而乱抓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两道血痕,他一点儿也没察觉,他只是感到这一次耳光下去,那哭声没有窒息,不过是响亮一点,远没有刚才那么动人。所以他使足劲儿又打去一个,可是情况依然如此,那哭声无非是拖得长一点而已。于是他放弃了这种办法。他伸手去看堂弟的喉管儿,堂弟的双手便在他的手背上乱抓起来。 当他松开时,那如愿以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他就这样不断地去卡堂弟的喉管儿,又不断松开,他一次次享受着那爆破似的哭声。后来,当他再松开手时,堂弟已没有那种充满激情的哭声了,只不过是张着嘴,一颤一颤的吐气,于是他开始感到索然无味,便走开了。——引自《现实一种》

然而,孩子感到越来越沉重了。他感到这沉重来自手中抱着的东西,所以他就松开了手。他听到那东西掉下去时,同时发出两种声音,一种沉闷,一种清脆,然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现在,他感到轻松自在。他看到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因为树枝的抖动,那些树叶像扇子似的一扇一扇。他那么站了一会儿之后,感到口渴,所以他往屋里去。然后他回到屋里,看到他祖母的门依旧扮演着,就走过去。祖母坐在床上。就是这老太太坐在床上,他就告诉她奶奶说弟弟睡着。祖母转过头来看着她,他发现祖母眼泪汪汪,他感到没意思。——引自《现实一种》

节目人员:

文字编辑:辛辰

节目后期: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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