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与执拗》4:庞籍如何保护司马光?

2024-05-02 19:00:0418:01 52
所属专辑:小谦聊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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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小谦聊好书》第二季,今天我们继续聊赵冬梅的《宽容与执拗》。


上期节目我们说到,庞籍调任并州(今山西太原、文水等地)后,司马光也来到了并州,出任并州通判兼庞籍的机要参谋,来到这里之后不久,司马光就奉了庞籍的命令巡视边防。为了增强边境防御力量,司马光建议庞籍在宋夏边境增修堡寨。


这个时候虽然宋夏已经议和了,但是西夏那边对宋朝的威胁仍然存在。按照宋夏达成的划界协议,从麟州城过屈野河向西六十里,都属于宋朝领土,这就是“屈野河西地”,可是庞籍到任之前,宋朝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对大部分屈野河西地的控制权。这个时候元昊已经死了,他的儿子谅祚已经即位,但大权掌握在舅舅没藏讹庞的手里,看过《大宋少年志2》那部剧的人应该对这个人并不陌生。没藏讹庞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就看上了“屈野河西地”,于是派人偷偷种上了庄稼,又把收获的粮食都拉回了自家(而不是西夏国)的粮仓。那你可能会说,宋朝边境的官员都不管吗?答案很简单,他们根本不想管。你想,宋和西夏已经讲和,作为边境的官员,他们知道西夏人绝不可能穿越六十里河西地,再跨过屈野河到河东来捣乱,那么只要不让宋朝的军队和老百姓到河西去,双方就不会有任何接触,没有接触就不会有冲突。官员都是有任期的,只要在任期之内平安无事,官员们就是为国戍边有功,任满就可以提级。所以,麟州守将最关心的,不是屈野河西的领土是否遭到蚕食,而是河东的军民千万不要给他们惹事。现在好了,宋朝军民不敢到河西去,可是西夏这边可不会放弃这里,所以他们就在这里种地,一点一点地向东蚕食这片土地。这出“失地记”上演了十年,等庞籍和司马光来到这里的时候,党项人的实际控制范围距离麟州州城只剩最后的二十多里,这就直接威胁到了麟州的安全。


庞籍一看,再不管后果一定会很严重,于是立马采取了四项措施:


第一,命令宋朝军队重新开始在屈野河西巡逻,驱赶党项武装和党项垦荒队。


第二,正式向西夏政府提出抗议,要求西夏国主约束贵族,归还宋朝土地。西夏国主谅祚当时就是个几岁的小孩,侵占屈野河西地的大贵族没藏讹庞是他的亲舅舅,是抚养他长大的人。所以,想要让国主约束没藏讹庞,基本难以奏效。庞籍这么做,肯定也没指望国主的命令能起多大作用,主要目的还是引起西夏上层矛盾,并且在屈野河西地问题上表明宋朝的正义立场。


第三,停止宋夏边境贸易,断绝对西夏物资输出。这是贸易战,很管用的一招。


第四,派司马光巡视边防,筹划屈野河西地的最终解决方案。


司马光来到麟州之前,没藏讹庞曾经亲自率领几万党项军队驻扎在这里,保护在此耕种的农民,不过后来他却突然退兵了。宋朝方面得到的情报,是西夏国内反对没藏氏的势力发难,没藏讹庞要赶回首都兴庆府去“救火”。看来,庞籍分裂西夏上层的计谋已经开始奏效。


司马光来到这里之后,陪同视察的麟州正副长官——知州武戡和通判夏倚向他报告说西夏人退兵之后,他们已经在河西修筑了一座堡寨。他们向司马光建议,乘胜扩大战果,继续向西推进,再修两座堡寨。武戡、夏倚向司马光保证,如果经略使大人批准,增派三千禁军、五百厢兵,禁军掩护,厢兵修筑,不出二十天,就可以修成两座堡寨。到时候,从麟州衙门的红楼西望,三座堡寨一线排开,堡中有宋兵把守,西夏人有任何动作,都可以及时用烽火报告,直达麟州。如此,西夏人就再也不敢侵占屈野河西的良田了,修堡计划可以确保麟州以西五十里之内绝对安全。


司马光听完之后十分赞同,但这么大的事,他做不了主,必须得请示庞籍,征得庞籍的同意才行,所以司马光立刻回并州向庞籍报告。庞籍一听,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所以立刻用公文通知麟州准备动工,可令司马光和庞籍没有想到的是,当增修堡寨的命令抵达麟州的时候,修筑堡寨的最佳时机已经逝去,因为没藏讹庞又回来了。


没藏讹庞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他已经解决了国内的反对势力,所以自然再次亲率三万大军来到屈野河西地,而庞籍派来的三千禁军、五百厢兵还未到,当然就算他们到了可能也无济于事,毕竟数量差距太大了。现在,一千多麟州守军不得不面对没藏讹庞亲自率领的三万大军,战斗的结果自不必说,当然是北宋这边惨败。


说到这儿,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既然北宋和西夏已经议和,没藏讹庞就算亲率三万大军来到屈野河西地,也不敢随便挑起战争吧?是,的确如此,但就像那句话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北宋之所以遭遇了一场惨败,根本原因在于一位叫黄道元的宦官在瞎指挥。带领那支一千四百人的军队前往屈野河西地的,有河东军区之下的麟府军分区司令郭恩、宦官黄道元以及麟州知州武戡。出发之前,已有情报说西夏人已经在屈野河西部署了大部队,队伍长达十五里。郭恩的第一反应,是取消此次行动。黄道元大怒,对郭恩恶言相向。郭恩是军人出身,大老粗,最受不得这种冷言冷语的刺激,一怒之下,连夜带兵出城,沿着屈野河向北行进。行进到中途,先是看见远处山峰上有火光在运动,后来又听到战鼓声,武戡、郭恩判断这是西夏人。这时候,往回走还是来得及的,然而,黄道元却说火把之类都是胆小鬼为了让对手退兵耍的鬼把戏,死活不信,逼着郭恩继续前进。天亮时分,这支军队终于陷入了西夏军队的包围圈。战斗一直进行到早饭时分,武勘杀出一条血路,逃回麟州,郭恩被俘自杀,黄道元被俘后又被放回。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要追究责任,庞籍作为河东路的最高长官肯定是有责任的,而他具体应该负什么责任,就需要搞清楚这支军队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为了什么目的出城。关于军队出城的原因,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认为郭恩领兵出城,是奉了庞籍的命令,目的是为增修堡寨勘察地形。南宋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以及元朝人所修的《宋史》都是这么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庞籍确实应该负主要责任。


第二种说法认为,当时庞籍关闭了边境贸易,西夏人想卖的卖不出去,想买的买不到,吃不住劲儿了,只好低头,打算在领土问题上做出让步,于是开启了和北宋的谈判,可就在谈判期间,郭恩、黄道元、武戡擅自带兵出城,结果遭遇了西夏军队的伏击,庞籍的墓志铭(《太子太保庞公墓志铭》)和神道碑就是这么写的,我在这里特别说一句,庞籍墓志铭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光。神道碑是当时的史官王珪写的。如果按照司马光和王珪的说法,那庞籍就只负有领导不利的责任。


这本书的作者赵冬梅老师倾向于第二种说法,首先是从时间上考虑,没藏讹庞来得太快了,北宋这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增修堡寨,而且庞籍已经逼的西夏人谈判了,更没有必要命令军队出城为增修堡寨勘察地形,其次是相信司马光这个人,司马光是一位至诚君子,他不会撒谎。


这件事发生之后一个月,司马光就被调回开封,出任判吏部南曹,相当于国家人事部负责审核档案、资料的一个职位。为什么司马光这么快就被突然调走了?这当然是庞籍的安排。我前面说了,在这之前庞籍派司马光来麟州视察,司马光与当地官员交流后,有了一个修堡计划,这才回去请示庞籍,但当时司马光怎么会想到事情最后演变成了这样。庞籍调走司马光,是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这件事的牵连。


后来朝廷调查这事,麟州知州武戡一口咬定,他们领兵出城是为了勘察增修堡寨的基址,朝野舆论也都在斥责筑堡计划,认为是筑堡导致了兵败。庞籍知道,如果专案组一定要在增修堡寨的问题上大做文章,那么,司马光是跑不掉的,于是,他从呈送给御史大人的文件当中,拿掉了跟司马光有关的部分。这部分文件应当包括他派司马光去巡边的命令,还有司马光会同麟州守臣请求增筑堡寨的报告。庞籍自己快七十岁,对于自己的政治前途他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司马光还年轻,所以他绝不会让一次兵败玷污了司马光的履历。


回到开封的司马光,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屈野河西地问题,而且众口一词,人人都说增筑堡寨是断道坞兵败的祸根,人们说庞籍要修筑堡寨,惹火了西夏人,这才导致西夏大兵压境,我朝兵败断道坞。望着这些完全没有边疆工作经验,在开封的温柔富贵乡里饱食终日的上司、同僚,司马光感到陌生和愤懑。他逢人就解释,力图澄清两件事:


第一,增筑堡寨是必要的,屈野河西地本来就是宋朝领土,前任守臣玩忽职守、疏于防范,这才导致西夏势力的入侵,而西夏人对屈野河西地的蚕食已经威胁到麟州城的安全,麟州已经出现“孤危”之势。深入屈野河西地,增筑堡寨,不仅可以恢复宋朝对屈野河西地的实际控制,而且可以保卫麟州的安全——筑堡是必要的。


第二,断道坞兵败,与增筑堡寨的计划、与庞籍没有直接关系。由于西夏大军再度进入屈野河西地,增筑堡寨的计划已经暂时搁置。断道坞兵败的真正原因,是边防将领贸然出兵,他们既没有对敌情进行事先侦察,也没有与邻近部队沟通建立策应机制,出兵之时,纪律涣散,只带着食物和酒,根本就没有做好战斗准备——这样打仗,如何能不败?


这番道理,司马光已经记不清自己给多少人说过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听进去,这让司马光想起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鸟,名叫鹪鹩,它的体型比麻雀还要小。鹪鹩的家在邓林,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莽莽森林。有一天,邓林着火了。鹪鹩想要保护家园,就飞到远处的湖里,在水里打湿自己的羽毛,然后再飞回来,飞到着火的邓林上方,把羽毛里沾的水滴下去。一趟又一趟,水滴还没落下就变成了蒸汽,火势一点也不见减弱。而鹪鹩还在努力奔波,一趟又一趟,做着旁人眼里的无用功。邓林太大,火太猛,鹪鹩的力量太渺茫,它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它却不能不做些什么。


对,司马光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只小鸟,想要用羽毛上沾的水去扑灭邓林的火,可是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转眼到了秋天,专案组的调查结论已经出炉。麟州知州武戡受到“除名”处分,撤销一切官职,押送江州“编管”。接下来,麟州通判夏倚遭到贬官处分,被调到偏远地区去收税。虽然庞籍的处分还没有出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专案组倾向于把兵败与筑堡直接挂钩,庞籍必将承担较大责任。司马光受不了了,他向皇帝上奏状,详细陈述屈野河西地问题的经过,极力为庞籍开脱,请求独自承担筑堡导致兵败的罪责,可是司马光的奏状并没有影响到专案组和官方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庞籍还是被剥夺了节度使的荣誉头衔,调到青州担任知州。这样的处理结果,庞籍本人还没说什么,司马光又受不了了,他再次上疏皇帝,请求处分,他明确地告诉皇帝,修堡计划是自己向庞籍建议的,如果要治罪,首当其冲的应是自己;他说自己是庞籍的机要参谋,所有的边防事务,庞籍都要征询自己的意见,都会听自己的。司马光竭尽心力、百般辩说,想要让仁宗皇帝相信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自己才是最应当受处分的那个人。


可是和上次一样,这次上书又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司马光不甘心,又去拜见宰相大臣,请求朝廷要么杀了自己,要么把自己流放到岭南去,再不济,把自己调放到边远地区去工作。总之,他需要惩罚,以此来证明他没有背离、没有辜负庞籍和河东的同僚。然而,仁宗、宰相大臣和庞籍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好像合着伙儿要把司马光从屈野河西地案件中撇清,给他一个清白的履历。司马光还想继续抗争,他甚至想要“以死自请”,但是,至亲好友的劝告却让他悚然心惊。他们说:“你明知道朝廷不会同意,还这样做,难道是想要‘饰伪以采名’吗?”所谓“饰伪以采名”,意思就是你司马光是故意摆姿态来沽名钓誉!司马光这才明白,在别人的眼里,他作为屈野河西地案件中唯一的受益者,不管说什么,都会有“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


就这样,屈野河西地事件,所有相关人员都遭到了处分,唯独司马光不但毫发无伤,反而被调到了中央,得到了提拔。司马光觉得自己像一个出卖了恩师和僚友的人,以至于在家吃饭的时候想到这些,他拿筷子的手会忽然停在空中,然后无力地垂下,胃口立刻就没了。睡觉的时候想到这些,他会拍着席子,半宿半宿地唉声长叹。出门去上班,在衙门里办事,只要有人正眼看他,司马光都会觉得那目光之中充满了责备,他会忍不住低下头,不敢跟对方的目光相接。活到三十九岁,司马光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行为竟然可以如此龌龊不堪、令人鄙视,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自责之中。他觉得自己应当被鄙视,被抛弃,尤其是被庞籍、被所有因屈野河西地问题受到处分的同僚抛弃,于是,他断绝了跟旧日同僚的书信往来,主动放逐了自己。


理智告诉他,恩师的做法是错误的,违反制度,不合原则。可是庞籍却以不容置疑的果决与坚定告诉司马光,藏匿文书固然错误,却是必要的。审理本案的官员是带着结论来的,开封不会接受任何辩白。一份清白的履历,对接近四十岁的司马光来说,太重要了。有多重要呢?我们来看事实。


麟州通判夏倚,受屈野河西地问题的牵连,背着处分,被贬到偏远地区担任收税的小官。治平四年(1067),他受到宰相大臣的推荐,得以参加馆阁的入职考试,考试明明通过了,却有御史来翻旧账,说他曾经担任麟州通判败坏国事,显然就是说的屈野河西地问题。要知道,这个时候距离断道坞战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皇帝换了两个,从仁宗换到英宗再换到神宗,而且夏倚娶李氏,妻族背景深厚,还得到了宰相大臣的推荐,关键也通过了考试,可就因为这个历史污点,最后就被挡在馆阁的外面,无法进入高级文官预备队,你就可见庞籍费尽心思要把司马光择出来对司马光的政治前途多么重要。


虽说如此,司马光却无法过自己这一关,所以嘉祐三年到四年,一年之间,司马光一共打了三个报告,请调虢州,这等于是变着法的求处分了,可是三次全被驳回,于是司马光先出任判吏部南曹,次年改任开封府推官,大约一年以后,转任判三司度支勾院。司马光并不喜欢司法工作,而且也不擅长,但是既然朝廷给他安排了这样的职位,他就尽心尽力干好,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成绩,赢得了他的顶头上司——开封知府欧阳修的大力赞赏。后来,朝廷又任命司马光为谏官,那么司马光这个谏官做得怎么样呢?这就是我们下期节目要聊的内容。


以上就是本期节目的全部内容,希望听了以后对你有所启发,下期节目我们接着聊。


本期书单:


1.《宽容与执拗》,赵冬梅著;


2.《资治通鉴》;


3.《续资治通鉴长编》,李焘著;


4.《宋史》.


撰稿:小谦


讲述:小谦






用户评论

表情0/300

枕流_企承

庞籍对司马光实在是太好了!无私不求回报,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司马光,可以说是司马光最大的贵人!

小谦_9j 回复 @枕流_企承

是啊,他的恩情司马光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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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主播

92571145

简介:新晋人气男播,心算能手,推理爱好者,喜欢在数学王国中遨游,希望在《小谦聊数学》中展现数学之美;古典文学爱好者,孔子脑残粉,力图在《小谦说论语》中还原真实的孔子;当代读书人,人型故事机,渴望在《小谦聊好书》中以书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