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魔君第3集

第3章


    爷爷自小教授我医术，却始终不点破我身患何疾，难道是要自己去领悟和参透？就算自己参透明白又能奈何？还不是要听天由命，不久的将来命陨黄泉？


    老先生见周边没有外人，恢复了正经，冷冷的对他说道：“如果面对这点挫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你只有真正的听天由命了。”


    小柳回过神来，急迫的请求他道：“莫非我还有救？”


    他知道老头有高深学问，一个月来，老头在哪里摆摊算卦，他就在边上摆摊就诊，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他为自己卜一卦，看自己还有没有救，可每次问卦他都不理睬，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自己不明白的难言之隐。


    老先生抬头望着天空，平静的说道：“天为何物？非古之奉天承运皇帝所奉之天，也非上帝与神也，其乃道，道常自然。你自小持阳盛阴虚之体，已经违背自然之道，但有高人以神术灵丹续命，才使得你活到今天，否则你是见风便陨。相术命理，所持阴阳，所依常道，你既偏阴阳，有违天道，非回归自然之道不能平衡阴阳，阴阳若失，五行有缺，其无相之术，无理于命也。”


    懵懂间老先生的话让小柳晕头不知所向，是何高人续我之命？儿时体弱多病，常被爷爷奶奶灌药吞丹，若真由续命之人，非爷爷奶奶无他人尔，但言老头认识爷爷奶奶不成？


    也不管那么多，见老头正在为自己想办法，小柳安静又期待的坐在边上聆听，那奢求的眼神，看着让人心痛。


    算命老先生像是回忆往事一般的说着：“孤阴孤阳有违天道，以致阳盛阴虚或阴盛阳虚之体千年难得一见，但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五百年前就出现过一阴盛阳虚之人，她握有孤阴孤阳存世追天道的法术，你若有幸与她相遇，便有希望回归自然之道。”


    “五百年前的骨灰级人物？要我去阴间找他吗？他又如何助我？”小柳有些气馁。


    老先生呵呵一笑，说道：“祸福相倚，浩瀚九州之地，脱离大道者非止你一人，但真正回归自然之道的，至今还无一人。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违抗天意，而违抗天意的人也会呼唤着你，等待着你。”


    老先生的话开始变得高深起来，小柳犯迷糊了，正想催问，却被打断，说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已经泄露天机，你只要记住，自己往何处来何处去，其中没有天意，自然之大道没办法控制你的命运，切记切记！”


    小柳明白老头想说的自己不问他也会说，不想说的求他也不会开口，只好自己苦思冥想其中的道理。


    “师傅，我看你来了。”远远的，就见一女孩朝算命老先生挥手，欢快跑来，如翔云轻移，不过一会就走到近前。


    师傅？难不成老头还有徒弟？抬头一看，就见一身着洁白的少女站立跟前，估摸也就十七八岁年纪，肌肤白皙如雪，削肩细腰，宛如飞燕在世，楚楚动人，那双睫毛下大大的眼睛左右闪烁，灵动至极，顾盼神飞，令人遐思；亮晶晶的小虎牙磨叽磨叽。


    小柳同学不由得看呆了，他自己也就这般年纪，由于长相实在太过怪异，那两百来磅的身板更加不用提，名副其实的万千少女杀杀手，以致他到现在还从未跟女孩子接触过，更别提摸摸手亲亲嘴什么的，这突然出现的少女，让他变得扭捏起来。


    “啊……你干嘛打我？”正在他胡思乱想间，少女抬手就往他头上敲。


    “哼，丑八怪，你是什么人，竟敢以这般龌龊下流猥琐的目光盯着本小姐，快快说来，你是何居心，莫不是打本小姐的主意？哼，不怕告诉你，给本小姐端茶倒水的人排起来足够绕地球三圈，哪轮得到你。”她双手叉腰装着一副强横的模样，却又掩饰不了她的可爱。


    “不是，没有的事情。”小柳惶恐的回答。


    “什么？你居然说不是，我打我打……”少女说完就提着挎包砸来，敢情自己的美色迷惑不了这下流痞子，很是委屈。


    “啊，是是。”小柳只好改口回答。


    “什么？你居然真的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我打我打……”少女闻言手中的挎包再一次往他头上砸去，敢情这下流痞子丑八怪怒亵渎了她的美色。


    “是，不是，啊，是，不是……”小柳吞吞吐吐，实在奈何不住她的蛮横，抱着头跑到老先生身后躲起来，焦急的问道：“老头，这真的你的徒弟？怎么这么骄横，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什么，你这丑八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骂本小姐蛮横也就算了，居然敢骂我师父，接招！”说完上前追了过来。


    两人你追我赶，就这么围着老先生转圈圈。


    过一会，老先生才抬鹅毛扇阻止：“丫头别闹了，来见为师有什么事？”


    少女听到师父的话才停下来，临了还不忘恐吓小柳一番，秀眉扬起，磨叽着亮晶晶的小虎牙哼了声：“丑八怪你等着，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短时间放过你，呆会别让我逮到你。”


    她说完像是泄气的皮球似的乖乖挽着老先生的胳膊摇晃着可怜兮兮的说道：“丫头想师父了嘛。”


    老先生很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却又哼道：“胡闹，不好好读书，为师我有什么好见的，赶紧回去好好学习。”


    少女装得更加可怜了，很努力的想挤出泪花，可就是水雾也不出一点，那表情好笑之极，小柳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掩嘴偷笑。


    少女见他在一边偷笑，连忙扮着凶神恶煞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才问老先生：“师父，这丑八怪是什么人，怎么能让他坐你边上，再这样下去不是要出个师弟？不行不行，师父你千万不要收他入门，好不好，好不好嘛。”说着又抱着他师父的胳膊使力地摇晃着撒桥起来。


    小柳翻了个白眼，人海茫茫，怎么就让我遇到这师徒。


    老先生拂着她的头，说道：“好了别闹了，师父不收他就是。”


    “切，咱还不稀罕呢。”小柳在一边嘀咕。


    “那他是什么人？”少女不依不饶的追问。


    “他是师父的第二个朋友。”


    小柳听这话，雾气满眼，迅速地别过头去掩饰，心里涌现暖暖的感动，此刻他多想说，你还是我第一个朋友呢。


    “啊，就他那样也能跟师父做朋友？”少女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说完还朝小柳哼道：“便宜你了，以后给本小姐端茶倒水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要记得感恩戴德，瞪什么瞪，本小姐可是师父的徒弟，你可有不服气？哼，谅你也不敢。”


    小柳怒火中烧，火烧连天，火连九天，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有一种罪叫自恋，阿弥陀佛，愿我主保佑，原谅这迷途的女娃。


    “既然丑八怪是师父的第二个朋友，那师父的第一个朋友是谁呢，怎么没听师父跟丫头说过。”少女很疑惑的问道。


    这也是小柳想要问的问题，都活到这把岁数了，才两个朋友，而且还算自己一个，糊弄谁啊这，不过依照老头仙风道骨的风范，能够做他朋友的人一定不简单吧？当然，自己也是非常牛叉的哦。


    老先生抬头，颇有意味的望着小柳，说道：“我的第一个朋友，跟小兄弟是同一种人。”


    小柳一惊！难道说……他口中的第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同我一样违抗天意而呼唤我的人？那么他在哪里？我怎么找到他？


    他正要问，老先生马上举手制止，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该来便来，挡也挡不住，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


    少女正觉师父的话奇怪，作为仙翁的徒弟，岂是浪得虚名，略微一想就明白话中的意味，能够做师父朋友的人，岂是简简单单的世俗中人？


    她收敛着那顽劣的表情，神情开始变得平静无波，眼神直射着小柳，像是要穿透小柳的内心，窥测潜藏在里面的秘密。


    就是这眼神，跟刚才老头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同出一辙，只不过刚才老头那眼神会让人平静、恐惧、惭愧、期盼等心情，而此刻这少女的眼神只会让人感到不安。难道说老头真能够看破凡人的内心？刚才那么多人在他的目光下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每个人内心的真实写照？老头真的有这么厉害？


    连老头这么厉害都看不透自己的命运，那我该如何使然，如何回归自然，如何争取身存的权力？


    过了一会，少女回过神来，露出慌张的神色靠在老先生的边上，畏惧的望着小柳，说道：“师父，我看不透他，他是……他是……”


    “嘘！！！佛曰：不可说！”老先生给她使了个眼色说道：“为师至今看不透两个人，因为他们已经逃离卦象，所以他们才是为师的朋友。”


    小柳也回过神来，他知道这少女也有老头同样不为人知的本领，面对她刚才的举动也是见怪不怪，从小到大对他的相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人不知凡几，已经让他衍生出强悍的流言免疫力，心中死死地抱着那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老头对哪少女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赶紧回去。”


    “嘻嘻，连这点事都瞒不了师父，师父真了不起。是这样的，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奶奶最近身体不适，我看所有的课程都修完了，所以就打算请个假回去看望奶奶，这次是来跟师父道别的。”少女开始还嬉笑，后面又立马变得可怜兮兮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还抬手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让人倍感怜惜。


    老先生也不奇怪，好像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小柳见他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在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老头真正有什么表情，就似刚才的嬉笑模样也会让人感觉很自然，很理所当然，但小柳知道，那叫皮笑肉不笑，非是他真正动容的神情。


    老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对小柳问道：“小兄弟可记得刚才答应过老夫什么事？”


    “什么事？哦，这事啊。”小柳挠挠头，他自己自己刚才赌输了不得不答应帮老头一件事，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没有时间兑换这条件了，此时老头提起，心就立刻提到嗓子眼，难不成现在就要我帮他做事，连忙缩身退后：“不是吧，现在就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老先生嘿嘿一笑，说道：“正确，非常正确。”


    “我可说好了啊，有违侠义道德忠义仁孝之事我可是万万不答应的。”


    “切，愿赌服输，谁叫你这么胆大，居然敢跟我师父打赌，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么，再说，就你也有侠义道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小丫头在边上还不忘奚落一番。


    老先生说道：“这事很简单，就是让你陪丫头回去一趟，以你的医术让老人家的身体痊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什么？？？”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老头哈哈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们，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朋友，还答应了我的要求。”


    说完，收拾东西起身离开，阻止徒儿相送，边走边哼着：“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或跃在渊，无咎。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亢龙有悔。”


    “哎哎，你师父这说的是什么？”


    “那是爻辞。”


    “哪一卦的爻辞？”


    “乾卦。”


    “啊，乾卦是天卦，你师父再算天？他又不是我，去算什么天？这不是有违天意么？”


    “因为你。”小丫头气哼哼的回答。


    “那……”


    “别问别问，再问别怪本大小姐发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