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退堂,只听有击鼓喊冤之声,包公即着带进来。但见从角门进来二人,一个年纪二十多岁,一个有四十上下,来到堂上二人跪倒。年轻的便道:“小人名叫匡必正,有一叔父开缎店,名叫匡天佑。只因小人叔父有一个珊瑚扇坠,重一两八钱,遗失三年未有下落,不想今日遇见此人,他腰间佩的正是此物。小人原要借过来看看,怕的是认错了。谁知他不但不借给看,开口就骂,还说小人讹他,扭住小人不放,太爷详察。”又只见那人道:“唔么是江苏人,姓吕名佩。今日狭路相逢,遇见这个后生,将我拦住,硬说唔腰间佩的珊瑚坠子说是他的。青天白日竟敢拦路打抢,这后生实实可恶。求太爷与唔剖断剖断。”包公闻听,便将珊瑚坠子要来一看,果然是真的,淡红光润无比。便向匡必正道:“你方才说此坠重够多少?”匡必正道:“重一两八钱,倘若不对,或者东西一样的也有,小人再不敢讹人。”包公又问吕佩道:“你可知道此坠重够多少?”吕佩道:“此坠乃友人送的,并不晓得多少分两。”包公回头叫包兴取戥子来。包兴答应,连忙取戥平了,果然重一两八钱。包公便向吕佩道:“此坠若按分两,是他说的不差,理应是他的。”吕佩着急道:“嗳呀,太爷呀,此坠原是我的好朋友送唔的,又凭什么分两呢。唔们江苏人是不敢撒谎的。”包公道:“既是你相好朋友送的,他叫什么名字?实说。”吕佩道:“唔这朋友姓皮名熊,他是马贩头儿,人所共知的。”包公猛然听皮熊二字,触动心事。吩咐将他二人带下去,立刻出签传皮熊到案。包公暂且退堂,用了酒饭。不多时,人来回话,皮熊传到。包公复又升堂带皮熊。皮熊上堂跪倒,口称:“太爷在上,传小人有何事故?”包公道:“闻听你有珊瑚扇坠,可是有的?”皮熊道:“有的,那是三年前小人捡的。”包公道:“此坠你可送过人么?”皮熊道:“小人不知何人失落,如何敢送人呢?”包公便问:“此坠尚在何处?”皮熊道:“现在小人家中。”包公吩咐将皮熊带在一边,叫把吕佩带来。包公问道:“方才问过皮熊,他并未曾送你此坠。此坠如何到了你手,快说!”吕佩一时慌张,方说出是皮熊之妻柳氏给的。包公就知话内有因,连问道:“柳氏他如何给你此坠呢?实说!”吕佩便不言语。包公吩咐掌嘴。两旁人役刚要上前,只见吕佩摇手道:“唔呀,老爷不必动怒。唔说就是了。”便将与柳氏通奸,是柳氏私赠此坠的话说了一遍。皮熊在旁听见他女人和人通奸,很觉不够瞧的。包公立刻将柳氏传到。谁知柳氏深恨丈夫在外宿奸,不与自己一心一计,因此来到公堂,不用审问,便说出丈夫皮熊素与杨大成之妻毕氏通奸:“此坠从毕氏处携来,交与小妇人收了二三年。小妇人与吕佩相好,私自赠他的。”包公立刻出签传毕氏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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