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是乡愁最高的仪式

2022-09-26 13:51:0007:50 71
声音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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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是那种庭院式的老宅,每逢中秋节的时候,饭桌就被放置在院子的正中间。空气是初秋的夜晚温和的凉,头顶是一枚隔一天才会圆满的月亮。我经常吃着吃着饭就痴痴的看着月亮,想象着自己是个热闹人群中邀明月共饮的诗人。


白白的圆球上偶见几片阴影的地方,我想这大概就是广寒宫了吧。听过那里住着一个美丽的人儿,她的名字叫做嫦娥。嫦娥在做什么呢?她吃过月饼了吗?她一个人会孤独吗?


我们从小听大人讲过无数关于中秋的故事。有人说是嫦娥当年为了长生不死,偷吃了王母娘娘赠与后羿的仙药,因此飘逐到月亮上去;有人说是后羿的部下闯入后院逼嫦娥交出仙药,嫦娥无奈,只好吞食而去。遥远的神话是桌边的总也少不了的,月满月缺时候,总是叫人忍不住遐想。我经常和小伙伴们讨论月亮到底有多远,我们还会认真的想着如果看见了嫦娥,我们要跟她说些什么,我们要怎么帮她逃离出来。而浪漫主义的种子当年就已经种下。


天上是一人孤冷清凉,地下万家灯光烟火缭绕。那么万家灯火中的你,今天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2

记得小的时候老家附近有一户人家专门卖月饼。他们家的月饼是用纸包装的,做好了之后分类散放在货摊上。我一直很喜欢用纸包装的东西,比如那种锡油纸包的中药,纸盒包装的雪糕等等,大概就是儿时的五仁月饼给我建立的美感吧。


每到中秋节当天的傍晚,一切准备就绪后,妈妈就会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挑月饼。我的妈妈是个过节怪。什么节日,该吃什么做什么,一样都不会落下。以前我总嫌她麻烦,没想到大了之后,每逢节日一人在外度过,就会愈发的怀念那种对节日的敬畏来。


站在月饼摊前的我总是很为难,摊上月饼种类不多,可至少也有十多种,具体什么口味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不管我当时怎么纠结,妈妈最后总会说,那就买五仁的吧,我也总会说,恩!好!


就像昨天我一口气买了近十种口味的月饼,妈妈也总会先挑出五仁的来吃。对我们来说,五仁口味是中秋节的必须,就像过年要吃饺子一样。其他的,只能算是尝尝鲜。


月饼的包装纸很薄,足够看见卖家良心的馅料。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一角,每吃一口就品味着到底是哪一种材料杏仁、核桃仁、花生仁、芝麻仁和瓜子仁、......月饼的味道酥香酥香的。里面的红绿条更是深的我心,每次吃到后就像中奖一样,一定要拉出来跟小伙伴们炫耀一下。


把馅料都吃完后,包装纸里总还有厚厚的一层月饼皮渣,那也不浪费,把头一抬,往嘴里一倒,越嚼越香,越嚼越有味道。每次吃完都是满嘴的渣滓,衣服领口上也全是面粉渣。随便一拍,袖口一擦,心满意足。


3

昨天我去逛超市的时候发现,月饼的口味也真是越来越多了,冰淇淋月饼,麻薯月饼、茶叶月饼、咖啡月饼。不得不说,日子过儿好了,首先体现的一定就是吃食。五仁月饼被很多人不断的diss,竟逐渐的变成过时、暗黑料理的代表。

可是,长大后的我吃过很多种新鲜新奇的月饼,却再也没有一种月饼像儿时的那家月饼铺,再也没有酥香酥香的味道,再也没有一脸一身的面粉渣。


上了大学之后,同学之前流传一句话,说是在大学,家乡从此便没了春秋,可是工作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家乡的四季或许都与你无关了。乡愁不是一两块月饼,不是一两次月盈月亏,它在舌尖,在心头,在骨肉。


如果你在外地工作,中秋就是那个工作繁忙之余偶尔的小憩,是一个有关圆满的日子,你踏上高铁火车,用久违的热忱,回报着家乡的守望。如果就在家乡,那么希望除了恼人的送礼和寒暄,你也能在这算是有气氛的日子里,用心感受它原本的意义,和你伸手就能够得到家人。


愿此情此景,愿你心头温暖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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