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苦涩,战争的苦涩啊!何时才能消亡!
几公里外是灯红酒绿的国民党政府区。回想起昨晚他们送给我的那甜腻到发苦的高级饮品。我苦笑。硝烟四起之时,国民党政府的生活怎会这样纸醉金迷?甜蜜,虚幻的甜蜜,难道能掩盖掉百姓那无尽的悲苦与酸心?想到自己这次回国带来的善款,我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摸到兜里那封来自匪区的信,想起共产党曾邀请我去延安看看。
那么,去吧。穿过重重阻拦,我来到了匪区。
已近暮春,黄土高原却无一点春色。到处是黄土,天阴着,风灌了我满嘴黄沙,满嘴苦涩。远处几座村庄,田里隐隐可见十几个人影,看不清神情,但可以依稀辨出,有佝偻的老妪,有沧桑的老叟,有抱着婴孩的妇女——不见青年。
沿土路走着,我看见了信中提到的黄土小屋。小屋很小,一棵很大的白杨立在一旁,屋门是一块木板,屋前一个小院。轻叩门扉,一名男子推门而出,男子中等身材,脖子上绕一块毛巾,一身粗布麻衣,脸颊是黄土高原特有的红。
“您好,我是李怀甘,请问杨司令是在这吗?”我以为我找错了地方。
“我就是。”
“啊!杨司令好!”难以想象眼前的人是共产党的一位高级官员。
“叫我老杨就好。进来吧!”男子笑着招呼我进院。
屋里太小,我们刚搬来一张桌子在小院里,准备交谈,桌上摆着两三样家常小炒。一位老大娘推开院门,端来两个茶缸子:“老杨呀!来了客人也不说一声。快让客人尝尝咱自己种的茶!”
我接来茶缸子,很沉,边缘凹凸不平的,恰似黄土高原的沟壑纵横。
我抿了一口,茶很苦。我微微皱眉。
抬眼看见一旁杨司令正仰脖喝茶,还有老大娘灿烂的笑。
杨司令请我一起去田里看看。
带着茶缸子,我跟着杨司令来到地头。离近了,发现田里的土松软而平整。几位穿着麻布衣服的妇女正在干活,她们看见了我们:“杨司令好!”
身旁并没有回应,我转头,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挽起裤腿,走入田间,向着那支种植队走去,边走还边挥动胳膊:“叫我老杨嘛!嘿!干活怎么能不算我一个?”
黄沙烁烁,我看见一个党的政府官员,正与百姓一同在田里弯腰播麦。风肆意卷着,吹起田中人的鬓发,于苦涩的黄沙中舞蹈。
“匪区就是野蛮与血腥,困顿而穷苦。”国民党的话语响在耳畔。
苦吗?我问自己。谁苦?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缸子,边缘凹凸不平的,恰似黄土高原的沟壑纵横。
我仰脖将茶一饮而尽。猛地有一股回甘在喉间绽开,清甜。
我把善款给了共产党。我相信,可以让百姓逃离战争苦涩,拥抱无尽甘甜的,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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