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五首·其二》秦观
一夕轻雷落万丝,
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
无力蔷薇卧晓枝。
译文:一声春雷,落下绵绵细雨。雨后初晴,阳光投射在刚刚被雨洗过的苍翠碧瓦上。经历春雨的芍药花上饱含雨露,仿佛含泪的少女情意脉脉。蔷薇横卧,好似无力低垂,惹人怜爱。
元佑五年(1090年),秦观由范纯仁引荐,得以回京任秘书省正字。《春日五首》这组组诗是在京师供职期间所作,同为春时所写,故曰“春日五首”。本首诗是其中的第二首,描绘了一幅雷雨后晴春晓日的精巧画面,描摹传神,自具一种清新、婉丽的韵味。
前两句“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霁:雨后放晴。浮瓦:形容晴光照在青碧色的瓦上。参差:高低错落的样子。春雨的雷是“轻”的,细雨如“丝”,春雨的特色诗人只用两个字就揭示出来了。那碧绿的琉璃瓦,被一夜春雨洗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犹如翡翠,瓦上还沾有水珠,在晨曦的辉映下,浮光闪闪,鲜艳夺目,令人心旷神怡。诗人描绘出雨后庭院的一角,看似只描写了宁静安怡的青瓦,但晨光的映照给了青瓦灵动的生命,让人也联想到一晚上的春雨恣意的下,是多么的滋润,静中藏动,由动生静。
三四句“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芍药亭亭玉立,雨滴点染,有美人“含春泪”之态;蔷薇攀枝蔓延,参差错落,有娇软佳人“无力卧”之状。这两句诗人通过对偶形式,采用拟人的手法,描绘了芍药和蔷薇千娇百媚的情态,衬托出庭院的华丽,确实是美不胜收。这两句同样也是静中有动,庭院中安静开放的芍药和蔷薇,在雨后显出如美人般的姿态,动态十足,让人感觉整个画面充满了生机。
全诗体物入微,有远有近,动静皆宜,展示了诗人对自然界景物、现象敏锐的观察力、感受力和表现力。在意境上以“春愁”统摄全篇,虽不露一“愁”字,但却由芍药、蔷薇的情态而表现出春愁。我们也可体会到诗人由于宦途艰险而形成的多愁善感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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