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怎么不投降？”

不能把它当成疑问句的语气来读，那不是女儿想要表达的意思。女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吐字不太清晰，尤其是苏武的名字，几乎是在嗓眼儿里转了一圈没吐出来就收回去了。这可能和她还不熟悉苏武是何许人也有关。如果说的是纪晓岚，她一定会发音很清晰的。我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女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埋怨，有些感同身受。不很强烈的反问的语气。似乎是把她送到了风雪的塞外，饥寒交迫，渴饮雪水，饥吞生肉。饱受威逼利诱，还要赶着一群公羊，绝望地等着公羊产崽的那一天才能回到亲人的身边。女儿很委屈，很不平，问我匈奴是什么，汉朝是什么，汉朝人为什么不早些去接苏武，让他受了十九年的苦？女儿说汉朝的皇帝真不好。最后小声嘟囔：“干嘛不投降？那个人（指苏武）不好。”
可这并不是我给她讲这个故事想要达到的教育目的。睡前故事，今天讲到了这一篇是种偶然，不想因为它影响女儿香甜的睡眠。可也不能让民族英雄因为女儿的浅知拙见而投降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好一通解释两千年前汉族和少数民族的关系，解释苏武忠于大汉王朝的民族气节。最后联系现实生活，“宝贝儿，就比如说你，你是中国人啊，就不能说我们＊＊如何如何……”
：（也不知道女儿听进去了没有。发现自己的语言很空洞，很无力。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