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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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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惠山来的时候,知道注定是孤独的,没有匆匆的形式,没有喜悦的心情,在初秋的早晨就这样走来,是缘分的牵引,或是宿命的安排,并不重要,来到惠山,将寻觅些什么?是古时王朝逐渐暗淡的背影。长亭别院里,一潭闻名天下的第二泉青山之间,幽深的江南古沙,还是曲径通幽的古老园林,西汇的秀水寒山又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天下第二泉初秋的风以略带凉意,偶有落叶稀疏飘零,漫步在路上的行人却丝毫感觉不到潇肃的重量。一缕阳光将心事拉得好长,试图寻找有水流的地方,寻找那位拉二胡的虾野先生。阿比二泉,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清澈的幽泉权相关。青石铺就的小径,尽管承载许多行人的脚印,可依然苔痕斑斑。这里的石板仿佛永远都带着湿润的印记,那些擦不去的雾,在老去的年华里一如既往的清凉。弯曲的长廊坐落在池塘之间,有回风淡淡的流转。蓝汉河花瓣退落,成熟的莲蓬孕育着饱满的莲子,让人感受到一份收获的喜悦。

唐人李商隐诗,留得残荷听雨声,人间草木荣枯,寻常世间纷纭万象,皆是风景,只是看风景的心景。两扇深褐色的重门向游人敞开,好似漫不经心的体现着人们这儿曾经有过繁华一世。轻轻触摸门环上的铜锁,期盼可以叠合古时某个文人或智者的手印,或许这样可以穿越风雨时空。他有一份淡淡的心意相通。踏入门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五个大字,天下第二权。黑白相间,是那么醒目,静静地雕刻在石壁上,昭示着他不同凡响的美誉。

有藤蔓攀爬在石壁的眼角,一些青春的知敬任意往不同的方向伸展,直至抵达他们想停留的地。今生的夙愿。相隔不远的长亭又越曲缓缓流淌,这儿有老者为人演奏二泉映月,一袭青色长衫,满是褶皱的双手迷离之境,总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当年的先生。而当年那些个月冷星稀的日子,阿炳临青山幽泉走二泉之时,是否会有一段轻洒一壶的相逢?流年似水,异想贪欢那些隐藏在光阴深处的故事,或繁华,或冷落,如今都复不复存在。然后人穿行在那条通向过往的甬道里,究竟可以寻到些什么?当我们俯视那名誉天下的二犬之时,心中难免会生出许多失落。铁栏杆将游人拒绝在当年,两口生动的泉眼如今已成了死水,看不到涓涓的泉水流淌,没有湿润的青苔苔附。

水泥砌就的古井,破烂桅杆成了一种供游览观赏的摆设。当年京城来的特使,长途跋涉,只为咬的几瓢二泉之水供地狱煮茶。然泉水已干涩,那个精致风雅的年代也逐渐行渐远。一盏香茗,几卷诗书,小窗幽梦的日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可存在历史却从来不曾被改写。沿着石径穿行,长廊附近设了有这么几家古雅的厂,一些游人坐下来歇息品茶,尽管水不再是二泉的水,茶也泡不出当年的味道,只是畜生于青山,记忆之间,自有别样的嫌弃。微风幽览,流云自在,坐在竹椅上,将一壶咸茶从浓喝到蛋,有暖喝到凉。二泉的茶适合给那些怀旧的人品全的月,适合给爱做梦的人仰望。少光来去无声,就像这许多无法言说的缘分,起灭不定。

离天离开天下第二泉,那些匆匆步履,又将赶赴另一场不曾谋面的约定。惠山古刹,不曾见着古庙,已听到空灵远逸的钟声,仿佛在召唤一些幽灵。江南古刹居多,惠山寺只是万千中的一所,与之相逢,是佛所说的溯源,直接行走,穿过几重古门,穿过参插老树,抬眼望去,有四个字让人注目,明视不二法门。这是否象征着一种执着?也许入了佛门的人,听信因果,真的不再有出尘之念。有人说这是一种顿世,亦有人说这是修行。

总之,在这菩提道场,听着钟鼓梵音就可以过上夜晚,禅茶,一方木鱼,这样清净不求的生活。大殿里有正在做法的僧人,他们唱着梵音,将香客带离凡尘,进入虚远的禅意。许多人并不能真正深恶禅力,不懂菩提花开,却甘愿让自己封存在卷经书里,在辽阔的佛海里自在往来,而佛亦如既往,用慈悲平和的眼目俯视芸芸众生,赌世间一切可渡之人,穿过不二法门,又是一番胜景。石阶上坐落着古老的庙宇,殿堂名为大碑,而大碑阁的背后就是隐隐惠山。抬眼望去,石壁上或者西竹留印四个大字,刹那间将众生带去了那个遥远的水天佛果耸立于蓝天白云之下。看山峦殿宇,生命是那样的渺落微尘,窗明几净,寺院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无尘,就连屋顶的青瓦都清澈明朗,微翘着的眼角,我好的眺望远方,不是江水等待,亦不是为谁送别。

一扇扇或开或关的窗,雕刻着形态各异的花纹,精致唯美,也古雅纯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坐着。江南梦雨打芭蕉的黄昏,那些僧者又会以何种心境推窗听雨,明月如霜的月夜,他们又会以何种姿态临窗关注。这些诗情风雅的意象一直存在过,并延续到今朝。时光无情,会删除许多美好的记忆,时光亦有情,会留存许多宁静的过往。佛说回头是岸,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回头都有洲际等待,载着众生去连开的彼岸。

沿着旧路巡回,又是一重石门,一颗600余年的古银杏生长在庙前,给来者讲述他的沧桑往事。据说这是当年寺里的一个小沙米所种,他的名字被淹没在岁月的激流里,已经无从知晓,而树却会流经千年。叶落,叶声叶落问昨天,这世上真的有永恒的生命吗?人事迁途,早已面目全非,可山石草木似乎依旧容颜不改,世事无常,不知道这座千年古沙可以承袭多少年的风霜。佛说,随缘自在,无论有一天是否会重逢,重要。一座高耸的玉碑,雕刻着当年乾隆由惠山品刘慧山寺品二泉留下的诗句。这位娴雅多情的皇帝,曾多次下江南,眷恋上这方山水灵异的宝地,不舍离开,恍然间仿佛看到这位帝王雍荣华贵的背影。

衣锦尧膳,风流倜傥的才子,是乾隆梦。他走出鎏金大殿,来到江南。这可有他失落的梦?众生平等,在佛面前,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嗜酒平民,离合悲,离合悲喜都一视同仁。有一天,愿众生都可以化身为廉,作虚迷,身下听禅读经,平和安宁。既唱足,又是一重门。

人生是否有这样一出门,走进去可以不再出来?有如此想法,就是还未放下执念,世事山河起落不定,待生命终止的时候,一切都会落下帷幕,回归自然。济昌园本是秦氏家园,想来这户原主定是拥有万贯家财,才得以在此处畅快豁达的寄情。山水园林的风格属于明清时代,所以历经几百年的风雨,却依然保留着完整无缺。水榭歌台,雕楼画房,还是旧时江南景致,回廊曲折,嗅着清凉,漫无目的的行走,两旁栽种着翠竹,阳光透过青瓦洒落在石径,没有谁可以踩到自己的影子。几间窄小的书院,墙壁上挂着几幅写意古画,画中景致是江南水乡层层叠叠的古老民宅,临水而建,围山而修,几座小桥若隐若现,朝不知名的地方伸展。几叶扁舟顺江而流,不知该去往何方,又将停泊在何处。坐落在西山之巅的谷,静静地俯视那条流淌千年的河流,也俯视着无锡古城的繁华背影,望着仙人遗留的墨宝,游荡在古与今的边缘。那些古老的文明已商很累累,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被粉饰过的皮,而我们无力揭开这表层的景象,岁月的峥嵘袒露在面前,沿着水流的声音继续行走,剪层叠的垒石堆砌成形状万千的样式。

这些累石不知道是自然的巧夺天工,还是人为的刻意修整。虽然生命的美处于自然,但倘若没有历经时光的雕琢,自然也会变得单调而无味。唯有用一颗纯粹的心去欣赏,方能发掘美的真意。则一块清凉,十几小座看水中鲤鱼自栽游戏,他们常常可以享受游人带来的美食,不必担心世人的网络捕捉,只是他们也许会厌倦这一块净土,宁愿随波荡漾在江南湖海中,过着自古以来最平常的生活。鱼而如此,人亦如此。使见万物,皆要遵循自然规律,才规经久永恒,曲径委婉。

石壁上雕刻了许多捕食名家的书法,不同的字体蕴含着它们不同的心性,那些深深浅浅的可痕,掩饰不住他们起伏的人生以及跌宕的命运。每一行文字仿佛都可以看到他们生命的缩影。也许先生们并不曾想到,若千年以后,在这里会有一次风云际会。虎木参差,园林深处更是清幽。穿过回廊,走过石桥,池中落一些伶仃的红叶漂浮在水上。

落叶仿佛总是和秋季相关,清凉中带着几许淡淡的伤感,而游园的人不知道又会惊扰谁的梦。于山洞溪间辗转,待走出又回到来时的路。人生仿佛就是一场轮回,四季流转,炒再更迭,任凭怎样风云变幻,到那么一天都会归于平静?寄场园也是这般,经历过繁华与衰退,继而又有不同朝代的人去修复伤痕,是否还可以如初?我们看到那些翻新的建筑,许多工匠正热忱地敲打桩,修饰。若千年后,轻装带瓦渐次的更换,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旧物。那时来寻梦的人又还能学到些什么?来路是归路。也许济昌园还有许多风景带我们去开启,还有许多的故事等着我们去发掘。但人生难免有过错,我们都无意刻意去追求。

既然是过客,做不了这里的归人,也不必对圆珠的草木过于恋恋不舍,无论将来是否还可以冲,只留住这剪山水楼阁的记忆,从容度日,品味人生清欢变好。走出这座江南园林,那长长的青石小巷是水乡人家,门口摆放着高矮不一的竹椅,有老人聚集在一起喝茶闲聊。不知道那木窗的晾衣杆上挂着水架的花衣裳在微风中轻轻飘荡,不知道那些背着行囊的过客下一站又将去哪里。光阴如水,有一天,我们终会放下世俗的背囊,回到这清这晚青瓦白墙的小镇,那时候,一盏咸茶,从清晨喝到黄昏,和归来的燕子一同回忆那段云水过往。

发布时间:2023-11-04 03:1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