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爱情末等生-绒绒【晚上十点285期】

本节目由喜马拉雅出品。嗯，漫漫情感路曾给我们许多的幸福与快乐，更多时候，我们竟是猛然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沼泽或是荆棘林中。让我们静静地停下来，深呼吸，给心灵一段给养，给感情一个宣泄的理由。晚上十点诉说心情，我听蓉蓉讲述每一段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带给您甜蜜而温暖的安宁时刻对这个世界绝望是轻而易举的。对这个世界挚爱是举步维艰的。莫等生会子以男生的方位画一个坐标，跌跌撞撞杀出一条血路。这里是晚上十点。大家好，我是融融。

我们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叫惠子，来自张佳佳的一个睡前故事。嗯，我相信大家已经看过或听过好几个版本了，那么不妨就再听一个吧。2012年，我在曼谷郊边的巧克力镇招待高中同学王慧。这是家迷幻如童话的饭馆儿，白色房子静谧在草地，夜火灯煮，倒映在河流。王会留着大波浪遣装，笑意盈盈。经过的老外不停地回头看他。次日我要坐火车到春棚，而它直飞香港，所以我们没有时间聊太多，也不用聊太多，一杯接一杯，互相看着，乐呵呵的傻笑。

我说，惠子，你不是末等生了，你是一等兵。1997年，王慧坐我前排，格子衬衣，齐耳短发。有天他告诉我，他暗恋一个男生，我问是谁，他说你猜。文科班一共十八个男生，我连猜了十七次都不对，只能是我了。这下我心跳剧烈，虽然他一副村姑模样，可是青春中的表白总叫人心生荡漾。

这时候他扭捏半天，说，是隔壁班的，原先不带这么玩儿的好吗？隔壁班，我去你大爷的。香港回归的横幅挂在校园大门。7月1日，举办祖国我回来了演讲大赛，我跟王慧都参加了四十多名选手奇迹一堂在阶梯教室做战前动员。学生会主席袁鑫进来对我们训话。他走过王慧身边，皱着眉头说，惠子要参加演讲比赛，你注意点儿形象。惠子一呆，难过地说，我已经很注意了，它只有那么几件格子衬衣，注意的极限就是洗得很干净。后来我知道他洗衣服更勤快了，每件都洗到发白。

袁鑫和一个马尾辫儿女生聊得十分开心，从中国近代史聊起，一直聊到改革开放。最后袁鑫对马尾辫儿说，加油，你一定拿冠军。惠子咬着笔杆儿，恨恨地对我说，你要是赢了他，我替你按摩。我大为振奋，要求他签字画押，贴在班级的黑板报上。当天通读中国近代史，一直研究到改革开放。次日精神抖擞的奔赴会场，大白马尾辫儿晚自习解散的时候，在全班胜之不武的叹息声中，我得意地趴在讲台上等待按摩。

王慧抿紧嘴唇，开始帮我捏肩膀，我抱，吃没吃饭呢？手重点儿。王会怒的够了吗？会不会捏死你？我狂笑，好无知觉啊，难道已经开始了用力啊。少女，其实当时他的手一捏，我如被雷劈，差点儿跳起来，脑子里不停在喊，疼疼疼，这是被碾压的感觉。疼啊，我靠，卡巴医生是怎么回事儿？健胛骨断了吗？你妈疼死爹了，这小时候干过农活儿的女人伤不起啊。第三节，脊椎怎么插进我的肝脏了？就在我快挺不住的刹那，惠子小声地问我，张佳佳，你说我留马尾辫儿圆心会觉得我好看吗？我不知道，难道一个人好不好看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吗？那年容树下，我们前头披着细碎阳光，总会有个枝头将青春安放。1998年，惠子的短发变成了马尾辫儿。惠子唯一让我钦佩的地方是他的毅力。他的成绩不好，每天试题做的额头冒烟，依旧不见起色。

可她是我见过最有坚持精神的女生，能从早到晚刷题海，哪怕一道都没有做对，但是空白部分填得密密麻麻，用500个公式推出一个错误的答案。令我叹为观止。惠子离本科线差几十分，他打电话哭着说自己要复读，家里不支持。因为承担不起复读的费用，所以他只能去连云港的专科。我呢？当时世界杯高考期间，我在客厅看球赛，大喊近了，近了。

我妈在饭厅打麻将，大喊糊了，糊了。年。荷兰队踢飞点球，他们低下头的背影无比落寞。我泪如雨下冲进饭厅，掀翻麻将桌，搅黄老妈的清一色。后来后来那什么第二年我又考一次。送夏快乐上可以要风穿过发烧的那一种飞扬。1999年的5月，大使馆被美国佬炸了。复读的我旷课奔到南京大学，和正在读大一的老同学游行。

惠子也从连云港跑来，没有参加队伍，只是酒局途中出现了一下，在食堂推杯换盏。他小心地问，闫鑫呢？我一愣，对哦，原先也在南大，他怎么没来？可能他没参加游行吧。惠子失望地哦了一声。我说，那你去找他呀。惠子摇摇头，算了，我去老同学宿舍借住。至于会子，据说他是在长途车站坐了一宿，等凌晨早班客车回连云港。对他来说，或许这只是一个来南京的借口，花掉并不算多的生活费，然而见不到一面，安静的等待天亮。

惠子家境不好，成绩不好，身材不好，逻辑不好，她就是个挑不出任何优秀品质的女孩儿。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世界是所学校的话，惠子应该被劝退很多次了，生活，爱情，学习他都是莫等生，唯一拥有的就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咬着牙齿，坚持再坚持，堆砌着自己并不理解的公式，无论答案是否正确，他也一定要推导出来。2000年，大学宿舍都在听那些花儿九月的迎新晚会，文艺青年弹着吉他，悲伤的歌唱，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他啦啦啦啦。我拎着啤酒在校园晃悠，回到宿舍，接到惠子的电话，他无比兴奋地喊，张佳佳，我专升本了，我也到南京了。在南师，大风吹走，散落在天涯，莫等生会子。

以男生的方位画一个坐标，跌跌撞撞杀出一条血路。2001年10月7日，十强赛，中国队在沈阳主场战胜阿曼，提前两轮出线。一切雄性动物都沸腾了。宿舍里的男生怪叫着点燃床单，扔出窗口。一群男生大呼小叫冲到六栋的女生宿舍楼下。我在对面的七栋二楼看到他们簇拥的人是圆心。圆心对着六栋楼上的阳台兴奋地喊，小二，中国队出线了。一群男人齐声狂吼，出现啦。

袁心喊，请做我的女朋友吧。一群男人齐声狂吼，请做他的女朋友吧。在哪里呀？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啦。望着下方那一场幸福，我的脑海浮现出惠子的笑脸。

他穿着格子衬衣，马尾辫儿保持至今，不知道他这时候在哪里。2002年底，非典出现，蔓延到2003年3月，我在电视台打工，被辅导员勒令回校。四月更加严重，新闻反复辟谣，学校禁止外出，不允许和校外人员有任何接触。我在宿舍百无聊赖的打星际，接到电话是惠子，他说，一起吃晚饭吧。我说出不去。他说，没关系，我在你们学校。我好奇地跟他碰面。他笑嘻嘻地说，实习期在你们学校租了个研究生公寓。我说，你们学校怎么放你出来的呢？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封锁前我就租好了。

辅导员打电话找我，我骗他说在外地实习，他让我待着，别乱跑，去食堂吃饭。我突然说，原先有女朋友了。他有些慌乱，不敢看我，乱查话题。我保持沉默，他终于抬头说，我想和他离得近一些，哪怕从来没有碰到过，但只要跟他一个校园，我就很开心。一个女孩子，男生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他却花了一年又一年，拼尽全力的想靠近他，无法和他说话。他的一切努力只是跑到终点去望一望对面的海岸，就如同他高中做的数学试卷，写满公式，可是永远不能得分。**来劝莫等生退学，莫等生执拗地继续答题，没有成绩也无所谓，这是别让我离开教室。看着他红着脸，慌张地扒拉着米粒儿，我的眼泪差点儿就掉进饭碗，靠。2004年，惠子跑到酒吧，电视正直播着首届超女的决赛。

我们喝得酩酊大醉，惠子举起杯子对着窗外喊，祝你幸福。那天，原新结婚，我看着他笑盈盈的脸倒映在窗玻璃上，心想木斗生终于被开除了。2005年，惠子跑到酒吧，趴在桌上哭泣，大家不明所以。他擦擦眼泪，他一定很难过。传闻原先离婚了，那天后没见过惠子打电话给他，他说自己辞职了，在四川找事儿干。2006年，一群人走进酒吧，看见当头的两个人管春儿手里的杯子咣当一下掉在地上，朋友们目瞪口呆，惠子不好意思地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原先我们刚从四川回南京，我的头嗡的一声，没说的，估计是原先离婚后去四川了，然后对他消息灵通的惠子也跟着去了四川。坐下来攀谈。果然，原先去年跟着亲戚在成都投资了一家连锁火锅店，现在他打算开到南京来。

原先跟搞金融的同伴聊天，说的我们听不太懂，唯一能听懂的是钱的数目。同伴对原先摆摆手，说，入500万，用一个杠杆儿一比六，然后再用一个杠杆儿也是一比六，差不多两个亿出来。原先点点头说，哦，差不多两个亿。管车儿震惊地说，两两个亿。我震惊地说，两两个亿。寒牛震惊地说，比我的精子还多。惠子也听不懂，只是殷勤的倒酒，给原新的每个朋友倒酒。

他聚精会神，只要看到酒杯浅了一点儿，就立刻满上。他们虽然聊的是两个亿，结账的时候，几个男人假装没看见惠子，抢着把单买了。在我想你的时候，2007年，惠子和原先去领结婚证，到了民政局办手续，工作人员要身份证和户口本儿，柜子一愣，户口本儿工作人员斜他一眼，袁心说，我回去拿圆心。走了。之后，惠子在大厅等他，从早上九点等到下午五点。民政局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个好心的工作人员给他倒了杯水惠子想，原先结过一次婚，他怎么会不知道要带户口本儿呢？所以原心一定是知道的，也许这是一次最后的拖延，很多人都喜欢这样拖延到无法拖延才离开。留下无法收拾的烂摊子。只要自己不流泪，就不管别人会流多少泪。

深夜的列车，请你带走我。惠子站不起来，全身抖个不停。他打电话给我，还没说完，我和管春儿立刻打车冲了过去。惠子回家后，看到原先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桌上放着存折，原先给他留下10万块钱，还有一张字条，其实我们不合适保重，有时候大家相对沉默无语。惠子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惠子伸出手，管春儿把车钥匙放他手心儿，他开着车，我们紧跟在后，开向一家火锅店。火锅店的生意很好，门外板凳儿坐着等位的人，店里热闹万分，服务员东奔西跑，男女老少涮得面红耳赤。惠子大声喊，原先他的声音立刻被淹没在喧哗里。惠子随手拿起一杯啤酒，重重地砸碎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杯，再次重重地砸碎在地上。

全场安静下来，惠子看见了原先他笔直地走到他面前，说连再见也不说，原先有点儿惊慌，环顾满堂安静的客人说，我们不合适的。惠子丁丁看着他说，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不是2005年在成都偶然碰到的，我从1997年就开始喜欢你，一直到今天下午五点，我都爱你，比全世界其他人加起来更加爱你。他认真地看着袁心，说，我很喜欢这一年，是我最幸福的一年，可你并不喜欢，我希望这一年对你没有太多的困扰。不能做你的太太，真可惜，那再见。圆心呆呆地说，再见。惠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再见。

嗯，惠子把自己关在租的小小的公寓里，过了生命中最孤单的圣诞节，最孤单的元旦。我们努力地去陪伴他，但他永远不会开门。新年遇到罕见暴雪，春运陷入停滞。我打电话给惠子，他依旧关机。嗯，2008年就此到来，隔了整整大半年。4月1日愚人节，朋友们全部接到惠子的电话，要到他那儿聚会，大家蜂拥而至，冲进惠子租的小公寓。他的脸浮肿，肚子巨大，一群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毛毛激动地喊，惠子，你怀孕了，要生宝宝了，孩儿他爸呢？毛毛突然发现我们脸色铁青，他他眨巴眨巴眼睛，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抓住惠子的手喊，为什么会这样？惠子摸摸毛毛的脑袋，分手的时候就已经三个月了，站着干嘛呢？坐沙发，我们挤在沙发上，惠子轻轻嗓门儿说，下个月孩子就要生了，用的东西你们都给点主意。他指挥管车儿打开一个大塑料袋，里边全是纸尿裤。他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哪种适合宝宝的皮肤呢。这样你们每人穿一种，又不舒服的坚决不能用。我捧着一包，颤抖着问，那，那我们要穿多久？惠子一愣，拍拍我手上的纸尿裤。

我低头一看，包装袋上写着美好新生100天，我差点儿哭出来，要穿100天。惠子说，呸，宝宝穿100天，你们穿一天。明天交份报告给我，详细说一说皮肤的感受，最好不少于100字。我们聊了很久，惠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我们忙不迭地点头，可是毛毛一直在哭。惠子微笑，不敢见你们，因为我要坚持生下来。我说，生不生是你自己的事情，养不养是我们的事情。

惠子摇头，羊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离开的时候，毛毛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安静站立的惠子，抽泣着说，惠子，你怎么过来的？惠子，你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管春儿快步离开，冲进地下车库，猛地立住，狂喊一声，袁熙，我操地大爷。他的喊声回荡在车库，我的眼泪也冲出眼眶。第二天，管春教的豪爽，豪爽，豪爽重复50次。我教的豪爽就是上厕所不小心撕破，卡住拉链。第二次上厕所拉链拉不开，我喝多了就尿在裤子里了，幸好穿了纸尿裤。

哎，特别悲伤的一次因果。含牛嚼的那薄弱的纸张抚摸我粗糙的肌肤，柔滑如同空气。我抚摸过无数的女人，第一次被纸尿裤抚摸，心灵每分钟都在站立，感受到新生，感受到美好，感受到屁股的灵魂。惠子顺产，一大群朋友坐立不安的守候，看到小朋友的时候，所有人都哭得不能自已，只有精疲力竭的惠子依然微笑着。毛毛陪着惠子坐月子，每次我们带着东西去他家，总能看到两个女人对着小宝宝傻笑。寒牛熟练地给宝宝换纸尿裤，嗯，对，是韩牛。不是我们不积极，而是他不允许我们分享这快乐。2009年，韩牛群发短信，谁能找到买学区房的门路？我回不结婚先买房写谁的名字？韩牛说，靠，大老爷们儿结不结婚都要写女人的名字。2012年的巧克力镇，高中同学王慧坐在我对面。

东南亚的天气热烈而自由，黄昏像染着金色的披萨。会子不是短发，不是马尾，辫儿，是大波浪。王慧给我看一段韩牛刚发来的视频，韩牛和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对着镜头在吵架。韩牛说，儿子，我好穷啊。小朋友说，穷会死吗？韩牛说，会啊。穷死的我连遗产都没有，只留下半本儿小说。小朋友说，那我帮你写。

韩牛说，不行，这本小说叫躲债，你不会写。小朋友哇的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爸爸，不要怕，我帮你写还债。王慧乐不可支，记忆里的他曾经问我，流马尾辫儿会好看吗？现在他卷着大波浪，曼谷近郊的黄昏做他的背景，深蓝跟随一片灿烂，像燃着花火的油脂，浸在温暖的水面。对这个世界，绝望是轻而易举的，对这个世界挚爱是举步维艰的。你要学会前进。

人群川流不息，在身边像晃动的电影胶片。你怀揣自己的颜色，往一心要到的地方回头可以看见放风中的小孩子，他们有的在广场奔跑欢呼，有的在角落暗自神伤。越是遥远，身影越是暗淡，他们要想的已经跟你不一样了，声音机放的歌曲已经换了一首。听完这首歌儿，你换了街道，你换了夜晚，你换了城市，你换了路标。你跌跌撞撞做挚爱这个世界的人。马尾辫儿还是大波浪，好不好看，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吗？对的，所以惠子，你不是莫等生，你是一等兵。故事讲完了，我们的节目也该结束了。如果大家想收听到我的更多节目，可以在喜马拉雅搜索蓉蓉融呢，是雪融花的融到我的主页可以收听另外一档。

嗯，我每周会不定期更新的一档新的节目，名字叫做萤火虫日记，也欢迎大家的收听。那么如果你想第一时间收听到节目的话，也可以关注微信公众账号和新浪微博融融168，我会在那里提醒大家的。好了，今天的节目就先到这里了，我是蓉蓉，大家晚安好梦。阿瑟了。play满了风，no one在呀，问你走，我们比还难。we make love see you，阿瑟，be man了。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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