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怪话丨11 没有下巴的老太太（上）

古往今来多少载，留的怪话几多篇。大家好，欢迎收听由一个土生野长的西北大汉阿呆为您带来的西北怪话，如果大家喜欢的话，记得点赞收藏，谢谢各位朋友。接下来的这几集啊，我们讲点不一样的，算是几个系列故事吧，给各位大佬啊换换口味。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故事叫做没有下巴的老太太。我是一个甘肃武威乡村的小男孩，在我小学一年级那年，经历了一件让我惊悚一生，每每回想起啊就尾巴股发凉的意识。小学一年级的夏天，我还是一个鼻涕就着大辣片吃得满嘴起泡的小孩。由于家里穷的缘故，导致我从小营养不良，体弱多病，三天一感冒，是七天一打针，被邻村的豁牙子老村医啊，戏称小金豆。也是由于体弱多病，让我和其他的乡野小孩有了不一样的童年经历。

体弱多病啊，在我们农村人看来就是阳火不足，摒弃弱。那什么是摒弃呢？我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啊，实在是无法去解释，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加上对我妈妈狗皮膏药式的追问中啊。我模糊地得到了一个答案，我的肩上居然有三把火，左肩一把火，右肩一把火，头上呢，还顶了一把火。只不过我的摒气弱。妈妈说，我肩头三把火呀，要比别的小孩子烧得小，也就是火气不旺，容易撞上邪势。我呢，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也是听得模棱两可，不以为然。这俗话说呀，该来的呢，躲不过。终于在我小学一年级的那个夏天呀，写事撞上了我。暑假的一天，我的二姑带我去同村的表叔家玩。

从我家去我表叔家的路程啊，用现在的公交站路程去衡量，也就半站公交的距离。其实我二姑去我家叫我要带我去表叔家时，我是不乐意的，因为农村的天气太热了，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农村连个电动车都少见，更别说空调了。有条件的人家屋里梁上挂电扇，没条件的我家呢，只能手拿破蒲扇，越扇越热，心里呢烦躁得很，哪也不想去。直到我二姑从裤兜里掏出一毛钱走，我兴高采烈地一把抢过灰黄色的一毛钱，留下了对大辣片期盼已久的口水。那这跑得比我二姑还快，只想着快点把钱送到小卖部的捶腿老太太手里。啊。换一片大辣片吃，先去。

你表叔家二姑很霸道，作为全家最小的闺女，我爸，我大伯呀，和我三叔以及我那懒得一下地干活呀。就使性子大咕嘟的让着他。呃，行吧，晚点买辣条也行，我也得让着他，实在是打不过去。我表叔家的路程很短，没两分钟啊，就马上要到了，都已经看到他邻居家的大红铁门了。他的邻居叫铁林，是我们村为数不多的两层小楼。其实我每天上学啊，都会路过，听村里爱嗑瓜子，嘴角常年挂唾沫的鸡窝头妇女们说，铁铃的妈呀，被人气得喝农药死了。从那以后，铁林就进县成大工了。白瞎的这两层小楼，大红铁门上，常年挂着一坨黝黑的大铁锁。其实我上学放学每次经过这里啊，都有点心里发毛，不是什么通灵现象。

只是啊，只是啊，得和我那几个发小一块走，才会觉得没事儿，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这次我二姑走在我前面，我离他呢有个三四步的距离，但是越靠近大红铁门呐，我心里就越毛。这次的感觉很强烈，我想追上我二姑，想拉着他那总拧我耳朵的手，但是我觉得呀，我怎么都跑不快，好累，就想坐在地上歇一下。这每走两步呢，已经就走到了这个大红铁门门口了。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你姑，你等等我，我，我可累慌了，我想睡。

说完，我坐在地上想躺下去。这不行了呀，实在是累得现在就要闭眼睡觉了。我躺在地上，侧头对着大红铁门，这个大红铁门这时候仿佛是一个张大了嘴的血盆大口。管他呢，瞌睡虫上来了，就算现在真的吃了我，我也要睡了。那爱睡睡吧。

等我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我家那唯一的大木床上了。昏黄的夕阳光呀，还在窗户上照着妈。小孩子醒来第一声啊，肯定是先叫妈。我妈拎着一个废铝熔成的大汤勺，汤勺上淅淅沥沥的滴着菜汤就过来了。哎呀，你的瞌睡瘾真大，在你表叔家竹席上睡了一个多钟头还不行，你爸过去把你抱回来的，咋回来还那么能睡啊？快点起来吃饭吧。我妈说完啊，就准备把我从床上薅起来。我不饿，我不想吃饭了，我还想睡，我还想说点啥，但是困意实在太大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我就又一侧身睡过去了。等我又醒过来的时候啊，窗户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妈，今天晚上阳光的快乐生活里演的啥呀？他那个古董瓦罐卖了没？每晚八点档的黄金时间，都市频道里啊，总会有各种好看的电视剧，那个暑假播的是阳光的快乐生活，这个天津人啊，实在是太搞笑了，每次都能把我笑得喷饭。你睡迷了吧，光说看电视不说吃饭呀，快起来吃饭，敢不吃啊，一会你爸又要打你了。农村人的教育方式真是简单粗暴，我起来就去另一间屋里啊，烧着柴火热饭了，边吃饭边看阳光的快乐生活那是津津有味啊。不想睡，睡了一下午，笑了一晚上，那饭也吃饱了，具有精神，还想看电视。这时候我那上山拉了一天石头的爸爸已经躺在床上呼噜连天了。

我妈看我还没有关键时的意思，就要下床找棍儿来打我，吓得我赶紧关了电视，就准备上床睡觉。我刚盖上下凉毯，一看床尾，我家窗尾咋有三个老太太在那儿站着呀。妈，窗外咋有三个老婆子呀？这是谁家人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叫我妈。我妈直起头看了一眼床尾，哪有人啊。金黑，谁家人也没来咱家呀？你是不是睡迷了，还没迷回来，眼屎迷住眼了吧？赶紧睡，把你爸吵醒啊，你爸还得打你。我是真怕我把那棍棒式混合鞋底子的父爱一拉下凉毯，蒙住头就要睡早，把三个老太太呀忘在脑后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爸忽然开始蹬腿，那长满黑色汗毛的两条腿在床上来回乱蹬。我妈啪的一声拍了他一下，他还在蹬，满脸的龇牙咧嘴，就是不行。王妈晃了晃他，哎，醒醒，海大爹，你咋了？连续晃了几下，我爸醒了，我也从夏凉坛里钻出，过头看向我爸的空隙，我看到了那三个老太太还没走。

我定金去看，却发现我怎么也看不清这三个老太太的脸，只能模糊地看到他们三个的脸呀，蜡黄蜡黄的，看不清楚，下巴仿佛没有下巴一样，或者说他们三个的下巴就是虚影，眼睛像是眯起一条缝，佝偻着身子在向我看，也仿佛是在对着我笑。这时候我爸已经醒了，满头大汗，脖子里也是汗。我妈问他，海大爹，你咋了？是不是白天太累了呀？我爸浑浑噩噩地说，我不，不是啊。我我刚做噩梦了呀。梦里有三个女的在追我，我在前面跑，他们三个在后边吹，一边追，还一边喊我说说让我等等他们。他们三个呀，要喂我喝汤，我哪敢喝他们的汤啊。梦里喝了他们的汤，谁知道是啥汤啊？我喝了万一醒不过来咋办啊？他们快撵上我的时候啊，我听见你喊我，忽然地动山摇的，我就醒了。

我爸说着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我还不等我妈说话，就对他说，妈，咱家床尾那三个老太太咋还不走啊？都十点了。我妈一听，身子忽然僵住了，良久不敢看床位，面对着我爸，想着我说的三个老太太，又想着我爸说的三个女的梦里追他。他眼睛盯着我爸，不敢回头，也不敢直起身子看床尾，却问我，孩儿啊，你真看见有三个老婆子吗？他们现在还在床位。我又看了看床位，心里呢也是有点害怕，紧了紧下凉毯，又朝我妈身边靠了靠。啊，还在窗位，就冬天在屋里放尿罐的那个地方。他们仨呀，还在对我笑，我也不敢看了，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我看见那三个老婆子呀，他大爷的，他们三个可能不是人。

这时候我妈也不敢说话，估计是吓到了，我爸却直起身儿，啊，你再看看他们还在不，别怕，有爸在。我听了我爸说有他在，心里的害怕退去几分，又直起头看了一眼，啊，还在呢。他们三还对着我笑来，看不见下巴。说完立马赶紧闭眼，轮到我爸不说话了。屋里寂静，应该说是死寂，能清晰地听到院子里蟋蟀的叫声。这时候啊，我爸终于直起身了，在床边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点上，闷嘬了一口，吐出一团呛鼻的烟气。烟气上升，笼罩了他的脸。他向着床尾一把扔了刚吸了一口的烟，奶奶个屯儿的，我看看你是谁家里的瘪酸，跑俺家里来闹了，你自己都没家吗？滚回你家里去。大晚上都是一个村里的，你跑俺家里闹啥闹，赶紧滚，再不走啊，我放一盆火拿眼眨你三老逼灯。

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能骂人骂得这么顺溜过，但是听了我爸骂天骂地，仿佛心中的害怕减轻了几分。我睁开眼看向他，我爸也看向我和我妈，看到我妈害怕的闭上眼，不敢言语。我爸问我孩儿，他们三现在走了没有？那这三位老太太走了没有呢？我们下期再讲。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分享到这儿，各位朋友有好的故事也可以留言分享给我，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