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与赵合德】花开在龌龊的地方，又能怎么办

人物小传

赵飞燕：名宜主，汉成帝皇后，擅长歌舞，由于体态轻盈，据说能“掌上舞”，故称“飞燕”。

汉鸿嘉三年（前19年），成帝在阳阿公主家见歌女赵飞燕艳丽非常，便召她入宫，宠爱有加。不久成帝又召其妹赵合德入宫，封赵氏姊妹为婕妤，从此赵氏姊妹贵倾后宫。

为进一步巩固地位，赵飞燕诬告许皇后，又指班婕妤有邪媚之道，由是成帝遂废许皇后，立赵飞燕为后，封赵合德为昭仪，二人极得恩宠。赵飞燕因为无子失宠，遂淫乱后宫。至平帝即位后，赵飞燕被贬为庶人，自杀身亡。

后人称“环肥燕瘦”的“燕”就是赵飞燕，比喻体态瘦削轻盈的美女。

赵合德：汉成帝妃子。

汉成帝刘骜把歌伎赵飞燕召入后宫，又把其妹妹赵合德召入宫。其婉丽美艳，不逊于飞燕，被封为昭仪。成帝曾称赵合德为“温柔乡”，“我要老死在温柔乡里，不求武帝的白云乡”。

赵合德美艳多才，会装扮，性妒忌，专宠后宫，而且逼着汉成帝杀死儿子。后来刘骜因纵欲过度而亡，赵合德畏惧而自杀。以上内容，可参见汉朝伶玄《赵飞燕外传》，作者疑为伪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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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稿

独白
赵合德：姐姐，皇帝答应了今晚会来看你的，真的。我今晚不会让他进我的宫门！我说了，他如果不在你这里过夜，我就不理他。
赵飞燕：是吗？
赵合德：你相信我，我都安排好了，下个月，皇帝会让你去新修好的画舫跳舞。到时候你在高高的榭台上翻飞，让他看到姐姐的腰身软若柳枝，单薄的身躯仿佛要随风卷走。你一定会恢复宠爱的！
赵飞燕：你闭嘴！我是皇后，我不需要你施舍。
赵合德（愕然）：姐姐你真是这么想的？
赵飞燕：我，我……妹妹，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讲解
很多人只知道赵飞燕和赵合德是历史上有名的霍乱后宫的淫娃，其实这是很不公平的。至少她们还是早期最出色的生物化学家，还是一对情义意重的姐妹。

这两姐妹是双胞胎，是郡主遗弃的私生女，一生相依为命。一个纤瘦一个丰腴，一个刚愎一个理智，一个乖戾一个温柔。早年，飞燕还醉心于一个打鸟的毛头小子，是合德及时地制止了这段爱情——我们是要飞黄腾达的，别给那些小情小爱误事啦。

这时，赵飞燕从一个老虔婆李阳华那里听说有一种香精可以永葆青春。为了将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美好前景，飞燕、合德两姐妹开始钻进炼丹室里调配香水。

这种提纯的香精后来名为“息肌丸”，把它塞到肚脐眼里融化到体内，更加肌肤胜雪，双眸似星。据说，里面的重要成份就是麝鹿香，它有向周围一切渗透的能力。这两个美女因为发明了这种奇效的青春美颜宝，漂亮得让人魂飞魄散。

终于，汉成帝刘骜在去妹妹家里玩的时候，看中了舞蹈家赵飞燕。赵飞燕可真美啊！她又轻又软，跳起舞来禁不起一阵风。汉成帝马上爱上她了，要把她带进宫里。进了未央宫，赵飞燕假装瑟瑟发抖，冒充处女度过了她的“初夜”。赵飞燕稳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妹妹赵合德也进了宫，俩人极其受宠。为此，刘骜还不惜得罪有一大群外戚的权力中心王太后。

但是，这种受宠当中，也悄悄生出了新的危机。

首先就是，王太后有五个兄弟，同一天封侯，都掌握帝国的重权；王氏外戚可不想被赵氏外戚夺权，当然尽力反对。

更重要的是，赵合德渐渐夺取了刘骜的全部欢心。赵飞燕反而开始被冷淡了。刘骜在宫里不止一次说：“合德就是我的温柔乡。朕就老死在温柔乡了，决不像孝武皇帝还要去寻求什么白云仙乡！”

刘骜越来越看不顺眼原来的许皇后，找个巫蛊的理由，废了许氏。他只想让赵合德当皇后。

可是，赵合德说：
“谢陛下。能得傍陛下身边，妾身心愿已足，不敢再作奢望。皇后须由姐姐来做。因为姐姐为尊长，理当姐姐为后，臣妾为妃。其次，姐姐生性善妒，如果我凌驾于她的头上，恐怕陛下和臣妾都日日不得安宁；再者，我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就很满足了，只要陛下能多来看看我，多想想我，当不当皇后，有什么要紧呢？”
“朕不同意。”
“陛下若执意不改，不肯让姐姐当皇后，我便一直跪着，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最终，皇帝妥协了。因为王太后和舅舅们的反对，他收买了王太后的外甥，终于摆平了老太太，让赵飞燕当上了皇后，赵合德封昭仪，大概相当于亲王这样的级别。

看来，尽管两姐妹也有口角之争，但并没有反目。

另一个危机出现了。“息肌丸”最大的缺陷就是会破坏生殖系统，长期服用就永远不能生育。皇宫药剂师上官妩教赵飞燕用羊花煮汤洗涤，可是已无法挽救。想到皇帝已三十多岁了还没孩子，后宫又虎视耽耽，就算别的妃子们不急，皇帝也会急；就算皇帝不急，还有太后和他的舅舅们急。怎么办？

没有子嗣可以依靠的飞燕合德，地位眼看就要被倾覆，必须马上自保。两姐妹于是采取了不同的战略：

姐姐赵飞燕无宠，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跟别的男人就有可能怀孕，决定借精生子。她以祷神为名义，建了一间小房子，除了左右侍妾任何人不得进入，用小牛车拉着一车的美貌少年，装扮成宫女进宫。据汉代的笔记小说《飞燕外传》记载，赵飞燕“日以数十，无时休息，有疲怠者，辄代之。”以她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真够耸人听闻的。

这件事情确实有诸多记载，宋代的《赵飞燕别传》中，有描写赵飞燕假装怀孕，慌称孩子夭折的故事；伶玄《飞燕外传》中，称其“多通侍郎宫奴多子者”，与多人私通。而且，还曾被刘骜当场发现。

一天，刘骜带着三四个随从到后宫去，飞燕慌慌张张地出迎，刘骜一看她那衣冠不整的样子，心里就猜疑了几分。不一会儿，又听到壁衣柜里有人轻声咳嗽，他马上就明白了。但为了皇家的面子，皇帝忍着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走了，心里却对赵飞燕起了杀心。最后，是赵合德苦苦哀求，皇后才逃过一劫。

而妹妹赵合德更加兵出险招。她直接央求皇帝杀死每一个其他嫔妃生的儿子。宫女曹氏怀孕生子，刘骜不想让姐妹俩知道，命令不得走漏风声，但偏偏还是被赵合德发现了。她又哭又闹，以绝食相威胁，刘骜终于屈服。把出生几天的亲生儿子带了过来，由刘骜亲自婴儿灌下毒药，然后命人偷偷把死婴埋了；还一并处死了曹氏及其保姆们。

接着，许美人怀孕，严加保守的秘密又不小心让赵合德知道了。赵合德再度哭闹，刘骜只得又命人把婴孩带来，亲手杀了他。

还有好几个宫女和小妃嫔，都因为怀孕，被她们消灭了。
姐姐的借精计划失败了，但是被妹妹保住了周全，而妹妹的“绝后”计划，从保护她们姐妹二人地位的角度上，是成功了。

四十四岁的时候，成帝死于赵合德的床榻之上。颇有西门庆的味道。
你觉得这些太匪夷所思吗？不好意思，这些出自正史《汉书》，而且，谋杀亲子的过程都收录在大臣的奏折里，写得非常详细。——这么荒唐，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

在帝位上二十六年，生育过多个孩子，怀孕过的更多，但他无子无女；终于导致汉朝权力旁落，汉室被推翻。这个时期的后宫出了好几个类似以淫逸著称的后妃，但是她们的男人也都太不像话，昏庸、放荡、无能，或兼而有之。
花开在这么龌龊的地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