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

2023-05-20 17:31:2426:57 3.4万
所属专辑:张庆祥讲中庸
声音简介


这一节的主旨是在讲遵从礼乐的重要,因为礼乐是本乎天道而来的,古圣至明,虽有严刑峻法而不用。刑法是依法而立的,礼乐则是依德而立的,这两者是不一样,效果更是天差地别;所以王道之治不能够离开礼乐,他们不假政刑,而以礼乐来取而代之。



第二十八章  愚而好自用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

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从周。”


我们就接着来看本文, 愚而好自用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及其身者也。看这一段。


说“愚而好自用”,什么叫“愚而好自用”呢?就是居于上位者,骄横不讲理,叫做“愚而好自用”。为什么上位者骄横叫做“愚”呢?这个骄横,为君子所耻笑,尚且还不自知,所以我们说“愚”。而“自用”是什么呢?非先王之道,离开先王之道,还不自知,叫做“自用”。先王之道有什么可贵呢?先王之道,看得比众生非常非常的远,一些小小的错误,将导致什么样的大的祸害,先王之道已经帮你都避开了。我们把这么美好的道,把它丢一旁,而用自己非常浅见的看法、浅见的办法,所以叫做“愚而好自用。”


贱而好自专”,这个是跟“愚而好自用”来相对的。那我们看“贱”这个字就知道他是位卑的,所以,“愚而好自用”是指位高的人,居上位者来说的。“贱而好自专”说,在下位者却不安分,背着他的君上而专权,叫做“贱而好自专”。好比像阳虎之类就是“贱而好自专”。


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生在今日的乱世,“今之世”就是指当时的春秋的乱世,那简直是每天都有人头落地的,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世代。臣弑其君者,有四百多件,几乎每天都有臣在杀掉他的君,这种乱逆之世。“反古之道”,违反古人诚正的处世之道,而图个人的幸纪,用一些奸巧的办法来图个人的成就。


如此者,及其身者也”,说这三项,是自己找自己麻烦,自己惹祸殃,哪三项呢?“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再来呢?在这样的乱世却违反了诚正的道,那乱世大家都杀人不眨眼,你硬违反这个道,那你更是死得快。所以“及其身者也”,这样的人,很少不惹杀身之祸的。


另外,“反古之道”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先王的遗志,那么,时只要更改了或民情更改了,那它就需要做调整。因为时过境迁,它不足以应这个时宜了。所以新一任的先王、新一任的圣王,他没有办法,不可以以这个遗志,因为已经很久远了,所以我就叫你们一定要按照这个古制,古圣先王也不这样做的。比如说,文武之政,算是很美好的,可是如果时过境迁,非时反灾,百姓的情境都已经变了,社会的形态也变了,那么他就必须要做调整。


这个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圣者引导的原因,他看得比我们远,他知道怎么样去做调整。像古代的夏礼,可以说是很好,到殷的时候又更替。殷的礼也很完备了,到了周朝又更替。不是大家喜欢更替,而是因为时已经变了,民情也已经变了。所以,纵然在周朝,文武之治那么样的美,可是如果有些东西、有些制度,过了时了,不一定适合了,也不一定要完全返过去,完全依照古圣先王的先王之道,因为时过境迁,有些是不合时宜的。


若是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时过境迁硬返回去呢,那么也会酿灾的。就好比说,我们现在如果把周家的井田制度,用在我们这个社会,你马上要出乱子的,这并不表示当时周家的制度不好,在当时非常尽善尽美,但用在现在已经不适时宜,这个“反古之道,及其身者也”,有第二重的意思存在的。


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不是居于天子之位,不是有天子之德,就“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这三者,议礼,去议定这个礼应该怎么样才恰当,去设定一个制度、公布一些策略,这些是属于政治的领域,不是属于一个老师、一个师儒,就能够办的事情。


那么现在解释一下什么是“天子”?古代“天子”的意思是什么?他不是指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这个意思。古代的“天子”这两个字,指的是天的儿子。天派下来替祂照顾众生的人。也就是说有圣德的人,圣德在位。而他的位子,是天所予的,天命所归的。所以我们称这个君,为“天子”。是因为他承天之德,来照顾子民。如果没有那个德而居于高位,古人就叫做窃位,就不以“天子”来称了。


那么“”这个字,它是政治的范围、政教的范围,它是要等待一个人,懂得这个“礼”,能够观察入微,而能够推行的。如果不是在其位,没有那样高的位置而有德,是没有办法说我自己制定一个礼,然后叫百姓来跟从我,是没办法的。为什么?因为他上面还有上面的人,上面有一套制度,你没有位置也设定一套制度,那你是来乱的吗?那没有人会跟你的,对不对?那不在位的人,虽然他有可以制定礼仪、制度、考文的德性,可是也没有人可以跟他的。


所以,“礼”这个字跟“仁义”不一样。提倡“仁义”不需要有位置,谁都可以提倡;提倡“礼”这个事情就不是这样了,它非得有德、有位,他才有办法,这两个都要兼具,就是德跟位。因为它属于政治的范围,而不是属于宗教的范围、或属于教育的范围,不是这样。那没有位置的人,没有办法制定一个新的“礼”。旧的“礼”已经不合时宜,但他无法制定一个新的“礼”来推行教化。所以,自古以来这个“礼”是“天子”之事,“礼”必出于“天子”,要出于有德而且最高位,这不是只有圣德就可以。所以,这边说“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


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字啊?我们现在读古书,尤其是读儒家孔孟的学说,或《论语》也好,有很多地方你会觉得语焉不详,不知道它在讲什么,比如说这一句,到底它在讲什么?它告诉我们只有天子可以“议礼、制度、考文”,这是要干嘛?我们又不是天子,对不对?我们平常也不会去“议礼、制度、考文”,也没有我们的事情。那它在说什么?它在说,虽然孔夫子有圣德,虽然他有那个才干,可以“议礼”,可以“制度”,可以“考文”,虽然他能够知道非常细微的变化,当我们众生的眼睛,可以看得比我们更加的遥远,可问题是他就没有办法可以“议礼”跟“制度”,他也没有办法可以“考文”。就是说夫子无位,无位则不尊,不尊则不信,这个是必然的道理,所以他没有办法做这个事情。


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今天下”不是现在,“今天下”是指战国的乱世,那你要回到当时的情况。当时的情况就是周家已经衰危了,然后被几个列强割据成好多个国,对不对?然后谁也不听谁的,根本也不会听周家天子的,是那样的世代。那样的乱世,还“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那什么叫“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呢?就是说,它有这么多的列强割据,可是他们还是有共同的制度、共同的典章,甚至于到它的车马兵器,它还有共同的规格、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礼制。这是在说什么东西啊?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言外之意是在说,这个礼乐,在周朝算是非常的完备,周朝的礼乐是承袭夏商两代而来,那夏商本来就很完备,然后到文武周公的时候,把夏商两代的遗志,存其善而去其不合时宜,所以周朝的礼乐制作可以说是非常的精美,可以说无以复加了,很完备很完备的了,在当时。


那么,周公之后,经过这个幽王、厉王的暴政,然后不得已而迁都,东迁嘛。所以周家四百年之后,叫做东周,至此王室已经非常萎靡了。可是呢,天下所有的诸侯虽然是各自割据,可是呢,师出要有名,都还得打着周家的旗号,还得要稍微尊王一下,即便是齐桓公、晋文公这样的人,他们都称霸了,他们还是必须要假借尊王的名义,才能够统合诸侯、大会诸侯,那是在讲什么意思?是在讲说,在这么样的乱世,大家都还得尊周、还得看着周家几眼,稍微给它尊重一下,表示当时周家的礼乐制作之精美,也就是文王、武王、周公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恩泽,竟然可以流传到那么远,到东周已经是四百多年了,而且在那样割据的时候、周家那么样衰微的时候,大家还是不敢去擅改它。你知道吗?那么多的列强,各自都要称霸,谁都不服谁,杀人不眨眼的世代,至于周家的制度,他们还是不太敢去改它,可见得这个当时周德之盛,文武周公之圣德啊,德位并至,而人民怀念他们非常的深,所以流传多少代大家都不敢去改它,可见这个礼教之功,必有位而又有德,有位而成,有德乃大,这个言外之意是在说这个事情。


虽有其位,茍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说这个礼乐,虽然你有位子,什么位子?天子的位子。“苟无其德”,如果你没有文武的圣德或尧舜禹汤的圣德,你不敢妄自去定制、或改变,这个礼制。因为,这个位本来是因德而来,古代天子就是这样,比如尧舜他们,他们之所以有位,不是因为打仗而来,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德,有那么样的笃厚而众人把他拱上去的。如果没有那个德,而却有位子,那其实长远看是一个祸殃,比如说,桀纣就是这样的下场。那以这样的人,桀纣纵然自己去做礼、去定乐,百姓是不会听从的。


虽有其德,茍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虽然有德,譬如孔子就是有德,非常有德,但是却没有位子,他也不敢做礼乐。为什么?从下位来做礼乐,你要强迫上面去执行,上面就是看不懂,才没有做礼乐嘛,所以他就不可能用你的。不可能用你的,你做出来谁用你的呢?谁也不听你的,对不对?所以,从下位而做礼乐则乱,那个乱世就更大了,比上位做礼乐还要更大,所以有圣德的人绝不肯这样做。


那么礼跟仁义不同,这个仁义是从本性上生出来的。义其实就是仁,义只是行仁的办法,权变的办法叫做义。仁就是本性里面那个生生不息的种性。所以讲仁义,是不需要讲位子。而礼呢?礼是出自于仁义,礼就是让仁义能够推行的一个办法,有所依循,所以这个礼,它是有级别的,它是一个制度,它要让它能够有所依循就是一个制度,那制度谁来定?这个就有级别了,是高的人来定、还是下面的人来定呢?当然下面的人定是没人听的,就要高高在上而有德的人来定。


所以,从尊者定好了,来交给下面卑的人;上面的人来让下面的人来听从,这个就很顺,大家就会听。如果你违反了这样一个办法,那叫作逆,逆就乱,所以再有才干没有德性那也没有用。所以,礼必定是从至尊的天子而定下来,这个教化,才能够推行的。


那么,古圣德已经非常有德性,可是没有其位,那天下就不信他的,所以德跟位两个一定要兼具,而后可以做礼乐。那这是在说什么呢?在说,文武周公因为有德有位,所以当时制定礼乐能够成其平治之功,制定礼乐的作用在什么呢?就是把中、庸,推行到天下国家,所以能够成其平治之功啊。而言外之意是在说什么?说孔子虽有圣德而无位,所以不能够制定礼乐,不能改周家的礼乐,也不能参与平治天下。


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征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那么孔子是最重礼乐的,因为什么?因为这个“礼”就是推行仁义的依循。你说仁义很好,仁义怎么落实呢?百姓无所循,对不对?那么我把它写得清楚一点,给你们一些办法,而那些办法大家都很明白、都做得来,那个就是所谓的“礼”。那只有“礼”太过肃穆,因此而强调了一个“乐”,“乐”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谓的娱乐了,音乐只是其中的一小环而已了。那总而言之,都是为了推行仁义,仁义是为了这个中庸,中庸是为了性,性是为了道。


那么,孔子说,“吾说夏礼”,那个“说”是念悦,“说”就是看了很喜悦。说“我看了夏朝的礼,真的太完备了,我很喜悦。”可是散失了很多,因为在历经多少朝代,而里面出了多少乱臣,那对乱臣而言,这些礼制规章对他们来讲,就等于是他们的眼中钉嘛,所以就刻意把它给隐灭掉了,那么久而久之,这个礼虽然很完备,但最后也就散失了,凑也凑不完整了。


那么到杞国,杞国是夏的嫡传,到那一边去应该可以得到最多的史料,那么孔子到了杞这个地方去,“不足征也”它的文献也不足,都散失了。可是他当时去的时候,他就在杞这个地方,虽然是这个夏朝的礼散失那么多,可是夏的这个时,就是我们现在农民历等等这些,却在那里孔子得到了很多的验证。


吾学殷礼,有宋存焉”,那么他想要去考究这个殷礼,为什么孔子又学夏礼又学殷礼,这言外之意是什么?是说,周朝的礼虽然这么完备,也散失得差不多了,而今天乱世已经这么乱了,他很想复兴礼乐,那复兴礼乐,那先王的完备的礼乐到底是什么呢?他很想去研究它,所以才去学夏礼、才去学殷礼。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孔子啊,救苍生的心念,有多么的急啊。然后这个殷礼都大半散失了,在哪里有最完备呢?最完备就莫如宋国了,就到宋国去考察。“有宋存焉”,是存了一点点,文献也不足。那么虽然是不足,可是按照其他文章的记载,孔子却在宋国得到了殷礼里面有关坤乾之义,就是坤卦、乾卦它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跟治世有什么关系,孔子在那里有所获。


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而后呢?我就再考究这个周礼,那么周礼跟现在是最近的,当时就是周朝,不过是距离文王武王周公有差不多三四百年了,可是依然还是比夏礼、比殷礼还要近、还要可用啊,所以说“吾从周”。那也是因为夏礼跟殷礼的精髓,都在这个周礼里面,被文王武王考证的时候,都已经收纳进来,所以周礼比夏礼、比殷礼,都还要更为完备。这个“礼”,我们现在看到“礼”这个字,不是礼貌的“礼”,是制度,说成我们现在比较具体一点,像宪法或法律,就是这个“礼”,制度。


这个礼乐是王者之政,那它是因时制宜,才有办法去更替它,所以这个禹的礼到汤而更新、汤的礼到文武周公而更新。那么它所损益、所增加或减少的,都是根据什么呢?根据时宜、根据百姓的民情来做调整,这个叫作中庸之道。


什么叫中庸之道?各位,这本书叫《中庸》,这部经,应该叫做经,这部经就叫《中庸》。每一章都在讲中庸,各位知道吗?你现在还记得“中庸”是什么吗?“中庸”就是把中拿来用。“中”就是道,道是什么呢?就是生生之本。把生生之本用在每一个地方,不论你用在哪一个地方,都不离生生之本,叫做中庸。所以凡有所权变应用都不离生生之本、不离生生之义这个根本主轴,这个就叫作中庸


那什么叫权变应用?夏礼不合时宜,到殷的时候就更改,但是依然不失给百姓方便、不失给百姓生生之义的这个根本主轴,所以叫中庸


殷礼到了周朝,不得不更改,而周朝到了孔子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四百年,应该要更改,因为有太多不合时宜了,所以他们的朝代才非常的乱。可是问题是这样啊,问题是孔子不能更改啊,那孔子不能更改应该谁来更改呢?那应该由天子更改;问题是天子很衰微啊,没有人听他的,天子也无德。当时的天子世袭,不是有德就能够当天子,所以无德而居天子之位,那也没办法更改。那更别指望这些诸侯了,这些诸侯个个都是霸权,也没得更改。孔子看得心里很痛啊,他明明可以更改,可是偏偏没位,好不容易在鲁国当官三个月,一下又被奸佞排挤掉了,然后去周游列国,然后之后呢,再也没有碰到一个明君可以用他。那这是心真的很痛啊,因为能够定这个礼、改这个乐的,就孔子。他却没办法,那就学学夏礼,考究一下殷礼,看一看谁比较好,谁比较恰当呢?还是周礼。


这个夏商二代已经稍微比较远了,所以,没办法去征验它了。夫子无位,所以也没有办法去更改这个旧历,制定新的历。而周家刚开始建制这个礼的时候,其实是很完备。所以要救当时的时弊,倒不必一定要尽弃旧制,而另立一个新的,那这个事情必须天子做,天子既然不能做,那孔子就说,那从周吧,“吾从周”。那这样吧,我们就按照周制。因为周制还存着,退而求其次,我只需要把周制稍微发扬一下,依然可以救于一时之弊,虽然这样不是很完备,但是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孔子还做了很多补救的办法,比如说,作《春秋》,有没有?其实就是要定名分。定名分本来可以在礼里面做得好好的,那没办法做,那我就用教育的方式、用写书的方式,我不是做制度,但是我告诉你君子可以怎么做。


譬如说,删诗书、定礼乐,这个就让百姓的志向知道怎么样叫有骨气、什么是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坚持的。


譬如说写《易》,他帮《易经》做了十翼,对不对?写了十个补述,这个是把天道给阐明了,把人性的本源从哪来?人的修行从哪去?把天道给写明了,把圣贤的微旨都给表彰出来。这些所做的,说“吾从周”,然后去作《春秋》,删诗书,定礼乐,去教《易经》,都是继往开来,上合先圣,下待后圣,不论怎么权变,都离不开成己成物之职,这就是中庸的基本精神。


我们从这里可以见得,委委曲曲地转好多弯,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你看这些文,如果不说开,你不仔细去品味,你简直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就是说,圣人虽然无位,可是救世的热肠从来没消退,所以用了委曲的办法,想尽办法,也要让世代再能够重回清明,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说词。而这些说词又不能讲白,讲白了马上又要人头落地,所以就讲得藏头藏尾,讲什么“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讲什么“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有没有?然后再讲到有其位无其位能不能做礼乐的问题;然后讲到说,我征验考证了好多,但是都不足,那我们就跟随从周家的礼乐吧;然后再偷偷地写几本书,教几个学问。


这无非就是想要把乱世,把它给匡正,但是又无权。就好像在公司里面,举这样的例子,你在公司里面你也不是董事长、你也不是总经理、你也不是行政总监,你什么也不是,你是一个小工人,可是你很有才智,你看到了缺失可是没人信你,那你怎么办?那你又想要救这个一时的时弊,又不想干脆抛弃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那你又想尽上一份关心,你自然会有一些作为,而这些作为又不可能跳上董事长的位置,你也不可能跳上总经理的位置,那你必须要有一些委曲的办法,那委曲的办法是什么呢?救世之本是什么呢?就是遵从礼乐。


那么,这一节完全在讲遵从礼乐这个主旨,因为礼乐本来是本乎天道而来的,所以,古圣至明他们虽然立了很严格的法、很严苛的刑,可是其实不用的,它不假政刑啊。那他为什么能够不用呢?取代政刑的有一个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就是礼乐。就是我虽然法律可以定得很严苛,可是因为我有一个更好的东西把它取代掉了,百姓就不会犯了这些严苛的刑罚、受到严苛的刑啊,对不对?那个东西是什么呢?就是礼乐。我真是搞不清楚现在的好多人要废除礼乐,你到底懂不懂礼乐呀?礼乐是代替什么的,你知道吗?政刑,就是法律。让人民有耻且格,自然不会犯法的东西,就是礼乐,你们到底要废什么呀?你们只研究法律,把法律订到现在那么完备、那么大本,犯罪率还是这么高。古圣先贤早就看得更远了。


刑罚是依法而立的,礼乐是依德而立的,两者是不一样,效果天差地别。所以,王道之治不能够离开礼乐。这个古代的先王之治、先王的政治,从来都是以礼乐为他的手腕。这个是关心世界的人,所不能不知的,我真不知大家一直要废礼乐,到底要废什么?


所以,从我们二十八章这一段“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在讲圣人的苦心呢。圣人身处夹缝,然而,这个成己成人成物的热肠未灭,如何委曲婉转地来成全众生,而对上对下都能够交代,不至造成伤害?那圣人的这个用心,真是良苦啊!所以才有这些藏头藏尾的话语,因此我们读《中庸》千万别小看它,它藏了太多话在里面。


用户评论

表情0/300

黄金颜玉

礼仪三百 威仪三千

服务体现价值

感恩讲师。

听友445165037

张教授讲解精彩!

pearl000

提倡仁义不需要位置谁都可以提倡。提倡礼不一祥,它需要有德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