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生平第一快诗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杜甫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注释】

[1]宝应元年（762）十一月，官军攻破洛阳，进取东都，河南平定。史朝义败走河北，其部将田承嗣、李怀仙斩等归降，河北平定。杜甫此诗作于广德元年（763）春，时在梓州（今四川三台县）。延续七年多的安史之乱结束，作者喜闻蓟北光复，想到可以挈眷还乡，喜极而涕，情真意切，被称为“生平第一首快诗”（浦起龙《读杜心解》）。

[2]剑外：剑门以南地区称剑外，即蜀地。蓟北：河北北部地区。

[3]却看：回头看。妻子：妻子儿女。当时杜甫以迎家人入梓州。

[4]漫卷：随手卷起。

[5]青春：明媚的春色。

[6]巴峡：指今重庆嘉陵江的巴峡，有“小三峡”之称。巫峡：三峡之一，在今重庆巫山县。

[7]襄阳：今湖北襄阳。洛阳：即河南洛阳，此句下作者自注“余田园在东京（洛阳），又出峡东北向，便由襄阳入洛阳。”后两句是杜甫设想的还乡路线。

【参考译文】

剑门关外忽然传来了收复蓟北的消息，

刚听到消息潸潸泪水顿时洒满了我的衣裳。

回头看妻子儿女的愁容不知哪里去了，

顺手卷起案上的诗书我高兴得几乎发狂。

喜庆的时候就要放声歌唱开怀痛饮，

有明媚的春天相伴正好一同返回故乡。

仿佛觉得现在我已从巴峡穿过了巫峡，

很快经过襄阳便到了我日夜思念的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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