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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西藏史(七)——聂赤赞普的老家在哪儿?


各位喜马拉雅的朋友大家好,讲藏史的老布又来了!

咱们上一期讲了,聂赤赞普咣当一下从天而降,然后就被扛着成了雅砻部落联盟的首领。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从神权向王权过度的案例,意大利藏学家图齐在论文里,就明确的指出赞普的神圣性是吐蕃王权的根源。[1]

今天我们要讲的不是王权神圣性的问题,反正聂赤的王位坐得很稳当,王统传了下来,一直传到了松赞干布。


咱们今天要聊的是聂赤的来历,他作为吐蕃的第一代赞普,究竟是哪里的人?


目前有关聂赤赞普的来历,有四种说法:

一是天神后裔;

二是佛陀后裔;

三是从中原迁来;

三是波密人士。

天神后裔的说法是吐蕃王室从始至终坚称的,有很多吐蕃王朝时期的刻石,可作为证据。

去过西藏的人都知道,大昭寺门口立着一方著名的石碑——唐蕃会盟碑。如果你去过西藏,又不知道这事,那估计你去的是个假西藏。


这方石碑上记载着唐蕃之间的最后一次会盟,由于会盟时间是在唐穆宗长庆三年,所以也称“长庆会盟碑”;再由于,唐蕃虽然死磕了一百多年,但从两位公主那里来的舅舅和外甥的名份一直也没丢,所以石碑也叫“甥舅会盟碑”。

在唐蕃会盟碑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圣神赞普悉勃野入主人间,为大蕃之首领。……以天神而为人主,建万世不拔之基业。”

拉萨的墨竹工卡县还有一方著名的吐蕃碑刻——谐拉康碑,也叫“谐拉康盟文诏敕碑”。

这方碑刻上也写着,“……(聂赤赞普)作为人间怙主,降临大地,后,又重返天宫。”

山南琼结县藏王陵赤德松赞墓前的石碑上,也一样刻着,“天神之子悉勃野,乃天神来主人世也”。[2]


这么说吧,吐蕃时期保存下来的金石铭文资料,只要提到了吐蕃王室悉勃野家族,都一定要把“天神下凡”的事拿出来聊聊。

除了碑文以外,敦煌藏经洞保存的《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干脆将天上的神祗排序都写了,不但有聂赤,还有他的父亲和爷爷。[3]

从这些早期的历史记载可知,吐蕃王室是一口咬定了,“我家祖上,天神下凡,爱咋咋地!”

这事儿要是光赞普自己家里人一口咬定吧,多少有点没说服力。但不要紧,本教典籍也站出来表了态。

在《德乌宗教源流》里面写着,“当时藏地人民处境悲凉,便向大神祷告,大神生起仁爱之心,请赤瓦顿次之子聂赤降至人间,为藏地之主。”[4]

需要注意一点,赤瓦顿次为聂赤老爸的记载,与《敦煌吐蕃历史文书》中的记载相符,可见此说流传甚广,并非孤例。

这就把事情做实了,一边是王权,一边是教权,都异口同声地说:“没错,就是天神下凡,你瞅啥?!”


第二种说法,聂赤是佛陀的后裔,一定是来源于后代高僧们的粉饰。

因为,在整个吐蕃王朝时期,没有一种资料能作为支持。

这种说法最早见于藏文史料《柱间史》,号称是松赞干布写的,所以也叫《松赞干布遗训》

但要注意的是,这本据说是松赞干布写的书,在写完以后被放在了大昭寺的柱子上,阿底峡尊者进藏以后重新进行了整理。

阿底峡进藏的时间是十一世纪,所以这本书真正流传的时间,不会早于这个时间点。

这本书里写道:“天竺释迦族马甲王有三子,其最幼者,颇具德相,未得王位,乃遵神得指示,令其改作女装,流放至于藏地。”[5]

之后的西藏教法史料,基本是按照《柱间史》的思路延展,成了一度甚嚣尘上的“释迦王子说”。


这种说法能大行其道,主要是基于西藏当时的社会变化。

吐蕃王朝在公元842年崩溃以后,西藏进入了一段长达数百年的割据时期,老百姓在诸侯争霸中生活异常艰苦。正是在此背景下,佛教大行其道,成了一种抚慰心灵的良药。

对于老百姓来说,您家号称“天神下凡”也行,但您得保护俺们呀!结果您可倒好,自己家的事儿都快整不明白了,还代天牧民?您可拉倒吧,这事儿还是让佛教干吧!

所以吐蕃王朝崩溃后的这段黑暗期,从整个西藏历史来看,既是佛教前后弘期的过度阶段,也是王权和教权之间的转换期,还是从本教到佛教的变革期。


我们上集说了,佛教重塑了西藏的古代史,但在拥立聂赤的“十二智本”问题上,实在是不好下手,于是在家族来源上弄了一下。

这道理呢,其实也不复杂,天神下凡的逻辑基础是天神牛,所以聂赤是天神之子;佛教世界里最牛的当然是佛陀了,那就必须是佛陀后裔嘛!

其实这种往上倒扯找个牛祖先的案例相当普遍,有段时间“蒙藏同源”的说法特别流行。

蒙文史料《黄金史纲》里面都有记载,“肩坐王(呼珠·三答里图汗)有三个儿子,因内部失和,幼子孛儿帖·赤那北渡腾吉思海,娶了一个女子为妻,在札惕地方定居下来,成为蒙古部落。”[6]

也就是说,蒙古族的始祖是聂赤的儿子,那蒙藏可不就是同源嘛!


这事儿咱们中原这边也经常干,宇文家请出了上古大神——神农氏,李唐恨不能倒扯到李耳那儿去,后来退而求其次,拉了上了陇西李氏。

朱元璋那会儿,大臣们帮着皇帝倒扯,想跟南宋大儒朱熹攀攀亲戚,好在朱重八还是很硬实的,两眼一瞪,“爷就淮右布衣了,怎么着吧?!”


第三种从中原迁过去的,主要是汉文的史料。

《旧唐书·吐蕃传》里写了这么一段,“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其种莫知所出,或云南凉秃发利鹿孤之后。利鹿孤有子曰樊尼,率众西奔,济黄河,逾积石,于羌中建国,开地千里。遂改姓为悉勃野,以秃发为国号,语讹谓之吐蕃。”[7]

好多汉族人看完这段就高潮了,哎妈呀,旧唐书里这不是写着呢吗?利鹿孤之后呀,建国后改姓悉勃野,以秃发为国号,传歪了成了吐蕃。妥妥滴,就这么定了!

在看待西藏历史的问题上,很多人都有个特别坏的习惯,要么就信藏文史料,要么就信汉文史料,而看对方呢,就全都是抹黑,全是别有用心。

咱们这个节目开播的第一期,就有人我问是不是看过藏史,我当然看过藏族人写的史料,汉族人的史料我也一样看过,但我谁都不全信。到底哪个写的能相信,还得靠脖子上面那个长得像个肉球的东西来分辨。

说起来,脑子这玩意,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得经常用,要是老也不用,就真跟肉球没啥区别了。

我觉得读书读得最蠢的事情,就是相应某个人说的100%正确。就拿利鹿孤的儿子樊尼来说,这哥们西迁的时间在公元414年,聂赤坐在肩膀上的时间是在公元前,前后差了将近五百年,就算樊尼这兄弟也唱过《向天再借五百年》,那也得倒着算才行!

而且《旧唐书·吐蕃传》明明写着“或云”,也就是“有人说”,更何况,前面还有一句“其种莫知所出”,就是不知道族源从何而起。《旧唐书》的作者都不知道的事儿,咋咱网上的吃瓜群众,就给拍板定案了呢?

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勇气?!


第四种来自波密的说法,史料里也有零星记载。

《德乌宗教源流》和《雍布拉康志》里都有一段类似的记载,波沃这个地方有个女人生了九个娃,最小的那个叫‘邬比热’。

这娃长得可不一般,舌头大的能盖住脸,指间有蹼相连,十分勇猛,有大法力。但是因为法力太大,村里人受不了了,于是用了一个送鬼的仪式,把他给撵走了。正好吐蕃这边在找国王,就把他扛在肩头,成了聂赤赞普。[8]

这说法还有一个旁证,古代雅砻河谷的人,称呼西藏波密一带为“波沃”,“波沃”在藏语里是祖先的意思。

而波密地方的人,称雅砻河谷的人为“布”,“布”在藏语里是儿子的意思。[9]

这种称谓上的辈分关系,能不能说明聂赤赞普的来源呢?

答案是——不知道!

但还是那句话,目前掌握的证据太少了,只有《德乌宗教源流》和《雍布拉康志》两本书的记载,并不能确定聂赤的来源。

而两地之间称谓上的辈分差,也不足以证明聂赤就是波密人,最多只能作为旁证。


这四个说法哪个对,咱们先放一边,先来说说共性——这就是无论聂赤是从哪儿来,他都是个外地人,并非雅砻土著。

一个外地人跑到雅砻为王,肯定不是因为长得奇怪,而是必有其他缘故。

本教文献给出的解释是,“在这时期,雪域小邦相互攻伐,政权难以维系,大家商议认为,‘需寻一位具有正义、法力、神通的共同君主!’”

结果在十二智者的拥戴下,把聂赤推了上去。

但这个解释并不完美,一个毫无根基的外地人,仅凭从神山上下来,长得跟别人不太一样,便能稳居王座之上吗?


另外,聂赤似乎也不是孤身一人而来,别忘了传说中可是有天神下凡助拳,形成了“世间九尊”的桥段。

那么如果聂赤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族群迁过来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天而降的故事,就是一个常规的部落征伐游戏了。聂赤带着自己的族群,从外地迁徙至雅砻河谷,一番文攻武斗之后,与当地本教势力结合,最终形成了吐蕃六牦牛部联盟。

回溯整个西藏史,你会发现聂赤来源的主流说法,有过三个变化过程。首先是吐蕃王室坚称的“天神下凡”。这是个很典型的君权神授逻辑内核。

紧接着是佛教兴起后的“释迦后裔”说,代表着宗教势力努力向前倒扯,想确立自己的正统性。不过这种想法也挺逗的,您也不想想,就算聂赤是佛陀后裔,吐蕃前几十代赞普可都是本教信徒,聂赤的日子过得憋不憋屈?

而现在的主流思想是聂赤是波密人,这说法被藏族著名学者恰白先生和南喀诺布先生极力倡导。我个人觉得这种说法未免是受到了现代国家观念的影响。首先要说明一点,我对两位学者非常尊敬,他们在藏学研究领域都是高山仰止的存在,是灯塔级的大师。我只说事儿,不对人,聂赤是波密人的理论,至少在我目前看到的论文来说,证据是不充分的。

古代藏人将聂赤说成是印度人,是因为他们脑子里没有现代国家的概念,所以根本就无所谓。而现代的学者,就算是再中立,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现代国家概念的影响。毕竟大家都是人呐,都是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社会关系的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我感觉这问题有点像排除法了,就这四个选项,里面选一个吧。

天神下凡这事儿,跟古代人说说还中,跟现代人说就有点过分了,有点像我读书少,您也不能蒙我呀!

佛陀后裔和中原迁来,肯定都是扯淡,都是被证伪的了。那就剩下波密说了,得了,就你吧!

我觉得这问题还是严谨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呗!

承认不知道,不丢人!

其实除了波密说,四川大学历史系的石硕教授,还提出了一个说法,就是聂赤就是雅砻本地人,受众人推举成了部落联盟的首领。[10]

不过这说法提出来以后,我是既没看到支持的论文,也没看到反对的,估计没被主流接受。

这期节目又聊出一个未解之谜来,咱这通俗西藏史一共也没讲几集,都讲出来好几个没答案的问题了,估计也算开了喜马拉雅历史类节目的先河了。

不过这就是藏史研究的特点,你也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那怎么办呢?

只能凉拌!

先放下,接着找证据!

好啦,这期就到这儿啦,下期咱来聊聊聂赤的一项神话技能,一条被人砍断的通天之梯。


参考书目:

[1]、《亲属制度、神山与王权:吐蕃赞普神话的人类学分析》_张亚辉;

这种国王天降的出身神话的说法,包含着诸多本土文化的基础成份。它首先转达了国王有着神圣性质的观念,由此构成了君权和王室权威的观念。这是西藏王室世系的基础。西藏王室血统的后裔借此可以通过重新演示神话的宗教仪式宣称其作为统治者的合法性。

[2]、《王尧藏学文集(卷2):吐蕃金石录·藏文碑刻考释》_王尧;

[3]、《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增订本)》_王尧、陈践;

“降世天神之上,天父六君之子,三兄三弟,连同赤(墀)顿祉共七位,赤顿祉之子,即岱·聂赤赞普来做雅砻大地之主,降临雅砻地方,天神之子作人间之王,后又为人们目睹直接返回天宫。”

[4]、《聂尺赞布本是蕃人——悉补野世系起源考略》_恰白·次旦平措(著),敏学(译);

[5]、《柱间史:松赞干布的遗训》_阿底峡(著),卢亚军(译);

[6]、《“印、藏、蒙同源说”之我见》_苏鲁格;

《黄金史纲》云:“达赖·苏宾·阿勒坦·三答里图汗有三子,长子博罗出,次子锡巴古齐,幼子孛儿帖·赤那。因内部失和,孛儿帖·赤那北渡腾吉思海,来到札惕地方,娶了一个名日‘豁阿·马阑勒为的女子为妻,在札惕地方定居下来,成为蒙古部落”

《蒙古源流》云:“共主色格尔·三答里图汗历七世之后,称为达赖·苏宾·阿鲁·阿勒坦·锡日格图汗者,被大臣隆纳本谋害而篡其汗位。其三子博罗出、锡巴古齐、孛儿帖·赤那,各自逃往他方,幼子孛儿帖·赤那出之工布地方。因彼工布国人不信,娶名曰‘豁阿·马阑勒’之女子为妻,渡腾吉斯海,趋之东方,行至拜噶勒江畔之不而罕·哈勒敦纳山,逢必塔国人众,彼等询其由来,遂以古印度之众敬王及吐蕃共主之后裔答之,由是必塔国人共议之日:‘此子乃有根基之人也,我等原无首领,可立其为君’。遂推为君长,惟遵其旨意行事。”

[7]、《旧唐书·吐蕃传》_刘昫(后晋);

“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其种落其知所出也,或云南凉秃发利鹿孤之后也。利鹿孤有子日樊尼,及利鹿孤卒,典尼肖幼,弟佣植门位,以樊尼为安西将军。后魏神瑞元年,传植为西秦乞佛炽盘所灭,焚尼招族余众,以投沮渠蒙逊,蒙通以为临松太守。及蒙进灭,樊尼乃率众西奔,济黄河,逾积石,于羌中建国,开地千且,樊尼威惠夙若,为群羌所怀,皆抚以恩信,归之如市。遂改姓为悉勃野,以秃发为口号,语讹谓之吐蕃。”

[8]、《聂尺赞布本是蕃人——悉补野世系起源考略》_恰白·次旦平措(著),敏学(译);

比以上各书讲述得更为详尽的,是现存西藏史籍、教史中最早的一部书《德鸟宗教源流》,兹将有关部分照录如下:“书云,此后聂尺赞布履位,对此有三种不同说法—秘密、公开、绝密。无论怎么说,都是指聂尺赞布而言。据说“绝密”一名乃是因聂尺来自太郎鬼而取。波沃地方有一妇女名日姆姆尊,生有九子,其最幼者名唤‘玛聂乌比热夕,该儿舌大可获面,指间有蹼相连,十分勇猛,具大法力。因其法力过大,众人商议,需将其驱逐。波沃地区具法力之佛、本教徒乃举行送太郎鬼仪式,将其驱往吐蕃方向,适逢蕃地寻求国王之人,众人问曰:‘汝为何人?’答日:‘吾乃波沃地方人是也。’又问日:‘看汝指间有蹼,舌大覆面,相貌奇特,可有法力乎?’他答日:‘皆因法力与变幻本领巨大,故遭驱逐。’众人日:‘如此,请为我等之主。’即以肩舆异之,并声言:‘此乃聂尺赞布也’云云。此为对王之诋毁,亦为其隐私。”

同样,江郎巴·瑞白多吉所著《雍布拉康目录(中等本)》中也说到:“昔,波沃绝方有一名为恰姆尊之妇女,生有九子,最幼者取名‘乌白热,眉目俊秀,指间有琪,其大法力,乡人不容,逐之出。前往蕃地时,适逢蕃人寻求王者,于强朗雅列空相遇,众人间:‘汝为谁,白何来?’答日:‘吾自波沃地方来,欲往蕃地去。’又问:‘汝可否做蕃地之王?’答日:‘尔等以颈载吾,吾自有法力与神变也。’众人便遵其命,以扇舆异之,尊其为王,并上尊号为聂尺赞布。”

[9]、《赞普来源及其陵墓略考》_阿旺;


[10]、《聂赤赞普“天神之子入主人间”说考》_石硕;

综上所述,我们当有理由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聂赤赞普的先世“天父六君”和“天神六兄弟”同“父民六族”及“吐蕃六耗牛部”之间存在明显的对应关系。从这一对应关系及其称谓所反映的崇高地位看,聂赤赞普的祖辈“天父六君”不但应为“吐蕃六耗牛部”之成员,而且很可能是“六耗牛部”及“父民六族”最初之君长。“天父六君”的后代互称“兄弟”的事实,表明“六耗牛部”在正式结盟以前彼此已存在密切的婚姻关系,这或许正是促成六部落后来结盟的内在基础。

第二,聂赤赞普既然是“天父六君”之后裔,而其本人又是被“父民六族”共同拥戴登上王位,那么很显然,聂赤赞普既不可能是印度释迩王系后裔,③也不可能是由藏地其他氏族部落迎来的一位“外来者”,而只能是产生于当时相互结盟的“吐蕃六耗牛部”中的人物。但他又非普通人物,而是六部落最初之君长“天父六君”的嫡系后裔,这可能是他得到拥戴的主要原因。

“吐蕃六耗牛部”最初之君长“天父六君”的嫡系后代被曾为其所统领过的“父民六族”在相互结盟之时推举为盟主,拥戴为“王”,这不但符合情理,也符合当时业已确立的父系世系传统。





高山湖_GZ

uiuu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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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用户评论

1376371vutj

青棵之所以成为青藏高原上的主要农作物和藏民的主食,从地理学来分析,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农村燃料问题,青棵稍微炒一炒就熟了,磨成粗粉可长期保存,想吃的时候和点酥油茶即可。如果是种小米,将面粉做成馒头蒸熟,需要很多燃料。青藏高原上没有树木,农村燃料主要是牦牛粪,可供燃料有限。并不是青藏高原上不能种小麦,文化大革命时期就种过,而且产量比华北平原还高,后来藏族同胞集体请愿,还是想种青棵,就是因为燃料问题。第二个原因实际上还是燃料问题,青藏高原海拔高气压低,又没有高压锅,蒸馒头的时间就长得多,燃料就消耗得多。最终青藏高原的人们选择了青棵。现在在青藏高原应该有了小麦种植。

海納百川_lb 回复 @1376371vutj

青藏高原地区,缺少绿色蔬菜,如果吃炒小麦,不好加工,不容易消化吸收,吃了容易内焦生火,容易便秘。而青稞性凉,炒熟磨粉,比较好消化吸收,而且不上火,好排泄。尽管青稞产量没有小麦高,更容易消化吸收,所以青稞种植成了主粮。

天行健6996 回复 @1376371vutj

自然地理环境与生活习惯关系密切

白发布衣 回复 @1376371vutj

说的很有道理,我还真是没从燃料的角度考虑过。给你点赞

1556005xxpz

老师,对于您的解读,我一直听到现在才准备说两句,1:您的解读旁证搏引,力求真实,这是非常值的肯定的,因为我听的目的是在学知识,而不是听演义,为您这样严谨的治学态度点赞!2:您的解读不是照本宣科,而是用生动的语言,用浅显易懂的方式来惠及各个知识层面的听众,这很不容易,老师,您辛苦了!向您致谢!通过您的解读,我对藏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再次向您致谢!!!

白发布衣 回复 @1556005xxpz

多谢您的评论,我尽力讲得好点!

yood_195150920

边听边看有如读史书,字幕如果再校对一下就更完美了!

白发布衣 回复 @yood_195150920

那是ai字母,文稿在内容简介里

yood_195150920 回复 @白发布衣

收到,谢谢您!讲得太精彩了,拓宽了我的知识面,不过要装X还得多听多学!

白马李

波密现在新建了一个藏王宫。2020年去过一次,那地方不错。有个嘎朗湖。

白发布衣 回复 @白马李

那就是噶郎王朝的旧址!

白发布衣

更新啦!都等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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