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军用人脸识别“认尸”，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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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识别技术相信大家已经不陌生。但你是否想过，人脸识别会被用于识别尸体？这种可怕的场景就在乌克兰战场上演了数千次。近日，美国《华盛顿邮报》披露，乌军正在用一家美国公司的人脸识别软件识别战死俄军的身份，并将遗体照片发送给死者家属。乌方称这是为了激起俄军及其家属的厌战情绪，从而加速结束战争。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带来的究竟是和平还是更多悲剧？其背后的美国人工智能公司又是什么来头？

乌方使用的是一款叫做“清晰视野”（Clearview）的人脸识别软件，由总部位于美国纽约的人工智能公司免费提供。据报道，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的50天里，乌克兰官员已经对阵亡或被俘的俄罗斯士兵进行了8600多次的面部识别搜索，并联系了582名阵亡士兵的家属，还向家属发送了遗体的照片。

这家公司于2017年成立，创始人兼CEO尊室宏（Hoan Ton-That）是越南裔澳大利亚人。该公司在脸书和推特等社交媒体平台收集了约200亿张照片，创建了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中，约10%的数据来自俄罗斯最大的社交网络VK（VKontakte）。当乌方对阵亡士兵进行面部扫描后，软件即可和对方的VK和Instagram账户相匹配，对方的照片、发帖等生活细节一览无余。尊室宏称，这一功能让乌国防部官员感到非常“惊喜”。

乌方称，这种方式能有效地激起俄罗斯的反战情绪，从而“劝退”更多俄军并加快战争的结束。乌克兰副总理费多罗夫称，使用这项技术有助于让人们了解“战争的代价”。他说：“出于对阵亡士兵母亲们的礼貌，我们向她们发送信息，告知她们失去了儿子，并让家属领走这些士兵的尸体。”

而军事分析人士表示，这是在利用家属的悲愤情绪，是一种“典型的心理战”，效果只会适得其反，让未来的冲突越来越残酷极端。

对于这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应用，创始人尊室宏显得很得意，他称“乌克兰人的做法很有创意”。这是该软件首次大规模应用于军事冲突。此前，它主要供美国的警方和联邦调查人员使用，用于确认嫌犯的身份。今年3月初，尊室宏主动联系了乌克兰政府人员，决定免费提供该软件以“帮助乌克兰”。目前，包括乌克兰国家警察局和乌克兰国防部在内的5家政府机构都使用了这款软件。除了用于辨别尸体，还用于确认军事检查站人员的身份，识别俄罗斯的潜入者或破坏者。

备受争议的AI公司

事实上，这款软件一直伴随着巨大的争议。首先是对准确性的质疑。一旦识别错误，就可能导致无辜的人被逮捕或杀死。但尊室宏称，美国政府资助的测试表明，该软件可以从1200多万张照片中以99.85%的准确率识别出正确的面孔，即便是面部严重受损也能够识别。

另外是对侵犯隐私的担忧。由于未经许可收集并使用照片，该公司在美国面临多起诉讼，在加拿大、英国、法国、澳大利亚和意大利等国已被宣布为非法。

另外，冲突结束后，乌克兰是否会继续使用这项技术还不得而知。不过尊室宏似乎对自己的发明有很大的野心。《华盛顿邮报》披露，该公司在2月份表示希望筹集5000万美元，以扩大客户范围并增强数据收集能力，从而让“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能被识别”。

他向乌克兰免费提供这款软件，意图也并非单纯地“帮助乌克兰”，而是为了进一步向全球推广自己的产品，吃更多的“人血馒头”。对乌军而言，这种残酷冷血的手段，不可能加速结束战争，只会让局势更加惨烈。如果是俄罗斯对乌克兰阵亡军人进行人脸识别，不知道又会在西方舆论界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当战争硝烟散尽后，经常会出现应用于商业的新技术。在未来战场上，人工智能技术或将扮演更重要的角色。而如何让技术趋利避害是我们需要共同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