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作为新中国的开创人和缔造者之一,周恩来总理对中国的体育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为中国体育事业的腾飞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其中,他关心女子排球、倾情女子排球的故事更是感人至深。

周恩来自己在青年时就是一个排球健将,他在南开中学就读时,校长张伯苓是当时著名的教育家,他认为德智体全面发展才是现代社会所需要的人才,因此他非常重视学生的体育运动,在这样的氛围下,学校的排球运动蓬勃发展了起来。

周恩来也非常喜欢排球运动,他是学校排球队的主力队员,据南开校史记载,1916年4月下旬,周恩来参加勇字队排球比赛,荣获冠军。

后来在战火纷飞的革命战争年代,周恩来依然保持着对排球运动的兴趣,他经常会组织一些排球比赛。如1932年5月,红军在福建长汀县举办了包括排球在内的为期3天的体育运动;1933年5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又举行了第一届运动会,周恩来还担任了裁判。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的排球运动水平处于刚起步的低水平阶段,尽管各方面做出了不少努力,但没有收到像乒乓球那样快速提高的效果。

对此有人曾说,中国人个子矮,体质差,搞大球不行。周恩来知道以后,生气地说:“我就不相信这种说法,日本运动员不也矮吗?他们能做到的,为什么我们做不到?”

上世纪60年代是日本排球事业的辉煌时期。1960年,日本女排获得了世界排球锦标赛亚军,1962年,她们获得了世界冠军,1964年,她们又获得了奥运会冠军。日本女排的骄人战绩,极大地触动了周恩来。

日本女排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离不开他们的主教练大松博文。此人可谓是一个传奇人物,他于1921年出生在日本香川县,1941年,20岁的大松博文因受军国主义思潮的洗脑,于是应征入伍,作为一名辎重兵来到了缅甸战场。但他却差一点在英帕尔战役中丢掉性命,此战过后,大松博文性情大变。

1952年,百废待兴的日本提出“体育振兴”的口号,各种职业化体育赛事开始在日本飞速发展起来。大松博文也受命在他所供职的贝冢纺织厂组建女排队。虽然毫无执教经验,但上任的第一天,大松博文就放话道:“我要带出一支日本冠军,以及世界冠军!”

大松博文果然没有吹牛,他自创了“大松式训练法”,这种训练法的特征就是高强度、大难度、实战性、密集性,通过不断的苦练来激发队员的潜能。在训练中,大松博文还经常对队员进行打骂,以此来提升她们的心理抗压能力。

贝冢女排队员的天赋并不算突出,但在大松博文的魔鬼训练下,被打造成了一支铁军。1960年,大松博文以贝冢女排为班底,组建了日本女排,然后便开始在国际赛场上大杀四方了。

随着日本女排不断取得优异成绩,大松博文也声名远播。据周恩来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在60年代时,他的办公桌上一直摆着一本大松博文写的关于排球训练的书,周恩来经常抽空翻阅。

1964年11月,在周恩来的支持下,国家体委邀请大松博文带领贝冢女排队访华。

11月21日下午,大松博文一行人抵达北京,当晚他们在人民大会堂看了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舞蹈结束以后,时间已近午夜,但大松博文却没有休息,他带领队员们直奔北京体育馆,为这一天没有来得及进行的训练补课。

周恩来和3000多名热情的观众观看了这堂训练课,大松博文的训练方法让他们大开眼界,他通常一边大喊,一边抡起胳膊频频将球扣给队员,其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角度之难都达到了极限。

有一位身穿3号的女队员在训练时实在是筋疲力尽了,最后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任凭大松博文怎样喊叫叱责,也站不起来了。但大松博文却仍然扣球向她砸去,直到另外几个队员都来向3号求情,大松博文又拿球朝着3号的后背和腿上连砸了几下,才勉强放她过关。

很多观众对此都不理解,他们认为大松博文对这群姑娘们实在是太残忍了,甚至有些偏激者还把他和“军国主义”、“法西斯”联系了起来。

训练结束以后,周恩来接见了大松博文,他对大松说:“你的队伍最好的地方是训练从实战需要出发,你创造的翻滚救球也是从这里产生的。”

大松博文听到以后,非常震惊,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大国的总理竟然是一个十足的排球内行。

此后周恩来又召集观看训练的国家体委和国家排球队员谈体会,他说:“日本冠军队的训练,在平时训练时,打的比正式比赛时还艰苦、还卖力,强度比比赛时还要大。有这样训练的保证,比赛时就容易多了。我们要学习人家训练的方法,训练超过实战,比赛就容易多了。我们一定要‘以人之长,补己之短’,不学大松博文打骂运动员的做法,但一定要学他那种严格的精神,严谨的态度。”

后来周恩来又亲自邀请大松博文共进晚宴,大松对周恩来重视排球运动感到十分钦佩,他对周恩来说:“总理,从您伟大的身影上,我看到了中国未来排球的希望,中国排球如果日后夺冠的话,冠军杯上应该刻上您的名字。”

1965年4月,大松博文应周恩来的邀请,前来中国指导训练中国女排。他向周恩来表态:要全力以赴,把训练贝冢队的方法全部拿出来训练中国队。

大松博文在训练中国女排时,延续了他一贯严格的风格,队员们每天训练从中午12点开始,到晚上10点结束,后来又延长到晚上12点,甚至凌晨1点。特别是他创造的滚翻救球,使女排姑娘们摔得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腿一瘸一拐的,连站都站不稳。

有一次一位队员实在忍受不了了,她于是大骂大松博文:“你这个鬼大松,我跟你拼了!”

大松问翻译,这个姑娘说什么,翻译机灵地告诉他:“她说,大松你练吧,我才不怕你呢!”

不过训练到后来,大松博文也被女排姑娘们顽强拼搏的精神感动了,他曾回忆说:“她们这时已完全忘掉了自己,拼出去了,这可以说是一种庄严的悲痛。”

5月2日晚,周恩来再次请大松博文夫妇共进晚餐,席间两人聊得十分开心。周恩来对大松博文说:“我听说大松教练有时会打骂选手,这有点问题,能不能停止呢?”

大松博文说:“总理,我没有恶意,不是恨她们。要加强她们的意志品质,就只能这样做。如果在她们精疲力尽、感到坚持不了的时候停止训练,到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现状。”

周恩来耐心地说:“可是这样就不好办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面就提到不许打人和骂人,还有一条是不许调戏妇女,无论如何,对女队员是不许打骂的。”

大松博文说:“那以后我在您面前骂队员,您就把耳朵塞上;打队员,就请您把眼睛闭上;您就装没听见也没看见。”

周恩来又问:“这样猛烈的训练,会不会对妇女的身体发生坏影响呢?”

大松博文说:“完全没有问题,我曾经和一位详细观察选手状态的医生全盘研究过,绝对不会把选手练死或者练伤的。我在13年来,一共训练了近80名选手,每一位都结婚了,都有了孩子,其中还有生双胞胎的,母子都健康得很呢!”

周恩来听了以后,也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大松博文在中国指导女排队员训练了一个月,他们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临别之际,女排队员们抱着他痛哭,大松博文则送给她们每人一条毛巾,并鼓励她们说:“我送给你们毛巾,是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忘记在训练场上流更多的汗水,有付出才有回报!”

此后在周恩来的持续关心和过问下,中国女排的水平有了明显的提升。1972年7月22日,日本排球队应邀来华与中国队比赛,周恩来亲自到场观战。

赛前,周恩来问日本排球代表团团长前田丰:“日本排球是世界一流,有什么秘诀吗?您预测中国排球队何时才能赶上日本?”

前田丰回答说:“中国队员柔韧性好,弹跳力强,大概3年就差不多能赶上了。”

周恩来又问:“如果3年赶不上呢?”

前田丰说:“中国人口多,打排球的人也很多,如果5年之后仍然赶不上,那就不是选手的问题,而是领导者的问题了。”

此时周恩来回头看了一下几位体委负责人,并对他们说:“请诸位好好记住团长先生的话。”

可惜的是,周恩来生前没有看到中国女排的腾飞,但他生前一直在为中国排球称雄世界而铺路架桥,中国女排现在能够成为世界一流强队,这里面也积淀有他的一份心血。

向周总理致敬!

兰空老张

日本著名排球教练大松博文有句名言:“对人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战胜自己。” 一个人最困难的,莫过于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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