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炽原到太华殿1
九州六族中,魅族没有自己的社会,自然也就谈不到王朝与邦国;鲛族有世袭政权,但一向不大与陆上种族发生联系;河洛族与夸父族有实质上的王者,但社会制度中没有王朝的概念。于是九州大陆上的王朝全部都是人族和羽族建立的,而作为人数最多、疆域最大的种族,人族的王朝自然就更加赫赫扬扬、引人注目,甚至在各族横向比较时,往往被作为统一的纪年标志。
按照老妖们的设计,九州人族王朝的顺序为:燹、晁、贲、胤,气候有燮、晟,代晟而立就是端。但端朝与以往的人族王朝相比有一个最大的区别:从燹朝开始,所有的人族王朝都是由人族中的华族建立的(燹、晁时还没有形成蛮族,按照斩鞍的设想,那时的人族甚至就自称“华族”),富饶而广袤的东陆一直就为华族所占据,并渐渐将势力范围从中州推向澜、宛、越,唯有端,是北陆蛮族渡海南下,以武力推翻了晟朝政权,在华族腹地建立了自己的统治,横跨三陆,势雄六州(端朝曾占领过雷州部分领土,重新恢复了与西陆戎族的交通)。这是晁朝末年三海分隔三陆以来最大规模的三陆种族融合,在端朝以后,三大内海不再是天堑,各种族尤其是人族的三个分支流动性增强,各族自贲朝以来大致成形的势力范围开始发生变化。而这一切,都源于晟朝末年北陆瀚州雪炽原上,凤与麟的一次结盟。
晟朝末年,瀚州大地上两个最强盛的部落,被时人称为“东牧云长弓落日,西穆如烈火燎原”。它们分别完成了对草原东、西两侧的统一,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要进行一场大决战,决定谁是草原唯一的主人。
这场史称“雪炽原之战”的大战历经十五昼夜,双方共投入兵力近四十万,十几位名将殒身疆场。在血淋淋的伤亡数字面前,牧云部狼主牧云雄疆终于率先发出羽书,晟思帝仁康十三年十月初二,两大部落的首领在鲜血染红的疆场上举行了决定了九州三陆此后三百年命运的峰会。牧云雄疆向穆如部首领穆如天彤提出:两部势均力敌,继续搏杀下去,无疑只是白白牺牲大好儿郎的性命、削弱部落实力,而这样做的后果,有可能导致两部各自失去对现有属地的控制,瀚州重新变为一盘散沙。与其如此,不如换一种一决雌雄的方式——两部各率精锐,向南跨过天拓海峡,兵取东陆,哪一部先攻入天启城,便是这场决战的胜利者,另一部认输称臣。穆如天彤也不愿将祖辈、父辈数十年磨炼的精锐之师消耗在蛮族的内战上,于是同意了牧云雄疆的提议,两部结盟,联兵南下,相互策应,在争夺天启城之前,先共同建立一场令蛮族名扬天下的不世功业。
牧云部的族徽是火凤流云,穆如部的族徽是麒麟踏风。雪炽原之盟凤与麟第一次站在同一面大旗之下,随着南指的旌麾,汇聚成摧枯拉朽的铁流。
——苏冰《九州·海上牧云记设定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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