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遗书》是中国国家图书馆珍藏的四大镇馆古籍之一。它以文献内容的广博、珍贵而闻名于世,被世人赞誉为“纸张上的万里长城”。这部古代文献总汇,不但推进了中世纪中国与中亚的语言学、文字学、考古学以及科技史等各领域的研究发展,还开启了整个世界对敦煌学的研究进程。
敦煌位于甘肃省的西北部。在汉唐时期,它作为古代“丝绸之路” 上的交通枢纽而闻名于世。这里向东通过河西走廊,可与内地进行沟通;向西出玉门关,可与新疆以及中亚、西亚、南亚,甚至是欧洲相联系。在全盛时期,敦煌融汇了东西方各种异彩纷呈的文化,为中国乃至世界留下了极为丰富的文化遗产。
由于明代以后,政府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敦煌及丝绸之路渐渐走向了衰落,这里所深埋的丰富文化宝藏,也因此尘封了千年之久。直到百年前的一天,这座尘封千年的暗库,被一名无知的道士破壁开启。
这名道士名叫王圆箓,湖北麻城人。因为故乡连年荒旱,生活无着,为了谋生而长年漂泊四方。清朝末年,他逃荒到了肃州,也就是今天的甘肃酒泉,应募成为肃州的巡防营士兵。后来,由于他信奉了道教,便离开了部队,受戒做了一名道士。
1897 年左右,王圆箓来到了敦煌莫高窟。尽管眼前的一切破旧不堪,但由于传说这里从十六国起便开凿了第一个佛窟,已有千年的历史,还是吸引了这位道教徒的虔诚敬仰。于是,他决定留在这里,并着手筹划建立一座自己的道观。王圆箓从莫高窟南区的北段位置,逐步开始清理。他将砂石清理干净,一方面供奉香火,收受各种布施;一方面又四处进行布道募化。就这样,不久之后他竟小有积蓄,开始在莫高窟第16窟的东侧,营建起太清宫道观,也就是今天的“下寺”。
1900 年6月22日,道士王圆箓在清理敦煌莫高窟第 16窟的时候,发现墙壁后面有一个隐藏的密室。密室之内,装满各种佛教经卷等文物,总数竟高达5万余件。其中,佛书约占敦煌汉文文献总数的90%。作品主要包括经、论、律、疏释、赞文、发愿文、忏悔文、陀罗尼、经藏日录等。除了这些涉及宗教内容的经卷以外,这批文物中还包含了经济、军事、科技、医药、语言文学以及传统典籍等各种领域的藏书。其品类繁多,让人叹为观止。
虽然王道士发现了藏经库,但是可气的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批遗书所包含的历史价值,只是将它们作为馈赠的礼物,送给了当地的官员与豪绅。当时,至少有甘肃道台廷栋、迪化将军长庚、敦煌知县汪宗翰、文人张筱珊、恒介眉等人拿到了《敦煌遗书》。
随者 《敦煌遗书》流传到了民间,莫高窟秘藏古代手稿的消息随之不胫而走。一时间,这些珍贵的宝物引来无数外国“考古家”,“探险者” 的垂诞,他们纷纷将魔爪伸向了敦煌莫高窟。
1907年,英国人斯坦因来到敦煌,仅以十四块马蹄银就取走了二十四箱的遗书、遗画以及五大箱的其他文物。1908 年,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来到这里,用大量的银子换取了 6000 多件写本以及200 余件古代佛画、丝织品。另外,伯希和还在第 464窟中,发现一批珍贵的元代回鹘文遗书。1905年,日本人吉川小一郎、橘瑞超,俄国人奥布鲁切夫,1914年,美国人华尔纳、俄国人鄂登堡等,先后从莫高窟中买走了大量珍贵的经卷。
从1905年到1924 年,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内,先后有英、俄、法、美、日等多国的 “考察家”,用骗取的手段,将敦煌遗书、壁画、雕塑,源源不断地运往国外,给莫高窟带来近乎毁灭的灾难。至今,这些文物流散在海外的数量,高达3.5万件,约占莫高窟所有文物总量的三分之二。简直令人发指。
那么,这批稀世珍品的《敦煌遗书》经历了怎样的百年流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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