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主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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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  狄金森是美国最富传奇的女诗人,一生都生活在美国东部马萨诸塞州西边的阿默斯特小镇,终生未婚,二十五岁起弃绝社交,闭门不出,在默默无闻中埋头写诗三十年。她生前创作一千八百首诗和一千多封信,作品都是在她死后三十年内由亲友整理出版。


我们渐渐习惯了黑暗


我们渐渐习惯了黑暗

当灯光移远——

就像邻居掌着灯

为了在亮处说再见——


顷刻——我们不定的脚步

迈向陌生的夜晚——

随即——视线适应黑暗

安于道路——笔直如线——


而更大的——黑暗——

是大脑中的夜晚——

没有月亮显现任何标记——

或者星星——闪现其间——


最勇敢者——摸索一番——

有时撞上树干

头焦额烂——

但这可以教会他观看——


无论是黑暗改变——

抑或东西挡住视线

除非调整自身适应黑暗——

生命几乎大步向前




我的火山上芳草萋萋


我的火山上芳草萋萋

偌大的冥想之地——

一只鸟儿孤单站立

这景象,寻常无奇——


岩下烈火何其滚翻——

脚下芳草何其危险

假如我说穿

惟恐惧与孤独相伴!



我感觉一场葬礼,在我脑中举行


我感觉一场葬礼,在我脑中举行,

吊唁之人来来回回

不断踩踏——踩踏——直到

我的感觉似乎完全分离——


当他们全部落座,

仪式开始,像面鼓——

不停敲击——敲击——直到

我想我的心就要麻木——


接着,我听见他们抬起棺椁

相同的铅靴,再一次

嘎吱嘎吱穿过我的灵魂,

然后空中——荡起了钟声,


仿佛整个天空是口钟,

而生命,不过是一只耳朵,

我,还有某种,诡异的寂静

破碎,孤独,在这儿——


然后,理性之板,折断,

我向下跌落,跌落——

每次跌落,击中一个世界,

进而——完全丧失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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