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品

端午三天假，回到了家乡，长江以南地区的湿润与温和，丰润了姑娘们饱满、焕发光泽的脸庞，也蕴藉了我濒临枯干的心之湖。


渐渐卸下来自于工作中的一切重负，慢慢放松，如同长期拉紧的弹簧，骤然间弹开，还需反复弹回几次才能彻底回到初始状态。正值梅雨季节，普降甘霖，辛苦的农人一脸的欣慰。淅淅沥沥的雨冲刷了干旱后的燥热，带来清新绿爽。撑一把花伞，在干净的水泥路上踱着步，看见远处氤氲的水汽一直不肯散去。闲适的小城百姓三三两两，在门前聊天，轻柔、富有古韵的赣音，乜斜着眼睛的小猫，恬淡的生活下是一张张平和、自足的脸庞。看不见如大城市的人们那被逼仄的生活压榨得焦躁乃至变形的脸。


就在这种恬适中过了四天，四天后，我又回到了工作的地方，这个所谓的工业重镇，工业化的机器轰鸣，使它多了一份躁动。这里的人总是如沸腾的滚水，永远在翻腾着。


一进办公室见到的是“开心果”，对她我总是有意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她煽情的欢迎词，让腼腆的我只得嗫喏回应，显得太过扭捏。


生活又恢复了原样，内心涌动，现实却是波澜不惊，看似有规律实则毫无准则的作息方式，消磨了曾经的精锐之气。练红歌，早晚雷打不动，卖力的唱，嗓子已不堪重负。教歌的声乐系女硕士生，面对一群毫无声乐基础的人，要求高，也颇有耐心，坐在后面的一群中老年男人总是漠然地看着她，只是附和着唱，甚者不张口。而明智的K，这个中年女人早就宣布退出合唱团，这一要求也得到了许可。


他们是“几朝元老”了，年轻时的他们也是青春勃发，朝气昂扬吧！可是看着他们比实际年龄大得多的脸，暮气沉沉，谁能相信这里他们的青春有过激情呢？生命的长度不能延伸不足惧，可是如果生命的宽度不能拓展，生命的深度不能探寻，任青春枯萎，那就是莫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