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西 大海 伊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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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尔盖·切利比达奇,1912年6月28日出生于罗马尼亚,1945年,柏林爱乐乐团音乐总监富特文格勒,因为其在战争中的纳粹身份,遭到美国为首的盟军起诉,被暂时取消了职务,而不能继续负责柏林爱乐乐团的管理工作,柏林爱乐一时群龙无首,切利比达奇临危受命,担任柏林爱乐的常任指挥,此时的切利比达奇刚从音乐学院毕业,年仅33岁;虽然切利比达奇没有什么经验可言,但他对此项工作非常负责认真,日以继夜的努力,其成果有目共睹,所以他很快就树立了威信,并且成为一个最具吸引力的指挥家:他将柏林爱乐保持在一流水准,他还大大地扩充柏林爱乐的演出曲目,让乐团走出传统曲目的圈子,其间,切利比达奇留下了少量录音。1954年富特文格勒逝世后,接替成为柏林爱乐首席指挥的是指挥新星赫伯特··卡拉扬,并不是切利比达奇,相对于轻轻松松就在柏林待个七年的切利比达奇,屡遭福特文格勒生前排挤的卡拉扬当然是倍尝艰辛而心怀苦闷与不平。所以在卡拉扬就任柏林爱乐之后,攻守易位,切利比达奇便成了卡拉扬“眼底的头号刺客”(眼中钉是也)。切利比达奇于是遭驱逐出场,和当年的卡拉扬一样,不准踏入柏林爱乐一步。切利比达奇再回到柏林爱乐,已是1992年的暮春,据目击者称:“岁月将指挥台上的切利比达奇转换成慈祥的长者,微笑着指导晚辈们如何传达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乐章。团员们对他恭敬有加,全心卖力地演出。切利比达奇坐着指挥,精灿的目光盯着乐团不放,冷静地‘看’着眼前的音乐一层层地开展。他心里有一幅清晰的作曲家的音乐建构图,他将它缓缓地张开,凝聚成时间的建筑。卡拉扬挡住了切利比达奇三十多年,切利比达奇却一夕之间将柏林爱乐变回他所要的音色——洁净透明”。 切利比达奇特别讨厌录音,他觉得把音乐储藏在唱片里就像将青豆制成罐头一般,便极端排斥录音拒录音室于千里之外,并且在被众人“问得很烦”的状态下还曾丢出一句:“听唱片就好像带着一张碧姬·巴铎的照片上床。”切利比达奇的指挥特色是演奏速度较慢,有人认为,这是他受“玄”学的影响之故,他的最擅长的曲目是布鲁克纳勃拉姆斯贝多芬等音乐家的作品,但他拒绝指挥马勒的作品。

       

他训练慕尼黑爱乐乐团奏出了最美的布鲁克纳如水弦乐,塑造了布鲁克纳最美的柔板,也从最清新的田野气息中引申出最神秘的启示——这也确实成为了他鄙视卡拉扬治理下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最有力依据。切利比达克的指挥风格被视作卡拉扬的精细完美风格的对极——随性自然、不事雕琢。他不像卡拉扬是个彻头彻尾的德奥音乐家,切利比达克更崇尚东方哲学,他师从日本禅学大师,精研禅宗学理,他的音乐演绎和哲学中,含有大量东方禅学式的顿悟和冥思。  

        切利比达奇的魅力就在于他这样的极端性,他会极端地一次次反复严酷地排练他的乐团,以追求他所要的最理想音色,慕尼黑市政厅用重金请来美国著名女高音杰西·诺曼与他合作理查·斯特劳斯的《最后四首歌》,他要诺曼抑制音色,唱出“破碎的音色与秋天的光彩”,以致两人彻底翻脸。他会这样刻薄地攻击纽曼的华丽音色:“这哪里是德国的浪漫春天?充其量是蒙古戈壁沙漠的春天!”他的可贵就在这种极端以自己的意志为一切的固执,没有这倔强,就不会有散发异彩的这些录音。

当然,他这一生中,对他这种极端解读的抨击从未停息过,所幸是,到他白发苍苍时,终有越来越多人体会到了这种极端的价值,于是,它们才成为了财富。

1996年8月14日,这位二十世纪著名的指挥大师在巴黎附近的匹斯维尔区埃松河畔拉纳维尔去世,其遗体被安葬在埃松河畔拉纳维尔墓园。

        交响音画《大海》,作于1905年三月,初演于1905年十月。本曲为德彪西最大的一部交响音乐作品,由三个不同内容的乐章组成,但每个乐章之间又有内在的联系,集中起来构成一部完整的作品。它表现了"大海"的景色及其富有动态的性格,并通过整个乐队的不同音区,极为强烈地表现出"大海"中各种画面的色彩。乐曲在时间和空间上给人以完整的"海"的印象和对海的幻想。新颖的和声、短小的旋律、丰富的音色、自由的发展,这些印象派的手法,都生动地刻画出了一幅幅大海的生动画面。

        第一乐章《在海上——从黎明到中午》,这一部分顺序描写了大海的潮水声;夜幕缓慢地落下,一丝光亮映照在海面上;一轮红日渐渐升起,天空由紫色变为了青色,逐渐地增加了光辉,一幅开阔的大海黎明景色被生动地描绘出来。第二乐章《波浪的游戏》,生动地描绘了白色的浪花拍击海岸时的情景。导入部描写了可爱的小波浪来回动荡的音响。在音乐的继续发展中,英国管奏出可爱的第一个主要动机,给人以幽闲的感觉。第三乐章《风和海的对话》,这一部分开始时,定音鼓的震音刻画出远方激动、飘浮着的雷声。之后,音乐描写了海风吹到海面,引起阵阵骚乱的潮声,犹如风和海的对话。这部作品不仅描绘出了一幅引人入胜的大海波澜壮阔的景象,同时也表现出作者对大自然景物的歌颂和赞美。

      《伊比利亚》是德彪西最为阳光灿烂的篇章,尽管是关于西班牙的音乐,但实际上作曲家只是曾对西班牙作过一日游,或许这正符合印象风格的要求,所以这一乐章是对西班牙梦幻般的印象,它包含三首乐曲:
  “街头巷尾”,“夜之芳馨”和“节日的早晨”。尽管在此之前已经有夏布利耶的《西班牙》和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西班牙随想曲》,以及同时代的拉威尔的《西班牙狂想曲》,但德彪西的这一《伊比利亚》乐章却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当时一位乐评家写道:
  “这些精致的西班牙素描,完全不同于阿尔贝尼兹和夏布利耶那些大胆的画布……这些乐曲不含任何狂暴或粗糙的痕迹,然而活泼的欢乐气氛还是令首尾两段充满生气。它们赏心悦耳,富含诗意,色彩细腻,满含诱人的魅力,和杰出的艺术性。”
  受《伊比利亚》的影响创作了《西班牙花园之夜》的德·法雅,也曾对德彪西的这一乐章描述道:
  “村庄里传来回声……似乎漂浮在光线闪烁的清澈明亮的氛围中;安达鲁西亚夜晚那迷人的魔力、人们舞蹈的节庆欢愉……这一切都弥漫在空气中,趋进又退缩,而我们的想象力始终明白无误,迷惑于情感深刻而把丰富的音乐所释放出来的力量之中。”
  《伊比利亚》的第一首乐曲“街头巷尾”以一片明亮的管弦乐色彩开始,以响板和铃鼓的击点出舞蹈的节奏,然后弦乐器模仿出吉他的拨奏,木管乐器零零碎碎地吹出极具东方色彩的音调;乐曲中部突然出现一个阴影,笼罩了整个的画面,而圆号和小号很快将这阴影驱除,明媚的阳光重现眼前。
  第二首乐曲“夜之芳馨”是一首梦境般的夜曲,开端处一段由小提琴在高音区演奏的闪烁般的音乐,极有蛊惑力;然后木管乐器吹奏出一个混合着西班牙和东方风格的乡思曲调,低音弦乐器的演奏如天鹅绒一般,让人联想到深沉的夜色;来自远方的钟声,结束了全曲。
  第三首乐曲“节日的早晨”紧接着上一曲,以弦乐组响亮的拨奏,与节庆的钟声相映成趣,形成声音饱满的一连串闪闪发光的音响和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