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至亲的电话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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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52年出生,前半生经历毛泽东,华国锋,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在任的时期,他说日子的确在一天天得变好。他从10岁开始从东山到万家山,太公没有给他书读,12岁开始在大队做工当组长排长一直到主任。那时候衣服都没得穿,光着脚丫子,几个兄弟姐妹都谁在一块,没有所谓的被子。有时候会做竹工的曾祖父会做一床席子做垫被,底下铺上干稻草。阿婆14岁便嫁给了阿公,据阿公说,那时候阿婆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阿婆在自家姊妹中排行老大,从小就干苦活加上带弟弟妹妹。阿公还说,那时候真的对不住阿婆,4块钱作为彩礼就把她娶回家了。刚结婚的时候,他俩压根都没有感情,直到生了女儿,也就是我妈妈之后,他们才对彼此越来越依赖,感情也升温了。阿公说以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日子真的太可怕了,还回忆起我那个很聪明的十一岁的舅舅,那时候医疗不发达,家里也没有钱,大舅舅生了一种病,阿公阿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干活,一点给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可是当谈起失去自己的孩子,有点悲从中来。阿公说,其实妈妈跟着他们受了很多苦,读书的时候很不容易,去学校之前都要去砍柴回家,阿公还给妈妈做了专用的小扁担。
我和阿公诉说一些很久都不曾拿出来讲的美好回忆,关于与阿婆阿公在一起的。五年级之前,哥哥都是阿婆阿公在带。等哥哥到镇上上学之后,我们总会周末去阿婆家,那时候有两个房子,一个土房,一个砖房。晚饭后,趁着阿婆还在烧洗澡水的时候,哥哥总喜欢在途中躲起来吓唬我,每次我都喊“阿婆,你看哥哥咯!呜呜”。阿公和阿婆在后山种了好多花生和蚕豆,每次都会比赛摘花生,多劳多吃。阿公睡午觉的时候,会“忽悠”我们来给他挠脚底板。我们晚上还会打着煤油灯去砖房子里。砖房里在夏天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蒸锅,蚊子又多,印象中我有好几次都是被蚊子咬哭醒的。我依稀记得舅舅和舅妈的婚礼仪式是在这个房子里完成的。
说了这么多,我真的好想阿婆,好希望她的心能够放开一些。
在那之后舅舅建了现在阿公住的房子,这个房子里面有超级多的回忆。后屋夏天的后半夜超级凉快,甚至可以盖棉被,放了两张床,阿公阿婆,然后我蹭妹妹的。阿婆总会在说一声“赶紧睡”关灯之后又开始和我聊天,问我一些问题,直到实在撑不住了入睡。暑假我大多时候会跟他们的作息同步,20:30关电视睡觉。当然有时还是在隔壁房间追湖南卫视偶像剧到深夜(排档期的太过分了,我的近视眼就此终生…)。
讲真的,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好幸福,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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