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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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贵
二零零五
有几个忧心时世的朋友，倡印「了凡四训」，想分赠给关心自己性命、关心文化教育的人士，作为其立己和立人的典要，并嘱我作序，希望广为流传。我想到以前曾看过一篇古德简介此书的短文，写得很踏实得体，我不能别赞一辞，就把它抄在这里：
古来无数人众，大都被气数所拘，自己作不得主张。惟大善之人，气数拘他不得，所谓「至人有造命诀」也。了凡四训，举世皆知为改造命运之宝典，有大福份人，一得此书，自能悉心庄诵，百读不厌，坚立大愿，由解起行。于是转病为健，转夭为寿，转穷为达，转罪为福，转凡为圣。以之淑身，尽人可以成圣贤，以之淑世，举世可以消灾障。此自度度人之广方便门也。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立己立群之道在乎此。超生出死之道亦寓乎此。世有巨眼，决不等闲看过。有学问人，有志气人，有作为人，有澄清宇宙普利群生宏愿之人，一见此书，莫不欢喜赞扬，逢人劝策。此书之真价值，可见一斑矣。
我认为当今社会最大的隐忧，是国民言行的日渐鄙劣、社会风俗的日渐颓丧。追根究柢，这其实是「德育」失败所致。然而，眼看朝野放恣，乱象频仍，上自教育部，下至家长与老师，郄束手无策！
我曾因为推广「读经」，到过各地监狱和青少年观护所巡回演讲，看到那些受刑人，心情非常沉痛难过。我想我们在责备这些犯人以前，应该先回头过来责备我们的教育。我们实在应该问问：我们的家庭、学校、社会，给了他们「做人」的教育没有？如果有，给了些什么？又是怎么给的？
仔细反省一下，应会发觉我们的家庭，几乎不知道怎么教孩子成为一个有德的「人」，而我们的社会，在为人成德的示范上，污染总比建设多。只有学校，还保留一点所谓的「德育」课程，但教育家们都知道，品德是无法用一般传授知识的方式来教导的。而我们学校里的「生活与伦理、公民与道德」等，所谓「德育」一类的课程，仍一直误用传授知识的辨法来教学，以为小学用小猴、公主、小明、小英的故事，中学用体系理论的说教，就可以培养笃实磊落的人格。完全流于浅俗、虚拟，短视、急功，所以这些课程也几乎全是白费了。
那么，对己对人，我们怎么实施品德教育呢？我以为至少在教材上，须用文笔优美、义理精深、情性真诚、躬行有得的作品（不是浅俗、童稚、虚构、造作），方足以感动人心。在教法上，须用涵泳优游（不是讲解讨论）、熏习陶冶的方式（不是测试评分），才能够收潜移默化之效。
「了凡四训」一书，正是一个躬行有得的善人君子，以优美的文笔，依自己对人生精深的体验，真诚恳切地告诫其子孙的作品。如果能以优游的方式，反复讽诵，渐而有感，久而有得，则于人心之愤发、品德之激励，将有不知其然而然者矣。
所以，我建议：
如果您本是心地良善诸事顺利的人，请精读此书，以增长福慧。
如果您已是苦厄颠连怨尤无告的人，请精读此书，以改造运命。
如果您想心平气顺，请精读此书；
如果您想家庭和祥，请精读此书。
如果您想与人和乐，请精读此书；
如果您想了悟人生，请精读此书。
家有孝子，宜教以此书，则善心不匮；
家有逆子，也请想办法教以此书，或尚能挽救。
好学明理的学生，宜更以此书教之，坚其自信；
心性己变行为已偏的青少年，以及罪状已成身陷囹圄的受刑人，此书或者可以适时开其悔悟之机，使其逆转向善。
凡我百姓，常读此书，己立立人，与世相善，敦厚风俗。
居官在位者，更宜常读此书，则于贪渎心生，行将误国害民之时，或能三思；猛然回心转念，则必能转无穷罪戾为无穷功德。
至于读之之法，不计时日多少，不管理解与否。将此书置于身旁，有空便读，从第一字读起，读多少算多少，下次接着读，直到读完为止。读一遍，再一遍，又一遍，总之，以十百遍为佳，百千遍尤佳。
若能教导儿童熟读，直到背诵，则终身将有受用不尽之功。当今天下，已有不少儿童开始读经，若于经典之外加读此书，不仅背诵更为容易，且与其它经典相辅相成融会贯通之效，又不言而可谕矣。
然而，此法只可为有福有幸之人说之，固难为浅见薄命者道也。是为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