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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赋予阴影的，也赋予了深度
蔡怡佳
法国哲学家利科在1960年出版的《限度与罪咎》中，提出恶作为人性之根本经验；恶既是对有限性的原初体验，也指向对超越恶的希望。
对利科来说，恶是人遭逢限度与破坏的存在经验，也是反省与自我革新的契机。作为一种存在之痛苦的原初经验，恶是以象征与神话的方式表述，因此难以用理性的思辨形式全然把握。
阴影是意识过度单一化发展所投射出的黑暗。
日本荣格分析学家河合隼雄在《孩子与恶》中也谈到恶兼具破坏与创造的两面性。恶的暧昧性使得它无法原则性地被界定，也没有辨认的普遍基准，若以为可以完全驱除恶而成就善，善反倒成了恶。不过，若以为恶可以通过对决而消融，也是一种危险的天真。
法兰兹认为，道德敏感度的提升就是在这种互相矛盾、没有通则的情况中才得以可能。道德不是通则的判断与遵循，反而是个别性的自由与承担。
离开社群的孤绝、不尊重禁忌、打破环境平衡，或是没有活出生命该有的创造力，都是招致恶之侵扰的条件。
恶的经验有很多不同的层次，是面对非人之巨大力量的震慑，是被压抑与排拒之原型被意识投射的样貌，是落入偏颇思维的执狂，也是对“什么是人性”的不断质问。
2021-1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