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上帝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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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奥特说:“今天,谁要谈论上帝,谁要思考上帝问题,他就必须明白一点:上帝在我们这个时代被打上问号了。”他说这句话有双重含义:一方面说明这个时代不再理所当然地以上帝的存在为前提;另一方面,这个“被打上问号”也可以指恰恰这个时代有责任带着特别的迫切感去追问和探索上帝的真实性。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最深沉地陷入了这一矛盾: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必以上帝的存在为前提;但在有过对上帝的经验的西方世界里,人又那样苦苦地寻求上帝,暗暗地渴望上帝,哪怕有时是采用怀疑和否定的形式,也在怀疑之后仍然感到隐隐的不安,在激烈否定的同时又有一种撕裂自己肌体般的惨痛。即便如伏尔泰、费尔巴哈所言,上帝是人自己把他造出来的,是人自己的投影,如果上帝不存在,也应当造出一个上帝,但人类为什么一定要造一个上帝呢?为什么在激烈的社会和宗教批判之后人又仍然常常要寻神呢?此正如伊凡·卡拉马佐夫所言:问题在于人类竟然会有上帝的观念,会有寻求上帝的思想,是人类竟会对没有上帝感到不安。“上帝果真存在倒不奇怪,不稀奇了,稀奇的是这种思想—一必须有一个上帝的思想——竟能钻进像人类这样野蛮凶恶的动物的脑袋里,而这种思想是多么圣洁,多么动人,多么智慧啊,它真是人类极大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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