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时候的夏天，朋友村中遇险，救下他的竟是一头小“牛”

文/故事说

我寻思着，这也太好骗了，扑哧一笑，差点把我栽到地上。

有了他，我也不再孤军奋战，当村里的妇人指责我，我也不会去和她说一些废话，就直盯着她家苞谷看，她对我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当我再次碰到她时，总是对我说:

“硕硕，进家喝壶茶呗。”

这时我就快步走进她家，拿起沾满茶渍的壶，大口喝起来，壶水撒了一地，溅的满地都是，她就只强挤着嘴笑，谁不知道她是心疼，心里还带点埋怨，想到这我就更起劲，喝了一口浓茶，在嘴里揉捏一会，顺着地上吐下去，她一看赶忙蹲在地上，一边用搭在条埽上的毛巾使劲擦，嘴里一边说着:

“硕硕不要淘气，你看把大妈地吐的不干净了。”

我看她眼里有些亮，眼角处的睫毛杵在一起，像是快要哭了，这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头也不回的去找“地鼠爹”。

碰见他时，看见他正逗着蝴蝶儿子，我离着老远就吆喝:

“快过来‘地鼠爹’，老牛睡着了，杂两快耍耍去。”

他一听，转头就朝着我这边张望，接着大声呵斥蝴蝶儿子，把它放在口袋后，就沿着泥瓦碎粒铺成的路，背着手小跑过来。走到牛棚，它是背靠我两，趴在地上不停的用后鞭驱打苍蝇，换个方向看，它的眼睛紧紧贴合在一起，鼻上的牛环随着呼噜声相得益彰，仿佛鼻环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倘若牛的呼噜声大了，我就会拿起土块掷过去，伴随优美弧线，准准打在牛后背，只见牛疼的哞哞叫唤，抬起牛角就要和我两拼命，鼻子上的牛环却紧紧拉着牛，却只能在牛棚范围里移动，于是对着地发起牢骚来。

转眼农忙的时候来临，这头牛下了一个牛崽。那日，我两像往常一样去惹牛，准备了许多石块想要大干一场，走到跟前一看，牛斜躺着身子背对我两，我心想这牛是不是生病，打算今天不去逗它，走到牛棚上，发现旁边多了个颜色一样的小牛，蹭着老牛的前蹄像是在撒娇。

我就说昨晚咋老听牛叫唤，今天看到小牛我就懂了。话说着，我两便撤出牛棚，打算这几天不去欺负它，谁让它有了孩子，那就改天再议。

那段时间没了斗牛的乐趣，我两就去田野里逗蝴蝶儿子玩，玩的累的就在大树底下乘凉，我就问他:

“为啥你要养个蝴蝶。”

他指着后面的山，微笑道:

“等后山开满鲜花，我便放它走，追寻它的乐趣。”

原来他喜欢花的缘故，是想给蝴蝶儿子安个家，找个像我这样的玩伴，再找一个喜欢的人，欢快的遨游在花朵里，不为生活心烦。

我懂他的意思，手搭到他肩上，一同望着远方的山，心里想着:会的，终有一天后山会开满鲜花，到时候就在山里打个洞，住进去，生活在花的世界里。就这样我眯着眼睛，靠在树下逐渐睡去，期间有几个蚂蚁趴在身上，撕咬着皮肉，我举起右手熟练一弹，就不知道落到那个缝隙去了。

老牛生儿子后，性情变的温顺起来。几日没见老牛，我这心里就直痒痒，悬在臂上的手时常与空气做争斗，起初觉得还有些韵味，时间长了，想来还是老牛比较好。

这天，我想老牛想的心急，打算起身去看看，去“地鼠爹”家里把他一叫，沿路村里妇人亲切的打招呼，我也不会理，就顺着去牛棚的路，径直走去。

在路上，他疯狂的往出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反常。路上有个石头，一不小心就把他绊倒，腿上渗出了血，我用黄土沾了点唾沫涂到他腿上，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治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治腿伤，只是心里安慰自己。

我们走出泥瓦路，就到了牛棚。一到牛棚，我想欺负老牛的心都没有了，自从生下小牛都不敢用石块丢。我两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打心底还有同情心，就在旁边远远看着，牛也看着我两，一动不动。

小牛刚出生还不认生，扭着头向我靠过来，吓的我一下窜到树上，不敢和小牛对视。呆的久了，满地都是牛粪味，我实在受不了，就拉着朋友逃离牛棚，以后再也不想过来。

回到家后没几天，村里发生了可怕的事，这当中也有我的参与。那几天是连阴天，天上时不时飘来几朵黑云，像是要下雨，我寻思着今年天还好，庄稼丰收，农民就不会过苦日子。我正打着如意算盘，村里的小孩就冲过来拉着我，让我过去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扯着嗓子喊:

“臭小孩，在胡闹我就抽你。”

小孩指着牛棚方向，一脸认真的说:

“快去看呀，他掉到沼气池了，扑腾扑腾的浑身都是。”

我有点不耐烦，问小孩是谁，小孩把鼻涕一抹，拍了拍额头道:

“是‘地鼠爹’，他掉到池里去了。”

我一听，赶忙把毛巾丢掉，就朝着牛棚飞奔过去。

那时我还纳闷着，村里什么时候有了新鲜玩意，不知道这东西闻着有危险，就想着自己能把他捞出来，却是让朋友又遭了一次难。等到了池边，他已经没了活力，浮在上面一动不动，把我吓坏了，就捡起木棍戳他的头，他这才朝上看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哥，你快拉我上去，下面闷的我想睡觉。”

我一看他能说话，就朝着他吆喝:

“别着急，你抓着木棍，我使劲一拉你就能上来。”

话说完，他就抓着木棍，我就在上面使劲拉，一呼吸，底下的臭味熏得我想赶紧走，再加上池子里的东西好像有粘性，随着木棍紧紧附在身体上。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分钟，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上面的空气都受不了，下边该成什么样子。

声音消失的时候，我害怕的跪在地上，心脏随着时间越跳越快，地上的腿像是没了骨头，再也站不起来。在我绝望的时候，牛棚里的小牛叼着绳子冲出来，用头不断蹭我的衣角。我明白它的意思，用绳子在小牛身上打个结，往他身上一套，借着小牛的力气，这才把他拉上来。

如今想起都有些害怕，要是没有小牛，可能他真会住在洞里，再也看不到后山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