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杂志上得一个故事好像叫我得父亲背上有座小山

父亲背上有座山 文 / 泾芮 自打记事，便一直想着改变，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双手改变生活的现状--贫穷。而一直以来，囤里的粮更缺、家里的债山越来越高，原本一贫如洗的家，随着家庭成员的增加，更是雪上加霜，捉襟见肘。 而先前的日子不是这样的，父亲虽一文不识，但他每年总能以自己早出晚归的方式凭借那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声使生活过的滋润、红火。而那座山压到父亲背上，是打我结婚那年开始的。当时，我廿二岁，尽管外出挣钱多年，但手头并无多少积蓄。三四万块钱的彩礼和花销全是我和父亲揣着烟跑东家走西家求爷爷告奶奶的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一年一年，滚绣球的借款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得我和父亲在紧巴巴的日子里省吃俭用不说，就连一点松开眉头歇息的机会也没有。 回忆如画。学校毕业后，村里先前的恩师招我去村学做代课教师。考虑到我身体患病的缘故，父母欣然应允，我也乐意，为的是重进学校可以与书接触，可以发展我的文学梦。那时，不能上大学，我把未来寄托在了手中的那支笔上。 小学的孩子们纯真烂漫;小学的生活平淡乏味。尽管课程很多，但对于年轻气盛的我还是小菜一碟。每年从乡教委捧回的奖牌便说明了一切。而微薄的工资不但没有补贴家用，反而，我常常从家里隔三差五地拿钱买书买邮票。 原本，我是想离开学校到他乡去打工挣钱的，而父母总认为在学校干有出息。我明白他们的心境，他们是想着看我能不能被转正。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国家教育政策已明文规定要辞退代课教师，那来的转正一说。而我之所以留下，是考虑到我们家依山傍水条件不好娶媳妇难，有“教师”这碗饭，我的条件相对于村里的小伙子来说是优越了些。因此，我在村小学蹉跎了三年时光。也就在这三年里，我为我们学校赢来了很多掌声和鲜花，同时，也娶了一个邻县姑娘。 婚后的日子用捉襟见肘来说还算好些，于是，我“逃”了出去。离开了年迈的父母、新婚燕尔的妻子，只身一人融入了打工的人群。在他乡，我才知道汗水与金钱的关系，一滴血汗换不来一份金钱;在他乡，我才知道农民工的力气最不值钱。而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成天间要低三下四的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一向信马由缰惯了的我，四处碰壁是可想而知了。但一想到父母苍老的容颜、佝偻的背影，我把泪水咽到了肚里，我把嘴唇咬出了血。 这时，我才学会了真正的赚钱;这时，我的女儿已两岁多了。 今年回来，说什么也给父亲减轻不了负担，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拿回来的那点钱只够还人家的利息。债主们一日三次的到来，使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时常烦躁不安，也很后悔回来过年。然而，不回来又能如何，总不能如去年前年一样让母亲大年三十在电话里哭吧。再者，我回来这么几天也承受不了债主们的逼迫，父亲长年累月的回话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夜，静的出奇。我喜欢这种氛围，可以让一家人围炉看电视、话家常;可以让我安心的写作。而来年的工作却是我眼前最棘手的忧愁。好多朋友劝我去报社，然而，一个临时工，五六百块钱的工资是养活家小呢还是省吃俭用去还债。可是，建筑工地或者一些挣钱的营生终究不是我这个喜欢舞文弄墨的家伙的出路。而现在，我只能选择后者。父亲听罢，老泪枞横。我知道，父亲是高兴我去建筑工地每天有三十块钱的工资，也是疼痛我为了家不得不放弃我的梦想。 我感谢父亲，长这么大，尽管生活的山压得父亲直不起腰，但父亲从不要求我去做什么。多年以前，我一直认为这是父母对我的纵容。因为这种纵容我在生活这个大圈子里四处碰壁。而今天，我才发现父母的这种纵容是一种最原始的远比海水还深的爱，他们是想我自强自立。而我，却辜负了他们深深的期盼。 春天来了，相对于我和父亲，心灵的冬天四季环绕。记得祖母曾说，年不过，谁人能挡。是啊，年到了，忧愁又不是解决困境的方法，与其愁心皱眉，到不如在年的喜庆里和父母孩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聚一次。当年的气息四下消散的时候，“远征”也就开始了，苦难也随之而来。为什么，我不抓住这短暂的快乐，非要到若干年后去自责呢? 父亲，我年迈的父亲，其实儿子早已把那座山压在了背上，只是年轻的肩膀还没学会承受，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将习惯所有的困苦，让你、让我、让家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