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主要内容

一粒米



一位初为人师的老师，依据成绩把班里的同学分成了优等生和差等生。



一次，她要求每一位学生写一篇《我爱祖国》的短文。第二天，作文交了上来，她先抽了几本优等生的看了看，无非是长大了“建设祖国”或“将来为祖国多做贡献”之类的空话套话，没什么新意。失望之余，她随手打开了一个差等生的作文本，上面只有一句话：“如果祖国是 ‘雄鸡’我宁愿是一粒米！”



老师有感而发，写了篇《鸡与米》的小文，大加赞许：“那一刻，我被震撼了，不仅仅为新意，我更感到：这个孩子，他是懂得情感，懂得爱的呀！”（《深圳青年》1999年第7期）

读了老师的这段文字，我同样被震撼了，我深深地感到：这个老师是不懂得情感，不懂得爱的呀！你想想，母亲与儿子，哪能是鸡和米的关系呢？谁家养孩子是为了自己吃肉的呢？虎毒还不食子呢！哪怕只是个文义，也着实太恐怖了！我们的老师怎么能这么教育学生？

对这篇短文的评论，一直冷在我的文字库中五六年。现在旧事重提，是因为我又有了新灵感。这灵感来自一首爱国的歌，歌词我记不全了，但对其中的几句，印象还是颇为深刻的，曰：“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这歌词与前面那位老师的立意一样，就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国”。近在刊物上见一篆刻，五个字：“亘古不见我。”一看就知道，是说咱华夏的。这都今昔何年了？还那个样！远的不扯了，就说眼前吧。我倒要问问这首歌词的创作者，凭什么一面旗的名字，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即便是这面旗的名字的延伸义，也远远没有一个人的生命重要呀！陈独秀就曾复述过这样一个真理：“一个国家，乃是一种或数种人民集合起来，占据一块土地，假定的名称；若除去人民，单剩一块土地，便不见国家在那里，便不知国家是什么。”（《中华杂文百年精华》，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1页）

意思很明白，人是第一位的，国家以及作为国家象征义上的国旗则次之。假设一面旗子的名字或延伸义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不妨回到这么一个逻辑下来看看：一片土地上的人都死光了，那里只剩下一面旗，请问：那面旗还有什么用？反映战争年代的电影台词中，不也常常有这么一句吗，叫做“人在阵地在”，讲的就是“人在阵地在→阵地在旗就在→旗在国就在”的逻辑。这个起码的道理，连二傻子都明白的，为什么这首歌词的作者还在那里装疯卖傻呢？往浅处去想，可以说他爱国；往深处去想，可以认为他是在拍时局的马匹，想借此捞取政治资本。不知这首歌词的作者，是否真的从中捞取到了什么，或至少在印刷名片的时候，在名字后面加个括号，注明相当于什么什么。相当于什么呢？在我眼里，这种人只相当于一个帮闲，如此而已。





从此，她的眼里没有差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