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西藏史(13)——意味深长的葬礼
喜马拉雅的朋友大家好,老布又来白呼藏史啦!
上回的西藏版王子复仇记,咱聊到了茹拉杰设计毒死了洛昂达孜,带兵攻下了娘若香波城堡,又把王子夏歧扶上了王座,上了尊号“布德贡杰”。
一般的西藏史节目到讲到这儿,基本就算把止贡赞普讲完了,但老布不是一般的,咱是二班的,咱还得往深了再挖挖,省得有人说我灌水。
所以,今天咱们要讲的内容,都是正儿八经的干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布德贡杰和茹拉杰,想安葬父亲的遗体,但他们首先要面对一个严重的问题,老爸的遗体还不知道在哪呢?
当年罗昂一箭射死止贡赞普后,把遗体装进了一个有盖能开启的箱子,直接给扔到河里去了。现在十几年都过去,这箱子漂到啥地方去了,也没人知道呀!
敦煌文献借茹拉杰母亲之口,说了这么一段话,“赞普为罗昂所害,遗骸盛于一有盖能启之铜匣中,弃于大江之中央,到了“鲁神”之腹中矣!”[1]
这里面的“鲁神”其实就是水神,掌管一切水生动物。据说藏族不吃鱼的一个原因,就是害怕激怒了鲁神。因为鱼也是鲁神的小弟呀,给鲁神整急眼了,你就会得麻风病。由于“鲁”的读音接近于龙,有的资料也写成龙神。
“铜匣落入鲁神之腹”的意思,其实就是“沉入江底”。
鲁神这么大能耐,也不可能整天浮在水面上让人看,太不深沉了,有损神格。
茹拉杰展开了艰难的寻找,还别说,真把鲁神找着了。
他对鲁神说:“我要请回父亲的遗体,您有啥要求尽管提。”
鲁神就说了,“我也没啥其他要求,你给我找一个长着鸟眼睛,下眼皮往上开合的人就够了!”
茹拉杰再次展开寻找,在岗巴春地方的下部,有一个人鸟家族的妇女,正在地里拔草。茹拉杰走过去一看,妇女背着的小孩,赫然长着鸟眼睛,眼皮可以往上开合。
但茹拉杰是个讲究人,也不能上去抢孩子呀,便走过询问,“大姨,我想买你家孩子,需要啥条件吗?”
这话要搁在今天,估计当场就挨捶了,而且是打骨折那种。
但这是神话,人家没急眼,就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赞普亡故,那就“结发辫于顶髻,涂丹朱于面庞,于身上划线,对赞普夫妇遗骸鞭打,对众人秘而不宣,令其吃喝饮食。你愿意不愿意照我说的办?”[2]
上面这段话来自王尧、陈践编译的《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增订本)》,但大家有没有主要到,句子有点不通顺?
我再念一遍这句话,“结发辫于顶髻,涂丹朱于面庞,于身上划线,对赞普夫妇遗骸鞭打,对众人秘而不宣,令其吃喝饮食”
为什么要在“身上划线”、“对尸体鞭打”、“赞普死了,为啥要请众人吃喝,莫非大臣们都随礼了?”
褚俊杰先生认为“划线”应译作“解剖”,“鞭打”应译作“捣碎”,这样的话,全句就应该翻译为“结发辫于顶髻,涂丹朱于面庞,肢解尸体,捣碎骨肉,不让他滞留人间,令其吃喝”。[3]
熟悉西藏的朋友都会有感觉,这和天葬有点像呀!
也确实,天葬仪式里也有一个步骤是肢解尸体、捣碎骨头,然后才是让秃鹫分食。
说起天葬很多人都有个错误的认知,以为是藏传佛教兴起后,受佛教轮回思想的影响,才有了天葬的习俗。
其实,天葬老早就出现在西藏了,霍巍老师在《西藏天葬风俗起源辨析》一文中指出,“西藏天葬风俗的真正源头,有可能是来自中亚,与拜火教的影响有直接联系,并非是源于西藏本土,或者是源于印度的林葬、野葬风俗,以及佛教的某些教义。”
从目前对拜火教的研究可知,拜火教的天葬仪礼与西藏的天葬风俗,有很多相似之处,有专门设在高处的天葬场所、有特定的喂饲对象(鹰鹫)、都有专营此业的“天葬师”。
其实,古代西藏早就有肢解尸体的墓葬传统,
《隋书·女国传》里记载,“贵人死,剥取皮,以金屑和骨肉置于瓶内而埋之。经一年,又以其皮内于铁器埋之。”
这话的意思是——贵人挂了,先把皮扒下来,用黄金粉伴着骨肉放在瓶子里埋葬。一年以后,再把皮放在铁器里埋葬。
唐朝人杜佑写的《通典》里,在叙述象雄时也提到,“其酋豪死,抉去其脑,实以珠玉,剖其五脏,易以黄金,假造金鼻银齿,以人为殉。”
上面两条记载的女国和象雄,年代均有可能早于止贡时期,所以安葬止贡赞普时,首先肢解他的遗骸,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从敦煌文献的记载上看,似乎吐蕃赞普的安葬仪式,可以分成四个部分,分别是“死”、“停灵”、“剖尸”、“大葬”。
在敦煌文献里还有一条写着,“大葬要在死后的第三年举行”,[4]这就是汉文史料里记载的吐蕃赞普去世时间,经常于藏文史料不一致的原因。
另外,这个故事里还藏着一个隐喻,大家注意到没有,茹拉杰见水神的时候,曾问道:“我要赎回父亲的遗骸,需要什么条件!”
这明显就是再问,我需要献上什么祭品?
要知道求神办事,肯定是要献祭的,要不非亲非故,都挺忙的,神凭啥抽空帮你呀?
但为啥水神要找一个长得像鸟的人呢,找个像牛的不行吗?
答案应该是不行!
但我也没看到有哪篇论文,探讨为什么必须是个鸟人的问题。我自己瞎琢磨了一个答案,也不知道想得对不对,在这儿跟大家聊聊。上一期我说了,老布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从来不怕人喷。您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完全就是胡扯,尽管来喷,老布招架得住。
记得咱们在讲聂赤赞普从天而降故事时,曾经描述过他的相貌,“舌大覆面,齿若列贝,指间有蹼,下眼皮能盖住上眼皮。”
四个体貌特征里,有两个与鸟有关联,“指间有蹼,下眼皮能盖住上眼皮”,而水神也好这口,指名道姓的要找个“下眼皮往上开合的人”。
于是,茹拉杰就给他找了个鸟人。
咱唠嗑经常说,“长翅膀的不都是天使,还有鸟人!”
水神肯定不是因为找不到天使,退而求其次,那祂要求用鸟人献祭,是不是在隐喻聂赤的归天能力呢?
咱们都知道,止贡砍断了光绳后,赞普家族就失去了回归天庭的能力,但能联通天地的东西,可不止光绳,还有鸟类。
水神明确要求王室成员用鸟人献祭,是不是在暗示悉勃野家族的归天之路彻底绝望。
这想法,我也没啥证据,不过是自己瞎琢磨,大家听个乐得了。
赎回了止贡赞普的遗体,可茹拉杰和布德贡杰还有一个问题要面对,用啥仪式仪轨安葬父亲呢?
要知道,七赤天王可都回归天庭了,地面上没有陵墓,止贡是第一个要考虑入土为安的赞普。
另外,止贡可是灭过本的,王室和本教势力的关系闹得很僵,而在这个时间点,没有教权支持的王权是站不脚的,这些都是需要布德共杰考虑的问题。虽然“布德贡杰”的意思是“战胜一切”,但真要单挑所有势力,他爹的例子可活生生得摆在眼前呢。
据说,止贡遗体赎回后,请了当地的本教法师才、角两位来,结果两位都没搞定。
为啥没搞不定呢,他们说了“(我们的)法门很多,但归纳起来一共有三大项,上恭敬神、下降服鬼、中间调和家事。您让我做的这种‘刀的超荐法事’,我不会做”。
这时候,史料记载“苯教徒巴日之子,取刀开启己盛尸十三载之铜匣”。
才、角两氏是传统古辛所出的家族,他们没搞定止贡的葬礼,估计是在暗示本地的本教不擅长葬礼仪轨,而这个巴日的儿子,拿刀打开了铜匣,估计既暗示葬礼上用刀肢解遗体,也暗示了主持葬礼的是外来本教系统。[5]
咱们之前讲过,止贡从克什米尔、勃津、象雄等地,请来了三位本教法师,他们可以“翱翔于空,割树成条,裂石为砾,以酒肉供奉鬼怪,王将这些本教师奉为上师”。
但在其他藏文史料里还有这样的记载,“藏王止贡赞普被杀时,辛绕不懂如何送度其亡灵,从克什米尔、勃律、象雄三地,邀请了三位本教师来举行送度仪式”。[6]
这些记载其实是相互矛盾的,因为三位外地本教法师到达吐蕃,要么是在止贡赞普生前,要么是在止贡赞普死后。但无论如何,止贡作为本教前弘期和中弘期交汇点上的人物,本教丧葬仪轨发生了变化,应该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在《五部遗教》一书里,有段特别晦涩的记载,“大王止贡赞普之时,请来达瑟、阿豺的本波,(他们)用两勺黑石同(肢解了的)肉块和成一团,将死人皮从灰白色的魂之所依(指尸体)上裁割下来。”[7]
综合上面的文献记载,我们大概可以推断出,在止贡的时代里,解剖尸体的仪轨开始流行。至于第一个下手的是不是止贡的遗体,反到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葬俗变化隐喻的本教发展阶段。
另外,与刀有关的记载还有一个,恰好涉及到了止贡赞普的名号。
咱以前讲过,止贡的老祖母占卜时耳背,听错了回答,认为“这娃命苦”,给起了个“死于刀下”的名号。
但在《西藏本教源流》一书里,却有另外一个解释,认为止贡是“止荣”的误传。因为止贡生下来,身上便有十三处刀痕,故用“止”(刀),分娩时在午夜,故称为“荣”(黑暗)。[8]
那么这个生下来身上就有刀痕的说法,是不是在暗示他之后诡谲的一生,以及死后要被人肢解安葬呢?
止贡赞普的事儿,到这儿咱都讲了6期了,不管讲没讲透,就到这儿吧。这期我都觉得讲得够晦涩的了,再往下讲就要涉及各种藏文写法的翻译了,这类东西还是留给学者们挠脑袋吧,咱作为吃瓜群众,还是聊点有意思的内容吧。
西藏历史不好讲的原因就在于,越往深里挖,不确定性的东西越多,咱们又不是专业平台,没必要搞的太深刻。
但咱也应该认识到,学者们卯着止贡使劲儿研究,不是因为他是首位被杀的赞普,而是他恰好站在了历史的转折点上。
在他的时代里,本教进行了系统升级,从前弘期的“笃本”,晋升为中弘期的“恰本”,您可以简单理解为本教升级到了2.0版本。
其次,雅砻河谷的政治生态,从七赤天王时期的“王辛同治”,转变为王权至上,教权辅政。
另外,止贡还首位使用宗教平衡工具的赞普,也就是用一个宗教体系,来抑制另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宗教系统。之后的赞普不断效仿先祖,用一个宗教抑制另一个,或者用一个教派抑制另一个教派。
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可以把止贡当做西藏历史上的第一位改革者,但就像中国历史上,改革者通常没啥好下场一样,止贡赞普也翻船了。
因为,转轨是最危险的时期,敢玩转轨的领袖,不管成败都是堪称枭雄,因为从他自身来说,承担的风险和收益严重不对等。
因为,改革的红利通常是后世子孙享受,而风险却只能自己扛,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发起挑战的。
咱们当年搞转轨,不也是险过剃刀,要不是有第一代大神扛着,结果还真不好说。
好啦,不引申啦,这期就到这儿啦,下一期咱来聊聊止贡赞普的儿子们,谢谢大家收听啦!
参考文献:
[1]、《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增订本)》_王尧、陈践;
尔之父为哈牙氏所杀也,尔之王赞普为罗阿木达孜所害也,遗骸盛于一有盖能启之铜匣之中,弃于大江之中央,在江河尾端赛仓地方,到了鲁俄得白得仁摩之腹中矣!其二王子取名为夏歧与聂歧被放逐于工布地方矣!”
[2]、《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增订本)》_王尧、陈践;
会见鲁俄得仁摩,问道:“若赎回赞普之尸骸,有何索求?”
曰:“别无所求,若能得一人,目如鸟目,下眼皮往上开合者,足矣!”悉补氏之子阿列吉遂往四方天涯找寻此人,未找见一人之目如鸟目,下眼皮可以往上开合者。途中干粮吃尽,靴底磨穿,乃回至母前,曰:“人不见时可以按足迹找寻,水不见时可以由过去水沟处找寻,我已见到夏歧、聂歧二王子,并也见到鲁俄得仁摩矣,为赎取(赞普)之遗骸,需寻求一人目如鸟目,下眼皮能往上开合者,找寻已久,仍需继续寻访,请为我准备干粮!”于是,复又外出,到岗巴春地方之下部,有一人鸟家族妇女,正在田中拔草,背上褪裸中负一小儿,正是目如鸟目下眼皮可以往上开合者。乃问此儿之母:·“我若购求此小儿,所需若何?”其母道:“别无所需,唯一愿望,无论何时,赞普王者一经亡故,结发辫于顶髻,涂丹朱于面庞,于身上划线,对赞普夫妇遗骸鞭打,并对众人秘而不宜。令其吃、喝饮食,你愿意如此遵行否?”答曰“可!”乃立重誓以庄严誓词为证,将人鸟家族之女领走,至俄得仁摩之家,赎回(赞普)尸骸。
[3]、《西藏传说时代的“绝地天通”事件与苯教的制度化》_孙林;
关于对于王尧、陈践翻译的《赞普传记》的这段内容,褚俊杰有不同的译法,为“今后无论何时,赞普夫妇一旦亡故,则结辫于顶髻,涂丹朱于脸庞,肢解尸体,捣碎赞普尸肉,不让他滞留人间,令其吃喝。这里将王尧所译的“划线”理解为“解剖”,我个人比较赞同;“鞭打”褚俊杰译为“捣碎‘,尚可斟酌。
[4]、《西藏天葬风俗起源辨析》_霍巍;
从上可见,拜火教所行的天葬仪礼与西藏的天葬风俗,存在着不少相似之处:
第一,设有专门的天葬场所。
前者是“寂没塔”:后者称作天葬场或天葬台,其地点一般都选在比较有名的山腰或山岗,位于高处。其共同之点都在于方便鹰华啄食,让死者的肉体尽快被啄食完毕,早升天国。
第二,有特定的喂饲对象—鹰鸳;
第三,都有专营此事的“天葬师”,专司其职。
这些共同的特点,不能不令人联想到二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4]、《吐蕃本教丧葬仪轨研究(续)—敦煌古藏文写卷P . T . 1042解读》_褚俊杰;
P . T . 1042中与尸体处理有关的还有一个词:mdad、mdad-chen-p(葬、大葬)。第20节乙(第8I-85行)是讲举大葬的时间规定:“大葬要在死后的第三年举行”,接着又记录了举行大葬的日期规定。
从《敦煌纪年》来看,赞普或王室成员丧仪分作“死”、“停厝”、“剖尸”和大葬”四个阶段。
[5]、《早期本教历史研究》_杨黎浩;
“(从此)赎回尸骨。本教徒才、角两者调伏未成,巴热之子吉加芝布杰调伏成功。将棺木迎至雅陇,铜棺开启之时,棺中发出阿热热的声音,从此该地名为那巴塘,由三百名臣民守灵,张末张琼坐在山洞中。这时天降金绳,溶到尸棺中,并称该地为天神金绳,现在为该地之神。’,才、角两氏是传统上古辛所出家族,这里提到这两位都未能调伏成功,暗含本土苯教并不擅长此事,联想到前引文《惟义经典》所载,“此后止贡赞普被罗昂杀害,请其(辛氏少年)去作‘刀辛(超荐)’时道:我的苯教有多种说法,且可以归纳为三种:即下伏鬼怪,上敬神灵,中调家事,刀的超荐法事我不会做。”也是同样的意思。上文提及“巴热(。·:)之子”时并未称其为“苯教徒”,但是在其他文献中也被称为苯教徒,“苯教徒巴日之子吉杰玛波查取刀开启己盛尸十三载之铜匣。”而佛教史籍《奈巴教法史》记载布岱贡杰时藏区西部苯教盛行的记载,“(布岱贡杰)之时,在粟特和大食交界处,有名谓古那巴纳之处,崇信外道,有歌舞之苯,名为‘大翼者’,为生人祈神,为亡人镇冕,崇尚四赞及‘天龙八部’,遍布各地(能见世间一切鬼神)。”而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当时被本土苯教称为外道的外来苯教,正是擅长超荐亡灵的。很有可能这里的“苯教徒巴日之子”正是流行于藏地西部的外来苯教徒。
[6]、《苯教历史三段论之由来及剖析》_才让太;
“藏王止贡赞普被就时,辛绕弥沃不懂如何送度其刀拭亡灵,从克什米尔、勃律、象雄三地邀请了三位苯教师来举行送度仪式”。止贡赞普时期从克什米尔、勃律、象雄迎请苯教法师来送度止贡赞普亡灵的事情在许多文献中都有记载,但将辛绕弥沃与止贡赞普置于同一个年代的说法还是极其少见。从传统的苯教文献来看,苯教鼻祖辛绕弥沃早在聂赤赞普之前就诞生于古象雄是个不争的事实。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因为辛绕弥沃不懂得怎样去送度藏王的亡灵,才去迎请别的地方的苯教法师,这样的记载与后世苯教文献中辛绕弥沃的形象反差极大。不过也不奇怪,纵观人类各种宗教的发展史,每一个宗教的创始人的形象是随着这个宗教在民间的传播逐渐丰满起来,最终成为信徒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形象。再说,由于宗教派别的区别,辛绕弥沃对佛教徒相对陌生也在情理之中。
[7]、吐蕃本教丧葬仪轨研究_续_敦煌古藏文写卷P.T.1042解读_褚俊杰;
《五部遗教·国王遗教》中还有一段有趣的记录,只是文字艰深古奥,兹录原文并试译如下:
rgyal po gri gum btsan povi sku ring la/
to zig va zlzavi bon po gdan drangs nas/
rdo nag thorn do lhu Bang sdum du sdrel/
shi lpags skya movi bla gzbi vbring du vdra/
“大王止贡赞普之时,
请来达瑟、阿豺的本波,
(他们)用两勺黑石同(肢解了的)肉块和成一团,
将死人皮从灰白色的魂之所依(指尸体)上裁割下来。”
[8]、《止贡赞布名号质疑》_保罗;
何故取名为‘止容赞布,因其身上有十三个刀痕,两额间生有血痣,库中存有各种兵器,行为粗暴,从事邪教,信崇梵天、帝释天。
依其身上有刀记,故用‘止’字。因其生时为夜间,故取用‘容’字。是故,被法身破磋久取名为‘止容赞布’。其前半生恭敬法身为久觉穷噶,筑建萨拉几吾仓庙宇。而后半生因行逆于本教之事,为了惩罚其行为被切断头顶之光绳,遂被其臣民罗阿弑亡,尸体仍遗留地上,未能升天。于是后来被取名为‘止贡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