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帝舜与皋陶的君臣大义

皋陶赞美帝舜的圣德仁爱厚重，罚罪不牵连九族，赏功绵延子孙，初犯轻判，累犯重责，罪疑轻罚，功疑重赏，宁放走一个也不枉杀无辜，帝舜的慈悲好生之德让百姓感服，君民一心天下太和。
帝舜也当众感叹天下治理的如此平太，全仰仗皋陶以刑于无刑制订刑罚的功劳。
君臣彼此谦让，皋陶“善则归于君”，帝舜“爱民治世，善与人同”，让真正的封建制度下的君臣道义彰显无遗。

皋陶曰：“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罚弗及嗣，赏延于世。宥过无大，刑故无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不犯有司。”

帝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不休。” 

我们现在就接着上一次的课程往下讲啊，上一次课程，我们是谈到帝舜，那么他还要让给大禹，结果大禹他就推让，要让给皋陶，那么推让给皋陶呢，帝舜就赞美皋陶一番，确实皋陶是非常的贤明的臣，他管理狱政是全国上下都公平，那么这个时候呢，皋陶因为帝舜赞美他自己，那么他就要来表述一番，其实国家这么太平，都是归功于我们的国君，就是帝舜的功德，所以才有以下这段话。

皋陶曰：“帝德罔愆。”这个愆就是过错啊，就是说这个因为舜帝呀，他在做这个帝王的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他的道德非常纯善，不曾有什么过失，叫做“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这个简单就是简易，什么是简易呢？就是说他面对百姓的时候，不讲派头不讲行头，凡是对自己来说能简单就简单，让大家方便，简约得很得当，叫做临下以简。“御众以宽”，那么面对百姓的时候，若是他们犯过什么过错，非常宽容大量，或是要什么奖赏呢，非常宽宏大量。

“罚弗及嗣，赏延于世”，说若是百姓有什么过错，“罚弗及嗣”，那个嗣呢？就是指他的后嗣，就是子孙，过错要罚仅罚于这个犯错的当事人，不会罪及九族的意思，我们现在在批判古人常常会讲说，那个臣一犯过错连九族有没有？那个都是后世的事情，在这个圣贤他们当政的时候并不是如此，所以我们现在所说的封建社会的源头——尧舜禹汤，他们当政的时候，确实不是如此的。“罚弗及嗣”，谁有错仅罚这个人。“赏延于世”，但是如果有奖赏的时候，那么会让他代代的子孙都能够享受得到叫做“赏延于世”。你看这个是一个多么厚重的一个做法啊，要处罚人尽量缩小规模，要奖赏人呢，尽量宽厚的让他们的这个后代呀都能够享受得到。

“宥过无大，刑故无小。”这个大是指大的过错，宥是宽赦，说宽赦过失啊，最小的过失也有宽赦的办法，最大的这个罪过也在宽赦之列，那么虽是大罪，但是呢也要量他的罪行，给与酌量的轻赦。那大罪都还有可赦之机，那小罪当然就可知了啊。“刑故无小”，那个故啊，就是累犯、明知故犯。对于那些累犯的人，他的犯的错虽小，必然呢会按照刑罚一点折扣都不打，甚至要加重刑罚来惩罚他叫做“刑故无小”。

那么我们就知道前面讲过，刑期于无刑，对不对？刑罚的建立是希望能够这个达到一个丝毫用不到刑罚的一个社会，所以这个为政者心量是非常宽大的，并不喜欢处罚人，所以呢再大的过错，只要是初犯都有这个减他罪刑的办法存在，但是如果是累犯的话呢，那必定呢要按照刑法来处罚他，这才会有吓阻的作用啊。那么像现在的这个社会呀，当个小偷抓进去呢，三两天就放出来，下次又犯，进去还是三两天就放出来，对不对？这个很显然就是对于治世没有多大帮助，因为大家都知道刑罚最多就是这样，各位想想看，如果他当小偷，第一次抓进去，假设关三天，初犯这是可以的。那如果第二次的话呢，那可能就变三个月，若第三次可要关他一年，这个人还敢不敢犯啦？他就不敢犯了。好如果现在的这个贩毒说lakei，然后呢第一次犯也是没几天就出来了，甚至那个药头也是没几天就出来了，对不对？应该要效法古人，这个是非常符合群众心理的一种治世的管理办法。“宥过无大，刑故无小”，这个才是治世之道。

“罪疑惟轻，功疑惟重。”这什么意思呢？一个人犯罪但是证据呢还有一点疑问还不是非常确凿，恐怕还是会判错人，那么这个罪虽然重，但是呢要轻赦他，用轻罪来治他，因为这个罪呀，虽然是八成定案的，但是其中有一两成呢，还有那么一点疑问存在，所以罪有疑，那么就往轻处判，功疑惟重，一个人做了功有八分确定，但是有两分有点疑问，到底是不是他一个人立下了功，对不对？但是我们又找不到别的证据，好，那这个事功已经成了，既然没有别的可以证明的办法，那我们就把功给这个人，并且呢因为功大，所以呢我们给他奖赏就大，所以功有疑，然后呢虽然是小功，但是重赏之，罪如果有疑呢虽然是重罪，但是轻罚之，这个就是古人好生的一种善念慈悲的心怀呀。你从这里你可以看得非常的清楚啊。

“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这个辜就是犯罪，叫做辜。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这个“不经”，经就是经常是一种常道。不经的意思就是说不平常啊，什么叫不平常？就是离经叛道的大罪呀，叫做不经啊很少见，极少见啊，与其杀一个不辜无罪之人啦，宁愿枉施离经叛道之大罪，这什么意思啊？就是说这两种——其实呢——我们不是有一句话，常常讲勿枉勿纵对不对？勿枉勿纵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与其没有办法十全十美，这个情况下，与其枉杀一个不辜的人，那么宁愿枉免一个大罪的人，那意思就是说不枉杀无罪呀，这些都是史官留下的，这不是舜帝写的，也不是大禹写的，对不对？史官所写的，他所看到的这个人做了帝王一辈子，我们在旁边用一些简单的文字可以描述完，为什么？文字一定要简单，因为他留给千秋万世的人，不能太多废话，对不对？以他一辈子里面所看到的印象最深刻，他就把它写下来，你就可以知道说，这帝舜之德啊真是了不得的仁爱厚重啊。而这些人呢，就是我们常常批判的封建的君主啊，好，我们把封建批判的体无完肤啊，但是我们未曾看过真正封建的时候的源头，那些君主啊，是怎么爱民治世的。

“好生之德，洽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说帝舜这个好生之德啊，这么样的让人感服啊。洽就是佩服，服从，这么样能够感服于民心啦。“兹用不犯于有司”，有司就是指这个有职务的官呢啊，各有所管嘛，叫做有司，那么什么叫兹用呢？，就是说当这些官要用民的时候，而这个民呢非常的臣服配合，不会侵犯于有司啊，不会冲撞于有司啊。我们现在假设政府啊需要冲掉百姓做什么呢？我告诉你明天大排场，老总统政府前抗议啦，看你信不信，对不对？先问你说工资多少？最优厚是什么条件？对不对？这段呢是皋陶啊，在称述帝舜的德，因为帝舜称赞皋陶嘛，对不对？皋陶是一个臣啦，臣做事做好了做对了，善则归于君啦。那么人臣之义就是这样，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他是我的君，我做得再怎么好，那我要归功于他的领导，归功于他给我机会，我要归功于他的德性，把百姓感服得如此的驯服，以至于让我能够这么好管理，这个叫做道义呀

各位，你看看现在的政客啊，一有功德归给谁呀？马上明天有个大的看板，这都是我所做的，然后捐了一台救护车上面就写，议员某某某敬赠，有没有？天天跑来跑去，在街头穿梭来穿梭去，他告诉你，是我的功德，对不对？古人不是这样，古人的德性就是善则归于君，这是人臣之义，永远不会跟他的君来抢光彩，永远不会这样，可是君是不是总揽一生身光彩呢？也不是，你看看舜、你看看以前的尧，一点到某个臣有什么功绩他就会当众表扬一番有没有，他就会告诉大家说其实我为什么能够治国这么样的宽心，就是因为你们嘛，这个是彼此推让。那这个就是我们所批的封建时代的君臣，那我们现在的人看到以前的君子，那应该羞死，你知道嘛？君也抢功，臣也抢功，彼此谁不服谁不是这样吗？我们有什么资格好批判他的啊。

帝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这个帝就是舜，帝舜呢就回答皋陶啦，俾就是使，说使我能够从心所欲的治理国家，叫做“俾予从欲所治”。“四方风动”，四方之民能够从我的教化如风吹而草偃叫做风动，风一吹草就动了啊，叫做风动。风行草偃一般四方之民从我的教化，这么容易几乎从心所欲呀。“惟乃之休”，实际上是皋陶你的美德啦，休就是美，怎么美呢？他用法用得美，他为人工作的美，他的诚信的美有没有，这些都是美啦，他在公务上啊非常的勤恳，这也是美啦。这个乃呢，就是你，我们已经讲课到这里碰到好多好多个乃对不对？都是代表你，说“惟乃之休”，就是因为你呀，为臣有为臣的样，那么样勤恳不休的来帮忙治理国政，这都是你的功劳啦，这一段就是帝舜告诉大家说，确实是你的功劳没有错，但是呢是不是这么大功劳他就能够当这个元后呢？当天子呢，那并不是如此，因为天子就是要找所有放眼世下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人，德性最雄厚的那一个人啦，那个人才有资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