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青一九八三年的圣诞夜,应当说,那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记忆。他于这一夜bo发,如同初生,亦于这一夜萎地,直抵死亡。故而,因着事关风月、事关性命,这事件被无限拉长,被添油加醋,被生吞活剥,也被细嚼慢咽。
一九八三年的冬季,跟八二年、八一年的冬季差不了太多,同样是沉闷的大地,单调的色彩。那不是鼓励娱乐的年代,甚至根本没有人提到圣诞节——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报纸上只会盘点一年来的钢铁与粮食产量,会报道坚守岗位的先进人物。人们会为单位里发的两条毛巾及元旦慰问信而心满意足,然后抱着白菜或夹着挂历,肥肥地、慢慢地在街上走。
可陆丹青没法像街上的大众们那样过。不过才上了一年大学,可他感到自己已脱了胎换了骨,有气派、有境界了。可不是,圣诞节呀,怎么能够平平常常的呢!这是真正的大学生应当最应当过的一个节!再说,他可是学过多年美术、临摹过那样多的油画的,西洋!艺术!美!青春!自由!这些个,怎么说得清,又怎么能白白地放过!
他跟几个意气相投的同学,完全的一条心,早两个月前就开始商议了,想了许多的方案,作了无数的谋划,那过程,太繁复也太恼人了,且略去不谈吧,总之,最终,铁板钉钉定下来:他们几个,要弄个舞会,真的,像模像样的、想象中最好的舞会,与电影和小说里一样的舞会。
事情一定下来,如同搭了弓张了箭,那遥远而宏大的目标,是无论如何都要射中的。有了目标的人,走路行事说话,分明的就不同了。
听书不断相遇不断
老妈的这个惴惴不安忐忑不安的心很理解,和小女儿讲话得腹稿想了又想,开口先自怯几分……难啊
听书不断相遇不断
这书最早是2008年刊登在《小说月报》,可过了十几年,国内选秀依然热度不减,对照一看现实意义一点也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