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做的噩梦》

2022-07-30 11:20:2526:07 87
所属专辑:CiCi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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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做的噩梦》

天渐渐冷了,点了份热乎乎又重口的超辣黄焖鸡米饭,点开窦妈的《锵锵行天下》下饭,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冰箱里接近过期的纯牛奶,以防被辣的涕泗横流,以上就是一个独居人士的标准晚餐仪式感了。

这集《锵锵行天下》有点太沉重了,战地女记者轶君用她不太娴熟的阿拉伯语,接特务似的在希腊难民营门口军队的监视下接上了一个来自伊拉克的20岁难民小伙子,在大巴车上,窦妈生平第一次直面难民,拖轶君翻译问了很多特别细的生活细节,隐隐总觉得窦妈是好担心自己万一有一天沦落成了难民,对比小伙子,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境遇,好似提前做了个最坏的心理准备,一个没有国可归的人是什么样。这和前夜与北大才子杨少波一起作为微风拂面的爱琴海旁饮着干白,尝着奶油青口,对谈着何为道,何为逻辑,何为归期相较,杨老师爱上了希腊,纵使把这当做了第二故乡,一住十年,潜心自己的文学造诣,却仍旧有归期,他随时有国可回。而这位大学辍学的伊拉克少年,没有归期没有希望,用他自己的话说,活着就像死了一样地待在难民营里。那些细节,不忍往细了想,纵使他看着干干净净,穿的还是Levi's,据窦妈说小伙子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打了马赛克),走在路上和难民都不能一眼直接联系起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和你我一般无二的年轻人,却真是遇到了人生的绝境,一点办法都没有。片子里的出现了叙利亚三岁小难民阿兰的生活照,大概是被辣地不行,看得入迷又忘记喝牛奶,照片一出现时,泪腺全线崩溃,真的太可爱了,一直都是阿兰小小地蜷缩在海滩上的遗体照片,看不见脸,只觉得那么遥远又陌生的一个地方发生了一件很悲惨的事,今天随着镜头真切看到罹难现场,看到阿兰笑的那么灿烂的生活照,真的受不了。

饭毕。


和衣靠在床上刷手机,刷着刷着,在最后一篇讲电影真人特技的文章里迷糊地耷拉着眼睛,打起了瞌睡,也开始了晚饭后的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惊悚噩梦。

文章里那个仿生科技的巨大机器老人头动图,忽闪忽闪着眼睛,像催眠似的,就到了我的梦里。这是梦的开始,就在我家,我也这么躺在床上睡着,穿的还是睡着前的衣服,突然开门进来了一个老头,在我的书架前停了下来,看了许久,我很想开口问他是谁,但看着他一副完全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突然一想,他会不会看不见我,便怂了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只希望他拿了东西赶紧走。过了许久,他终于像挑好了一样,拿起了一本书,站在窗边自顾自地看了起来。许是我太害怕了,梦里给自己临时加了一个人作伴,我妈。可是我妈一出场就是躺在我边上沉沉入睡,半点也没体会到我此刻超级害怕的场景,好吧,真是个猪队友!这可不行,我又临时给自己加戏,床头柜旁变出了一个葡萄酒瓶,大概就是窦妈他们喝剩下的那只,鼓足了勇气,抄起了葡萄酒瓶指着那老头,让他出去,他也不害怕也不说话,默默地准备放下书出去。谢天谢地,我娘终于在我的一顿骚操作下苏醒了,看到眼前此情此景,一秒变得和炸了毛的母狮子一样,护犊心切,冲在了前面推着老头出去。就在这推搡的过程里,我觉得老头好像有话要说,但他也说不出声来。我急忙跑去看他翻得那本书,刘震云写的《温故1942》,其实现实生活里,我的书架上没这本书,但看了冯导拍的《1942》,突然脑洞大开的我,一时间想起从前在寺院师兄的话,可能他只是有什么未完结的心愿,觉得你很善良,便靠近你,和路上问路也要挑个面善的一个道理,不必害怕。想到这,我突然拦住了我妈,把老头拉到角落里,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和你一起的?老头点点头,指了指时间,6点。我妈被我的一顿操作又看懵了,楞在原地,拉着大门,直直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离开。离开后我拉着我妈在厨房快速地弄着吃的,喝的,等待着6点钟的到来。期间妈妈一直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只让着帮忙赶紧再去买点吃的回来。妈妈刚出门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了,以为是妈妈半路折回,便喊了一声自己开门,敲门继续,我急急忙忙从厨房出来去开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开门瞬间,我被吓到了,门口的走廊里站着四五个,容貌极其可怕,若说我生平看过的所有恐怖惊悚电影的著名鬼的模样加起来,也不及这一瞬间的惊悚程度。定了定神后,开门,让他们进来,准备关门的瞬间,一只快烂了的手抵住门,我只敢低着头准备松开门,确实不敢抬头看这群客人,忽然,一群极其可爱的小朋友从我关门的腋下溜了进来,就和罹难的阿兰一样可爱。我转头进了厨房,找了一堆小零食,把我下午刚收到的最喜欢的凤梨酥和牛轧糖全都倒在宜家那个漂亮的白色篮子里,捧去床边的小地毯上,让小朋友们到这吃,这有很多玩偶,夕阳还未全部落下来,看着他们在这抱着玩偶吃着零食,我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想起了昨天三联书店门口的流浪猫橘胖胖,想起了日本那个《寺院零食俱乐部》,转身又进了厨房,路过客厅时依旧不敢抬眼看他们。忙活了一会儿,我妈回来了,开门一瞬间她显然也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捂住了她想尖叫的嘴,拽着她赶紧去厨房。俩人一通加工,弄了一桌饭菜,席间下午那个老头进来了,又带来了几个,有大人有小孩,无一例外,大人容貌极其可怕,孩子极其可爱,我和我妈就看着他们吃着东西,不停地在厨房里继续加工新的菜食。家里太小了,一下子挤进来这十几个二十号,拥挤地转身都困难,他们只能是蹲着站着随便找个角落吃着饭菜。没有一点人声交流,大家只顾着自己吃。我妈沉默地做着做着,可能突然想到了啥,让先吃了的那几位,吃得差不多了可以去卫生间洗洗热水澡。老头带来了一波又一波,最早来的那几位实在挤不下了就先带着孩子离开了,整个厨房差不多扫荡完了,家里的热水器在梦中也极其强悍,洗了有三四十个澡了,依旧热水充盈。等最后一波起身离开,老头拿起那本《1942》看了看我们,轻轻关上了门。收拾完吃饭的东西,我在卫生间扯地漏里的头发,扯着扯着,扯了得有一米多了,突然我把自己扯醒了。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书架。幸好,没站着一个老头。再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一刻,我睡了一个小时,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没被吓哭的,醒来后一股脑地哭了出来,那些面容实在是太可怕了,看着我温馨熟悉的房间,就在刚刚,有这么多鬼魂在这吃饭洗澡,我很难想象今后我再在同样的位置吃饭洗澡时,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孤单。梦醒来好久,我都没敢下床,一通胡思乱想,会不会来的这些鬼魂真的就是当年在这附近罹难的人,老头为什么是唯一一个面容正常的成年人,小孩子为什么都一点没受伤。我妈为什么在梦里突然就不害怕了,让他们去洗澡。想起女神妮可基德曼演的《小岛惊魂》还有性灵男孩演的《第六感》,麦浚龙的《僵尸》,都是早先在这个地方死去的人,一直试图让刚刚死去还没有认识到自己死去的主人公明白,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要学会和继续生活在这里的活人和平共处,我们都不过是这个空间里的过客。而这些电影告诉我的一个结局就是,只有死人才能看见死人,所以从害怕又到了更大的恐惧,梦里的我和我妈是不是还活着。此刻呢?

缓过神来,我开始想着自己为什么做这样奇怪的梦,试图分析出梦里那些片段是哪里来的,不然我一直会觉得这群鬼魂是真实存在在这附近的孤魂野鬼,只是通过了入梦来现身,了结心愿。时间就开始倒退,倒退到吃饭时看的阿兰,那个让我心都掰碎了的罹难叙利亚小难民,这大概就是梦里出现的孩子为何都是那样的可爱,也许是潜意识实在不愿意看到天使般的孩子也因为战乱饥荒变成那样的恐怖面容,算是我自动给自己打了马赛克吧。梦中全篇的无交流,大概是受了视频里压力不让出声的影响作基调,加上了几部经典惊悚电影告诉我的一个潜规则,死去的人是不能把这个世界的秘密说出去的,不能告诉别人,看到的自己已经死了,否则后果就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所以很多经典的恐怖片一般到最后都会告诉你,他们只是想通过各种方式让主人公明白,自己已经死了,但还有未了的心愿,不是刻意来没事吓唬活人取乐。他们的可怕容貌,大概是窦妈给伊拉克小伙子打了马赛克搞的鬼,这给了我一切的想象空间,把我以往所见电影和纪录片里战争饥荒天灾人祸,爱恨情仇导致的古今中外累世鬼魂形象一次性加在了这个马赛克上。至于为什么只有老头是容貌正常的模样,大概就是睡前那篇仿生机器人道具上脸皮的镜头给了这个梦灵感,他也是戴着仿生材料的人皮面具,只有这样,才能出来交涉,不紧不慢地挑了这么一本书,怪不得要在我书架上站那么久,挑了一本《1942》,不主动来和我对话,也不攻击人,只等着梦里的我自己去发现这个细节,读懂他想说的。一切细节隐藏的如此之好,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大脑其实不是我白天有意识时候的存在,大脑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在梦里如此巧妙地整合了这么多彩蛋,需要我醒来后一一去分析,这还是我的脑子吗?

其实我有很多次都做过很精彩的梦,从来没有一次好好记录下来。今天趁着梦醒有记忆,赶紧的记下这梦里的片段,并决定直面一次恐惧,我是一个神叨叨的迷信小姑娘,总会被很多自然巧合吓个半死,出于这个目的,我开始了勇敢地分析过程,分解了所有梦里的片段,都能找到生活里的原型。这算不算是一次,战胜恐惧的胜利。

但,也有可能是,分析归分析,即使能找到梦里所有画面的动机。也不能否认,这可能也是真实存在的一场消除业障的行为,在梦里所遭受的,用佛家话语讲,也是一种修行,把身上带来的累世业障,一点点了结。

如今回想,我的潜意识大脑比清醒时候的大脑真是有才多了,连个彩排剧本都没有,含了那么多彩蛋,镜头表达也这么专业,镜头慢慢靠近,从仿生机器人老头巨大脑袋的眨眼中催眠带我去梦里,再从眼睛处镜头慢慢拉开后又成了一个站在我书架前的老头,梦和现实简直无缝对接。而最后的结束,竟然安排在了扯这些鬼魂洗澡后堵塞了我浴室地漏的头发上,扯着扯着把我撤回了现实,前后呼应。

今天这篇特别长,谢谢你们耐心读完我这惊魂未定后无处诉说的恐惧和醒来后的碎碎念神游分析。我觉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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